顾菲菲抬眼看了看乔源，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就是不知道这个同学和季凝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的。如果是有的话，她……当然也要说实话。
导师以前就教过他们，在学习方面，必须要有自己的见解。不能只学，不思考，只听，不理解。
“唐老师，我说实话吧，我觉得季凝的提议，我不能接受。”顾菲菲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出她在上个月，跟乔源他们去古城参观时，拍的几张照片。
找出其中一张相片，顾菲菲把手机也拿给他们看了看，说道：
“季凝在论文里提到的靖南王府，就是这一座。那么，咱们可以来看看，这座王府离古城的繁华街区有多远，离滦安新县城，又有多远。她要在那儿修建陶艺手工坊，可以这么说，只有闲得发慌的老头老太太，才会去。”
一位博士学长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季凝提的那个建议，一般的企业家们都不会接受。试想，谁投资，不是为了赚钱的？当然如果是家里有矿，钱多了没地儿花，只去那儿修建一座陶艺手工坊玩儿，那就随意了。”
另一位博士学长也说，“就是，那个地方太偏僻。一般的游客们，总不能为了去体验一下，手工制作的乐趣，还跑那么远找罪受。”
乔源听了很生气，当即就反驳了他们几个，“好难得啊，你们几个在今天，都有相同的看法了。可我偏偏要说：我支持季凝的提议，可以在靖南王府那边，修建一座陶艺手工坊。不仅不会赔钱，还会赢利。”
这人为人谦和有礼，在平时，是难得跟谁这么争论的，今天是怎么了？顾菲菲一看到乔源微微挑起的双眉，难免在心里猜测：
乔少和那个叫季凝的女孩子之间，该不会是真的有什么故事的吧？哟，如果真是这样，就该找个机会请他喝咖啡，听他说说他们之间的故事。
想一想，这人在来到了学校之后，有那么多女孩子们追求他，都没见他正眼看过她们。可是今天一听到他们提到了季凝的论文，就这么维护人家，必然是有原因的。
待乔源说了自己的看法，也被导师接受了之后，顾菲菲一走出导师的办公室，就拿起手机给乔源发了短信息。
【呵，乔少，我们都看过了那篇论文了，也探讨过了。你是不是该把你们之间的故事，说给我听听了？】
乔源很快回复了消息：
【不。】
顾菲菲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再发消息给乔源：
【在我看来，不，就是代表可以。】
乔源：【你只有这样的理解能力，是怎么考研的？】
【我的理解能力超级强，若是你不信，可以去问咱们的导师。】顾菲菲一脸不服气，自己只是想听乔少说说，他和那个女孩子之间的故事，还被他这么笑话了。没天理。
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乔源回复的消息。
顾菲菲感到失望了，可有时只要想起季凝了，就还是会跟乔源提到她，会试着对他说：“哎，乔少，我们再过几天，又要去滦安古城参观了哦。要不要我提前帮你打个电话给季凝，请她出来一起玩？”
“无聊。”乔源嘴上是无情的拒绝了，然而眼神里，却是流露出了羞怯与欣喜。
这让顾菲菲一见，很快明白，他是对那个季凝有点意思的。
于是，她开始关注那个叫季凝的女孩子。
哪怕之后还看过几次季凝写的论文，也是在导师的电脑上看的。可她却认为，只是看看季凝写的论文，还是远远不够的，得见到季凝本人才可以。
怀着这个目的，顾菲菲才在私底下找人打听，目前在D大读大三的季凝，是个怎样的人？她喜欢过乔源吗？
要是喜欢过，她想，她可以帮乔源一个大忙，说他也在等她。哪怕乔源没请她帮这个忙，可她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特别想帮帮他。
不想看到一个大男生，都二十二了，还不接受任何一个女孩子。
他家有矿，可不能一直都单着。
顾菲菲在找人打听了之后，终于得到了答案：季凝是一位豪门千金，是季董的小孙女。不仅有才华，也有个性，还有心仪的男孩子……
自那天之后，顾菲菲再也没在乔源面前，跟他提到过季凝两个字。
直到在三年之后，她听到乔源主动跟她提起了季凝，告诉她道：
“我们导师收了个新的学生，叫季凝，我们都看过她写的论文的。她家虽然在鹤康市有房子，可咱们学校有规定，在学校学习期间，要住校。所以我跟导师说，请他帮忙跟她们说说，把你和季凝安排在同一间宿舍里。”
以前跟顾菲菲住同一间宿舍的那个女生，已经毕业了，听说找到了工作。
顾菲菲也在愁，怕学校方面安排给她的新室友，是个不好相处的人。这下一听乔源说是季凝，心里就更在犯愁了。
他喜欢季凝，可是季凝的心里，又有别的男孩子。
她和乔源是同学，在相处了之后，发现他人品很好，希望他有个女朋友。可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该怎么做？
是帮乔源吧，很难帮到。
不帮吧，良心上过不去。
所以在和季凝相见的当天，顾菲菲就装作很谦虚的样子，跟季凝请教，与滦安古城有关的问题。
“你知道吗？季凝。在你没来到我们学校读研之前，我和乔源他们几个同学，都看过你写的论文了。……我们都觉得你好厉害。你应该听说过，能得到我们的导师夸赞的学生，真的好少的。”
“我有点受宠若惊了，学姐。”季凝根本没听乔源对她说过这事，但看顾菲菲说话时的表情，又没觉察到有什么开玩笑的迹象。一时欣喜，说出了心里话。
能被H大的唐教授夸赞，于她这个小透明来说，那真是太幸运了。若不是考虑到师姐还站在眼前，她只怕要高兴的跳起来的。
“那什么，我们虽然是同学，但也不要以学姐和学妹这些的称呼。”顾菲菲尴尬地笑笑，“太见外了不是。”
“好吧，那我换个称呼。”季凝会意一笑，说道。
“我叫顾菲菲，鹤康市本地人，比你大两岁。你叫我名字也好，叫我菲菲姐也行。”顾菲菲微笑着说道。
季凝只见顾菲菲的脸，还是很有立体感的，长相精致大气，看着也蛮年轻的。要是叫她姐姐，好像不大合适。
一下子瞥见了季凝眼神里的尴尬，这顾菲菲就拿出手机，找出一张图片给季凝看。
“跟你说，我在家排行老大，还有个跟你同年的妹妹，就是这个。你看，她看上去比你还要成熟点。”
季凝注视着手机屏幕，看到图片上的女孩子扎着马尾，穿着一条波希米亚长裙，脚穿沙滩鞋在海边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