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大块头放在地上,还来不及歇口气,响彻天际的破锣声便从身后响起,差点没把里鞥个人的魂吓飞。
好在两个人到底也不是一般人,快速的稳定情绪后,想也不想就迅速离开了。
当然不是真的离开,如今天香馆的的屋顶上整整齐齐的排着四个脑袋。
这四个人便是苍澜苍胧他们四个了。
板牙和灵吉刚在屋顶上趴好,就收到苍澜的一道嫌弃的眼神,十分小声的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丢人!”
心里忍不住吐槽两个呆瓜,也太实诚了,二哥不让用法力,他们就真的怎么就这么老实的一点都不用,就不能偷偷用一点。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情况特殊,她真想敲一敲那两个榆木脑袋。
板牙和灵吉并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再加上苍澜恼怒他们当日“见死不救”的行为,这几日也没怎么给他们好脸色,因此也只好受着。
不过即使苍澜没有因为别的原因生气,他们两个也不敢反抗。
苍胧在一旁默默看着苍澜熟悉的那股任性劲,没有开口,她总是这样看着最刁蛮不过,但他知道这个妹妹心地最软,不过是嘴巴被养的口无遮拦。
他因为疼爱她而舍不得苍澜受这相思之苦,如今因为这凡间多了许多不稳定地因素,却又不得不想方设法的将人带回去。
至于这人间的动乱,苍胧并不担心,自有天上的神仙去管,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们这些连仙班都没入的蛟人一族来理会。
在他眼中天下苍生的安稳可比不得苍澜这个妹妹重要。
苍澜不晓得如今这一刻,她那总是欺负她的二哥,心里百转千回想了这么多,如今她心思已经全然都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他一身素白的衣衫,眉目清冷,举止间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淡漠,让他更显得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
也不知是苍澜的错觉,不过两日没见着他,她觉得他下巴都尖了,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
她眼看着朱掌柜的几个手下废了吃奶的力气把阿福从阴暗的角落,搬到后院的空地上,整颗心也挑得越来越快,手心里也出了一层细腻的汗。
本来以她对仙君大人的了解,这个赌约她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可看着她二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这心里就愈发的不安,连带着整个人在屋顶上根本趴不住。
“你老实一点。”苍胧提醒道。
苍澜没有反驳,只好老实继续观察下面的情景。
“这不是那两个疯道士,衙门里如今正通缉他们呢!不过奇了怪了,怎么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另外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不见了。”
朱掌柜站在一旁自言自语:“坏了!”他突然想到什么忙喊了几个人来:
“你们几个先别管这里了,去。叫大伙在私下里再将客栈里搜一搜,说不准还有一个不知道藏在哪了。
记住要悄悄的,别惊动了客人,万一有人问起来了,就说是我养的猫不见了。”
伙计们听了他的吩咐便都退下了,只留了一个人跟在他身后,右手举着火把,左手拿着佩刀。
杨显之情绪莫名,不过若旁人观察的仔细,便可以看得出他藏在袖子中的手,正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如果这人没有死,那么苍澜她是不是也还活着,他下意识的四下里环顾了一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也是,如果苍澜还活着的话,怎么会不回来见他。
朱掌柜又觉得有些想不明白,上前对着毛阿福查探了一番:“他还发着高热,昏迷不醒,是怎么翻过那么高的围墙进来的。
那个看起来还没他腿长的家伙,力气竟然这么大?”
朱掌柜觉得不太可能,心中犹疑:“我们是请个大夫来给他看一下,还是直接喊官府的人来将他带走。”
“不必了。”
杨显之目光里透着丝丝寒意,说出这句话后,身形已经来到了朱掌柜的身后,一把抽出了那打手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地上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大块头。
“如果不是他,苍澜也许就不会死。”这个念头发了疯似的在杨显之脑海里叫嚣个不停。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沈含心虽然比其他人反应快一些,但如今她凡胎肉体,动作自然快不过杨显之。
眼下她只好不顾一切的向他所在的位置跑去,同时还不忘喊了周世楠去阻止他。
她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拦住他,不然即便回到天界,紫阳他也完了——轻则反噬,丧失百年修为,重则也要承受雷霆之劫。
越是修为高的神仙,越是犯不得错,稍微行差踏错,那便是万劫不复。
但是因为谁也没有想到杨显之会起了杀人的念头,且还付诸了行动,眼看着就要来不及。
“啊!”
“小姐!”
“公子!”
刀尖堪堪停在阿福的脖子三寸处。
沈含心顾不得自己,最后一刻整个人飞身跳了出去,准备空手夺刃,却没想到,原本速度快的吓人的刀,停了下来,但她冲向刀刃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眼看着便要撞上那缝利的刀刃上,一向稳定的沈含心也忍不住闭了眼睛,后脑勺突然一紧,整个身体快速在空中旋转,改变了她扑倒的方向。
在睁开眼的时候,她以及被周世楠拦在了坏里,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熟悉的目光和声音,让沈含心紧张的心绪稳定了下来,有一瞬间,她还以为是重樾回来了。
“你回来了?”沈含心没有隐瞒地问了出口。
“没有,他还没有回来。”
重樾这一去少说也得一年半载,毕竟天上的时光和人间并不相同。
沈含心觉得有些窘迫,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多谢你。”
“不必客气,他走的时候吩咐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你的安全都要放在第一位,叫我务必保护好你。”
周世楠回答的极其认真,似乎有什么被重樾一直掩藏好的情绪,就这么被他透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