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分对错显然不会对沈含心有利,只会叫她更加难堪。
“住嘴!”
沈含心指尖发颤,险些没能站住。
“小姐为什么不让我说,我今天……”非要在大家面前开口说个清楚明白。
沈含心再一次开口打断她:“是不是我说话已经没办法让你听从了,那你往后不要再跟着我,随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反正如今你脾气大了,连我的话也可以不听。”
冬雪当时说出这句话时就做好了要挨小姐打的准备,可是小姐没有打她,只是不要她了。
等沈含心一说完不要跟着她的话时,冬雪的眼圈唰地一下就红了,她跪着上前,扯着沈含心的衣服。
“小姐,你打我也好,骂我也行,就是别不要我。”
她扯着沈含心的衣裳,哭的伤心:“小姐不喜欢以后我都不说了,我听小姐的话,以后绝不会再犯。”
沈含心上回打了冬雪以后,就不愿意再对她动手,武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她内疚。
她没有理会冬雪,自顾自的抽出了自己的衣服,回头对着杨显之抱歉的说道:“抱歉,是我没有管教好下人,让大家见笑了。”
“沈姑娘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杨显之淡淡,但他站在哪一边已经十分明显了。
沈含心转而看向苍澜,为什么要道歉,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不停的影响着她接下来要做的决定。
杨显之本来就是你的,冬雪说的没错,是苍澜不要脸,抢你的未婚夫。
另一个声音却道:“我这未婚妻的名头也是偷来的,如果不是我擅自修改命运簿,杨显之和我才不会有交集。”
那声音又道:“那有怎么样?不管你是怎么得来的,现在杨显之他就是你的,所以你没有任何理由道歉,是他们两个都对不起你!”
“是他们先对不起我的!”沈含心不停的重复着那道声音说过的话,表情也渐渐地由一开始的迷茫转向狠戾。
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平安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远处平安提着一个食盒朝这边急走过来:“公子,你要的粥。”
这粥是给谁的,在场的都心知肚明。
杨显之将粥拿给了苍澜:“饿的狠了,还是先吃些流食吧,留着肚子等下好吃你要的炙羊肉。”
吃粥能够让人有饱腹感,也能让苍澜挺过路上的这段时间,不至于等下胡吃海喝的肚子疼。
他的这份体贴又将沈含心刺痛了一回。
苍澜满脑子都想着吃却不觉得这行为有什么特别的。
开心的冲着杨显之道了谢,便找了个位置吃了起来。
好在书院的人都走光了,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苍渝也在看到苍澜吃上热粥以后离开了,对于今天杨显之对待妹妹的态度,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
杨显之也跟了过去,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他还时不时叫苍澜吃慢一些,显得温馨静谧。
只有沈含心是多余的。
“羡慕吧?”那声音再次在沈含心脑海中响起。
“现在羡慕又有什么用,谁叫你刚刚不勇敢。”
“你这么胆小,连把自己的幸福都不敢守护,活该你被杨显之忽视。”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难怪杨显之不是你的。”
“你也只能够在一旁站着偷偷羡慕的份。”
……
“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沈含心忍无可忍,开始辩驳。
“我是不懂什么,至少你闹一闹,杨显之也不会这么无视你。”
“呵,蠢货,闹一闹?我有什么资本闹,他不喜欢我又不是现在才知道的事情,喜欢的人闹,才叫闹,不喜欢的人闹,只会叫人厌烦。”
沈含心也不是不想闹,只是那样换不来她想要的不说,可能连杨显之对她最后一点的愧疚也不剩了,那对她可没什么好处,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清楚自己在对方心里是什么样的。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看着?”那声音充满了讽刺意味。
沈含心没有理会她,她不看了,每多看一眼,心里就难受一分。
“我身体不大舒服,博雅轩就先不去了。”苍澜吃完了粥,和杨显之一前一后朝自己走来。
“说了那么半天,你还是这么懦弱,自己的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去约会,你连看都不敢看。”
那声音又开始在她脑海中,不停的嘲笑她,讽刺她。
她被那声音吵的心烦意乱,却没有办法。
“你不会因为冬雪的事情才这样的吧,我没往心里去,你也不用这样的,大家好容易凑到一起吃顿饭,你不去多可惜。”
苍澜的恩怨分的清楚,一码归一码,她才不会混到一起,她要请客可是真心实意的,绝不是做做样子。
“你瞧,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是只会退让。”
“什么好人都让苍澜她自己做了,你这个被欺负的人反倒成了一个坏人。”
“你怕她什么,你有什么不敢去的,要不去也是她不去,至少你现在还是杨显之的未婚妻。”
……
是啊,她为什么要躲着他们,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已经够退让了,到底要她退到什么地步才是个头。
“那好吧,大家难得有机会一起吃顿饭,我就不扫大家的兴了。”
“好,那我们就快点出发吧。”苍澜兴致勃勃,她饿了一下午,虽然吃了仙君大人特意点点的粥,但对别人描述的炙羊肉和葡萄酒还是馋的紧。
那一边,平安还在蹲在地上,正绞尽脑汁的宽慰着冬雪,不过冬雪不怎么搭理他就是了。
三个人商议好,就准本出发,沈含心下定决心这一次要给冬雪一个教训,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虽然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但做什么事不顾后果,不顾她的处境,除了鲁莽的发泄情绪以为,对自己一点益处都没有,反倒拖累她,这一点也太让她头疼了。
“起来吧。”她对着冬雪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后从书院道博雅轩就没有在理会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