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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书屋 >  剑仙! >   第174章

这次那岛主却是拒绝道:“此时正值正午,这屏上仙子不得在白日的耽搁的过久,再说众位连日劳累,如与其颠倒必损真阴,待下一回月上中天,众位好汉再一次尽兴吧!且我这内库里藏宝甚多,此一件也算不得什么,待日后大功告成,各位论功行赏都有赐与,只怕还比这件要好呢!”

他话说的动人,那鲍氏三兄弟跟的也实在,忙纷纷指着这玉屏道:“此件宝贝,我三兄弟确是订下了,到时候岛主可不要反悔。哦!对了,还有那只猴!”说话间三人还放眼四顾,却哪里还有那白猿的影子。

至此各人曲终人散,岛主又命解必昌为张入云二人在船上安排了宿处,一时间群雄齐都散去。

未想到待张入云落得房内时,那叫珠珠的两名陪持的女子也随了进来,虽说时间尚早,但张入云仍是怕她二人是往来要相陪自己侍寝的,却劝二人回去。

不想二女闻言脸色又如先时一暗,阿甲与张入云相处一日,已知其性情和善,当下忙他劝道:“主人还是将二位姐姐留在身边的好,她二人如若退去,便得随意为众大爷指弄,就算就是无人摘点,平日里也要受解总管欺凌,反不如留在主人处的好!”

张入云不知内里,当下叹道:“竟还有这等事?”一时看了看自己居处前后两进甚是宽大,倒是不愁没有地方安置,再见二女神情哀怨,便点了点头。当下三人大喜,忙伏身下拜相谢。

张入云见此,忙将三人扶起只是到底二女不太方便,一时又不能露迹施动手底功夫,肌肤相触不免脸上又是一红。回过头来再见阿甲也跪在地上,不由笑道:“我将这二位姑娘留下,你却要谢我做什么?”

不想阿甲挣的小脸通红道:“奴才是为感谢主人心慈,二位姐姐能脱难一时,小人日后有石爷这样的主人也是小人的幸事!”

张入云闻言眉头一皱,不由道:“照你的意思,你是不止服侍过一任主人的了!你且说说,平日里但凡是入水围捕的各位官人,却是都做些什么事,有没有今日这般辛苦的!”一时他为探寻这花船的究竟,倒是兴趣陡生起来。

当下就听阿甲回道:“主人今日里所遇还不是最烦难的,只为日间有阳光充盈,那水底诸多水怪还不算猖獗,若到了晚上只厉害的多。但那水底月华又不到晚间不得露出,是以我们这花船日夜只在水上侍候,只等月华露出便下得海去。”

张入云闻言有异,忙问道:“你所说的水底宝光是个什么东西?且说来听听!”

不想阿甲一时反安慰道:“这个主人倒是不必担心,若到了晚间,岛主也是不会相命主人下海的。那水底的月华,好像是海底藏的什么宝珠,一共有十多枚,每到夜深时方能露出那么一会子,至时您先前看的那三位琉瑛岛姑娘和鲍家三位大爷才得入水。

其实那鲍家三位大爷的水性比那三位姑娘差得还远。一共十多次的机会,才只得了一枚明珠,而那三位姑娘却已是取了七八枚在手,有闻人说,即是那一粒,也是他三位从人手底漏接到的。但即如此,也是非同小可,只为日前也有人在晚间下得海去,却从无一人能往还,那三位大爷能每次入海生还,已是好了不起的事了!是以自此后再没见岛主命其他的水性好大爷在夜间犯险。

现在只是午时,离明日还早,主人倒是尽管放宽心休息,且日后都会只在正午阳光最炽时,岛主才会命主人入水,再不会像今日这般在清晨相试的了!主人今日想是已疲累了,阿甲还是劝主人歇息一会儿吧。”说完他竟已提过一旁大床的锦被为张入云将订床铺好。

当下守在一旁的二女见阿甲行的此举,却是脸上泛红,内里怦然心动,她二人方才为那仙乐魔音迷惑的厉害,此时重又被阿甲一番行为勾起,一时欲火大炽,却是唇角发出痴痴的笑声。阿甲见惯了这种场面,待将床理好,即是恭身退出门外。

未想张入云却阻住他道:“且慢,我还不累,并不需歇息,你且带我在这船上走一走,我想四处看看。”一时又转身对二女道:“二位姐姐只请在这里随意,在下先出去走走。”说着对那珠珠道:“我看珠珠姑娘方才与那屏上的女子有一番亲近,只怕并不是什么好相与,最好早些静卧才是!”说的此话时,他忽觉自己话说的太多,有点显于形迹,忙即止了口。

未想对方却以为张入云是在乘机调笑自己,当下只羞的粉脸通红,直往自己同伴身后藏去,不料另一位女郎却是趁机反来取笑她。就连阿甲也以为张入云言语轻薄,不由也红了一张脸。

张入云语出自然,不疑有他方才说的此话,自见周围三人面色有异方想到自己话说的有些不妥处,心上也不是意思,却是忙迈步行出室外。

待得路过南宫璞房间时,却听见内里凤鸾颠倒连连,一旁小乙也正守着门口。三人当下即是不由相视一笑。

张入云随阿甲四处走动,他此刻身为贵宾行动方便,除岛主的舱房不得去外,其余各地均可随意出入。不想至后又听得阿甲介绍,这第四层原本住的是琉瑛岛三位女侠和鲍氏三兄弟,只为六人相处不合,岛主反将自己舱房相让,一时倒与鲍氏三兄弟住在第四层,是以这四层以上,张入云反倒都去不得了!

张入云至此时已知这琉瑛岛三女和那鲍氏兄弟地位不比众人,只是想着鲍氏兄弟那般粗卑却不知那等闲雅的黄岛主却为何能忍受得了三人。一时心头无计,只上了甲板上透透心气。

未想琉瑛岛三女此时也正如以往那样守在船首倚偎,阿甲倒是有些害怕这三位女子,只劝张入云道:“主人且别上前,这三位姑娘从来就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也不容别人挨近她们!”说话时已是牵起张入云的手。

未知张入云此时正对此三女来历很有些兴趣,尤其那黑发女子在先时看来心底不恶,若是正道中人,于此间能得一助力倒是大佳。但他到底守着男女有别,一时只行至三女身前一丈处,便已驻足。

那三女此刻守在船头,只任海风将一头长发吹拂,三人俱得长了一头水洗一般的长发,都有近一身长短。尤其那两位金发女子,因发质有异比那黑发女来的更加注目一些。此时在海风的吹拂下,想是很为受用,不但不嫌其寒冷潮湿反还含首浅浅吟着歌声。

语声所轻,但入得张入云的耳朵里,却是心下为之一跳,一时心气血上浮,浑身竟得燥热无比。张入云不知三女竟还有如此异能,忙运功相抗,再想起身旁还有丝毫不会武功的阿甲时。却见他早已捂着耳朵蹲在地下。

为此张入云少不得将他往舱后挪了挪,那船头三女的耳目甚是灵便,虽是顶着海风,当时便已听得身后的响动,一时间俱都回过头来。

张入云见此,少不得抱拳施礼,未想那黑发姑娘却是理都不理他,已将头撇了过去。正在张入云略显尴尬之际,另二位金发少女反倒对他盈盈一笑,令人意不到的竟将玉臂一伸,相唤他近前说话。

张入云见对方呼唤自己,当下倒有些没了主意,虽说自己此来确是颇想和对方结识,但三人中有一人不理睬自己,另二人却又这般热情,实不知如何自处。

而他身后的阿甲却是几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要知他自从见得这三女,便从未见她们对人和颜悦色过,此时见其中二女竟会主动亲近张入云,却实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然待那黑发少女见两位姐妹竟然主主动呼唤陌生男子,不由有些着恼,忙低声和自家姐妹争辩了两句。未知她的姐妹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反软语求告于她。一时间闹得她无法,只好回过头,与张入云开口道:“你过来吧!我两位师姐说了,想与你认识认识!”她语声灵动,竟是说不出的好听。

当下张入云虽不曾将那女子与自己开口说话放在心上,可他身后的阿甲和一船行走的奴仆却是闻声失色,俱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扭过头看向这边。要知众人了是第一次见得这三位女子开口,而且不想那女子的语声竟还这般好听。

就这么着,张入云在一船人众目睽睽之下,略带羞涩的走近三位女子。待一至三人身前,便抱拳相请道:“在下新进石龙,参见三位姑娘!”他说的此话时,那黑发少女眼里却略有些鄙夷的神色。

当张入云近身仔细看得三位女子,却见那两位金发女子不只头发有异,就连双眸也是碧绿色的,一身皮肤白晰,显与中原人士有异,且身材实在高挑,虽是赤着足站在甲板,但其身量竟也丝毫不比张入云来的个矮。且她二人好似对张入云甚有好感,当下未语先笑,一时有个胆大的,却取出一个长长的手指在张入云的脸上戳了一戳。

虽是看似无理,但张入云心里却知道对方纯属天性自然,一点也不着恼。这样的感觉令他十分熟悉,当下他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师姐妹二人与丁灵姐妹好像!

果然他一时手下客气,那二女却是对他大感兴趣,又伸过鼻子在他脸颊上嗅了嗅,却又在脸上露上大是满意的样子,她二人与自己姐妹倚偎惯了的,心里喜欢张入云身上的气息,不由的已是伸手便想将其搂在怀里。

张入云先前因是觉得二人像极了丁灵姐姐才一味的忍让,此时见二人却要伸手来搂自己,却将他吓了一大跳,再说二人身上穿的极为单薄,几乎可用薄如蝉翼来形容,如何能与之亲近,当下忙将身形一晃正欲往后避让时,未料那黑发女子已是抢先一步,将两位师姐捉在怀里。

她不比二位师姐灵性异常,见张入云一副俗家打扮,又因事前见得多了那些泅者为了许钱财而犯险入海捞前辈仙人遗宝的诸多劣迹。早也将张入云来历看得不堪入流,只为自己二位师姐对其甚有好感,这才勉强令其近身相谈,谁知他两位师姐却是一丝不顾忌自己的立场,因自己师姐妹相依惯了,也将张入云看做亲人一样,当下嗔恼起来,却与二位师姐辩个不休。她三人此刻用的都不是俗语,而是几近鸟鸣一般的啼声,一时说的急了,却让身旁的张入云和阿甲一头雾水,实不知三人在说些什么。

待过了半晌,才见那黑发少女皱着眉与张入道:“我二位师姐天性至善待人不具一格,一时蛮撞了还请毋念,即师姐一力说你不是什么坏人,那你这人总有可取之处。只是先说好了,可不许你和我师姐太过亲近!”她话里一时已有些私心,只为自己与师姐们平日里太过依恋,若是二人与张入云搂抱沾了其身上的男子气,却是熏制到自己的。

未想张入云闻言即笑道:“姑娘说的话,在下一定牢记于心,令师姐一副天真烂漫在下旧日里也是略有些经历的,倒是姑娘太过在意!”

那黑发闻言有些惊异,即开口道:“哦!你有得什么经历?”

张入云略思忖了一下,自觉纵是说的些丁当姐妹的事,也无妨碍,才开口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我原先也曾见过如尊师姐二位这样沾染天地灵气的异人,也是一副与尊姐妹一样的心性,所以倒是不足为意。”

那黑发女子生来的慧目,想能辩人心理,方才见张入云话声有异,即已知道他是假报自己的姓命,但此刻言动自如,却知他说的实话,一时间心里倒是一动。

正在这时她两位姐妹其中一人,指着自己鼻子道了声:“惜惜!”另一人见装也依样学样道:“翠翠!”那二人师妹见自己两位师姐竟为与自己商量便将名字告诉了对方,一时深为二位姐姐不替自己争气着恼。

当下就见那黑发女子只寒着脸与张入云道:“我知道你不叫石龙,但既然我两位师姐已告知你名姓,索性我也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你!我叫阿鸾,却不许你如此称呼我,也不许你告得别人!”

她这话说的有些强横,却令张入云有些哭笑不得,心道:“即如此,你却又告诉我做什么!”显见对方只是在拿话挤兑自己而已,只是一上来便被对方窥破自己用的是假姓名,他心下不由也有些惴惴。

阿鸾见他为自己一席话面上一片惶恐,心知对方是为自己窥破行藏而惊异。一时也自得意,但也又有些歉然,为此却又开口与张入云道:“我不管你此来这苍龙岛有甚图谋,但这陷龙沟却绝不是你这般微末的伎俩便闯来的了的,我劝你速速离去,免得自误,再过不久我师姐妹三人便要将十三粒赤目珠集完,至时金水宫大开,你若还留在此地,我恐黄种蓠反会对你不利,说的这般已是逾礼,听不听且由你自便吧!”一语投地后就见这叫阿鸾的女孩已是闭了口再不言语,安心一副要逐客的意思。

张入云听她言语虽是倨傲,但内里却已是向自己透露了诸多隐秘,知这位阿鸾姑娘只是面相有些生冷而已。即然对方女儿家都如此洒脱,张入云自觉也不便太过畏惧。到底他此来并不是为了众人极欲得的什么宝贝,纯只为了打探师傅仇敌笑罗汉和闹海银蛟的根底,及那日在嘲风崖奏曲的妇人而已。

一时他先谢过阿鸾诸般提点,便恭身告辞,只是才敢迈动身子,却又忍不住地朗声说道:“其实姑娘也不必如此,以在下眼力您与尊师姐也是一般的天性,却为何言语间,反要逆自己心性而为呢?”说的此话时,张入云却是赶忙止了口,后悔不迭,一是为自己无意道破对方行藏,二却是他忽然想起隐娘的身世。

果然那阿鸾听了张入云一席话,便是瞪了他一眼,只口里道:“你倒是好眼力,竟知我与师姐根底!”

张入云见话已说破,致歉也是图然,当下反引过话题道:“在下见识虽浅,但如尊三姐妹这般灵秀逼人多少也该有些警醒。就连那鲍家三兄弟恐也与尊姐妹一样,也是身具异质。”

阿鸾闻言即是一晒,只鄙夷道:“他兄弟三个怎可与我姐妹三人相提并论,不过是臭水沟里的泥鳅罢了!倒是与你一并来的那位姓南宫的,也还有些根气,只是还差得远,江河湖泊也许能任其驰逞,但于这陷龙沟内却是难挡。”

张入云本对南宫璞一脸异样有些警醒,此时得阿鸾说码更加笃定,于是再问其余三位壮士如何。

就见阿鸾意似不耐的瞥了他一眼,一时又道:“他三人只是寻常的武夫,虽有水性,但和你一样艰于天资成难成大气。且那三人也是没骨气的,只到此不多时,却俨然成了鲍氏兄弟的跟班奴材,这就更加不堪耻笑了!”

至此时她自己也觉今日怎会这般多舌,她自与师傅分开,长年以来也是很少开口,两位师姐虽比自己还要年长,但一身性情只比寻常幼童还要孩子气。先时只为二位姐姐说张入云一身气息比谁都好闻,人腥闻也是最淡,当时怀怒还不怎觉显,此时思来可能确是有这样的原因,当下与张入云一番相谈却浑不如平日里与旁人那般无奈。虽是此刻自己口气仍旧生硬,但口底的话却是越来越多起来。一时思及此,脸上竟忍不住一红。

张入云此时正在听她一番说教,却哪里能知道这些,忽地见她脸色竟有些羞红,却是不解。只是那阿鸾相貌比她二位师姐还要俊秀一些,一时雪白的肌肤上泛着些许桃红,更显得她白肤好似明玉一般的润白。张入云平生所遇佳丽无数,但若论白的好看却以是眼见这位女子为最。且那阿鸾一方直鼻生的好似刀削一般的挺秀,和中原女子又有好些不同,此别样风致却让张入云耳目一新。

待阿鸾见张入云注目自己相貌,却是瞬时寒了脸,当下便垂目逐客,张入云见她翻脸翻的这般快法,自己面皮又薄,又觉方才是有些行举不当,闻言却是只好告退。谁知他才刚行出几步路时,又为阿鸾叫住,一时回头询问,却见对面姑娘冷言道:“我没与你说话,只叫你身后那位小厮!”

阿甲先时只在一旁远远待立,倒是未敢上前偷听二人言谈,此时见阿鸾唤自己上前,心里却是一番惴惴。

未知阿鸾见他行的近了,却又从自己师姐处取出一枚伏龙果丢给他道:“这一船上的人,也只你清洁些,你小小年纪能受得这般辛苦却也难得,这伏龙果是黄种蓠苦心栽培的,且送你一个,只看你日后有无机会脱难吧!”说完这番话,却又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张入云。

张入云闻言不解,听对方目注于己,却又有些误会阿鸾是有让自己收留阿甲的意思,虽心底有些疑惑。但他生性不爱窥人机密,当下只作未闻,并没开口盘问阿甲底。

而那阿甲自然知道阿鸾姑娘所说为何,听了后眼眶便是一红,忙伏身拜谢了,只等她起身时,却见那阿鸾已是转过身去,而身旁二位师姐还娇笑着与张入云摇手打着招呼。

待主仆二人将那花船游了个遍,左右再无可游览的地方时,天色已然不早,计算时辰也就回到了自己舱房。

谁知刚入得房内,便见那叫珠珠女子正躺在一方矮榻上,满面青紫,口里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眼见不得活了!而另一位女郎已守在一旁端茶送水照料多时,只一见张入云回来即如遇得大赦一般,快步行的张入云近前求告道:“石公子您总算是回来了!可真急死我了!珠珠忽然变的病重,奴婢又不敢求告别人,您即回来,还请为她设法医治。”说话时,她言语慌乱,却浑忘了张入云并不是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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