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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赵福生明明问的是红鞋鬼案,这张老头儿却话不点题,偏偏东拉西扯的提到43年前他的表兄弟。

曹大宗正要喝斥,赵福生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问鬼案,喜欢从旁枝末节的细节中理细索。

普通的百姓大多说话、做事并没有什么思维逻辑,喜欢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面对讯问,可能会有两种心理。

一种自作聪明。

兴许是想规避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或将自己的主观意识强加于他的话语之中,导致他说出口的话夹带了太多的个人观点,不大真实。(例如蒯良村鬼案时,最初的蒯家几个儿媳。)

另一种则是想要讨好人。

他们兴许是胆小懦弱,害怕得罪了人,便会顺着问话者的意思说——尤其是讯问者身份地位远胜于村民时,更会导致他们的行为无意识的去附和别人的提问,而忽略真实情景。

而这种状态兴许是能满足讯问者的心理,却是办鬼案的大忌。

跟鬼打交道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稍有差错可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所以赵福生更喜欢在办鬼案时听这些村民絮絮叨叨的回忆,从看似庞杂而没有关系的叙述中抽丝剥茧的找到事情相关联的线索。

村民思维简单,这样大量的讲话很难撒谎,就是有心想要说假话,也很难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做到将假话说得前后呼应,总会露出破绽,继而引人怀疑。

坏处就是会浪费一部分时间,且需要从这些叙述中自己去推理。

赵福生一开始以为张老头儿提起‘许癞子’年纪一大把还未娶妻,曾猜过是不是因为他娶妻之事导致厉鬼复苏。

但听到后面,又听他提起黄岗村时,顿生警觉,认为红鞋鬼案兴许又不是因黄岗村而起。

不过她最初的预感是对的,张老头儿确实能提供一部分线索。

她耐着性子继续听。

此时张老头陷入回忆之中:

“他俩成婚后过得不大好,那吴氏成天骂骂咧咧,嫌我那老表没出息,她生在黄岗村,虽说家中也穷,但因为有个同族的族叔亲戚,便很是心高气傲,总想发大财,想支使着我兄弟跟她一起去讨好她那族叔。”

他叹了一口气:

“正巧那一年黄岗村的这位吴老爷祭祖,两夫妻听说之后都赶了回去,本来是喜事,但不知怎么的,回来就打了一架。”

“你咋这么清楚的?”

赵福生饶有兴致的问。

“我那姨娘来说的,她找我娘说话,提起儿子儿媳又在房中摔摔打打的,吵得她心烦意乱,索性来我家躲清静。”张老头儿解释道:

“我当时一听这两口子吵架,顿时来了兴趣。”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手重重的抽了自己一耳光:

“唉,我真不是个东西!”

“……”

林老八等人也一脸的无语。

“你们好歹也是亲戚,又一起长大,人家夫妻吵架,你去听什么墙根?”

依张老头儿的脾性,又浑还并不讲理,一把年纪了也没个正形,人家说他两句,不管有理没理,他总得骂回去。

可此时被林老八等村民吐槽后,他罕见的没有出声,反倒像是默认了林老八的指责。

“我当时趁黑偷摸到他家,躲在他家墙头底下,果然听到我那老表的婆娘正在哭哭啼啼。”

“哭什么?”

赵福生敏锐的问。

“哭鞋子。”张老头儿眼圈泛红,低声说了一句。

他说了半天,终于点到了正题。

“鞋子?”赵福生的心弦瞬间紧绷,但她控制住了自己不要露出惊讶、激动的神情,也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以免影响张老头儿:

“什么鞋子?”

“一只红色绣鞋。”他叹了一声。

“我当时躲在窗下,透过天窗往里瞧,吴氏又哭又闹,我那老表一言不发。”

听吴氏骂了半天之后,张老头儿终于听出了端倪。

“这事儿得从黄岗村的事说起。”

原来那一天黄岗村的吴老爷请族人回去喝酒,名义上是祭祖,实则是纳了一房姨太太。

“纳了一房姨太太,怎么让许进夫妻回家吵架了呢?”赵福生问道。

“当时我也纳闷,但那吴氏哭了半天,见我老表不说话,顿时心生埋怨,怪他不出声安慰自己。”

许进被骂得急了,终于憋出一句:

“你那族叔不是个好东西,一把年纪,还娶嫩妻。”

“嫩妻怎么了?那也是他本事——”吴氏当时见丈夫吐槽自己亲戚,顿时凶神恶煞的维护,夫妻双方再次爆发口角。

在争吵中,许进道:

“哪是他有本事,分明就是不知从哪里强拐来的少女,明明已经娶妻,长子都比那女孩大了一轮。”

“呸!”吴氏一口唾沫吐在丈夫脸上,凶悍的叉腰骂道:

“什么强拐,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谁都像你这窝囊废,没本事娶千金小姐,便来酸别人。”

“怎么不是强拐?两人年纪不配,外貌也不登对,他吴老财如果真光明正大,怎么不敢广邀宾客,请人吃个喜酒只能打个祭祖的名义?”

许进当时大声的反驳:

“而且当时那姑娘哭得很凶,你家几个亲戚都架不住,你嫂子脸都被抓烂了,是强行压住的。”

“你懂个锤子!”吴氏不在理,声音却很大,说到气处冲上来也撕打许进。

“后面人家仍是不愿,趁人不备跳井自杀了,喜事变丧事,实在晦气。”

……

张老头儿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的道:

“我这老表实在是个好人,他说完这话后,被吴氏打了一顿。”

“妻子打丈夫,真是岂有此理,我是不好被人发现,不然我怎么也得出面替老表出这口气。”他叹道。

他说了许进夫妻吵架的事,却还没有提到与‘鞋子’相关的事。

“……”赵福生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之后呢?”

“之后两人打完了都坐着哭,吴氏发泄完怒火,傻愣愣的坐在床边,问我那老表:‘现在怎么办呢?’”

许进脸被媳妇抓烂,本来很是恼火,听到妻子这样一问,不由又气又烦,倒吸了两口凉气:

“都说了让你不要贪便宜,去捡死人的东西。”

吴氏就哭哭啼啼的道:

“我就是看那只鞋是簇新的,留在井边怪可惜的,当时大家都慌了,我三叔又喊着捞人,没有人注意,我才将那鞋捡起来的。”

事情听到这里,终于有了眉目。

赵福生心神一振,说道:

“也就是说,这黄岗村吴老财不知从哪儿强拐了一个少女,要纳人家为妾,大婚当天少女不愿意,最后跳井而死。”

她说完,张老头儿默默点头。

“而这少女在跳井而死之前,掉落了一只绣鞋在井边。”

“是。”张老头儿又点头。

“大婚之日自杀,穿的定然是红色喜鞋,又恰好留了一只鞋子——”赵福生又猜测:

“怕应该是左脚鞋子——”

张老头儿没有说话。

他家庭情况特殊,养成了他如老鼠一般喜欢躲藏在阴暗处观察别人的特性,虽说喜好看热闹,但又怕祸从口出,不清楚的事不敢张嘴。

“吴氏说,她当天趁乱捡了一只绣鞋。”

乡下人穷,她虽说泼辣凶悍,但见到那绣鞋仍是心动。

吴老财早年走货干过许多砍头的勾当,攒下了万贯家私,年老后要娶新妾,在衣物、鞋子上很是舍得。

那绣鞋做工精美小巧,吴氏哪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当下贪婪将其拾起藏在怀中。

她当时又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这样一只绣鞋,哪怕事后拿出去卖给布庄的老板,只要不说来路,也能赚个十来文,改善许家穷困处境。

而害怕的则是东窗事发。

吴老财早年走南闯北,也是杀过人的,据说与山中的土匪也是酒肉关系,能耐大得惊人。

吴氏虽说对丈夫的话大声驳斥,但她心中未必不清楚,自己的这位族叔不知从哪个路子弄来了一个年轻的妙龄少女,且对方说不定是颇有来头的,这桩‘婚事’才会办得藏藏揶揶。

如果被族叔知道她偷摸了这位新娘子的遗物,不会放过她的。

她撒完泼后才知道害怕,对着丈夫哭泣:

“怎么办?怎么办?”

许进就烦闷道:

“都说了让你不要贪小便宜,一只死人穿过的鞋子,那姑娘还是跳井死,死前闹了一通,血糊得一脚都是,不吉利——”

吴氏没有得到丈夫的安慰,反倒受他埋怨,顿时又气又委屈:

“怎么是我贪小便宜?我不是想拿到那鞋,洗洗干净之后卖出去吗?卖出去的钱难道是我一人花了?不还是补贴家里?我做这些是为了谁?”

她气得又扭打丈夫:

“你娘年纪大了,早年操劳成疾,夜里总咳,我寻思卖了鞋后给她抓几副药吃——”

“那现在怎么办?”

许进不耐烦的将丑妻推开。

“我不知道,我害怕,我当时分明捡了鞋子捂进胸口里的,一直捂着,没松手过,怎么就不见了呢,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掉路上了?”吴氏慌乱的道。

“我不知道你的。”许进摸着被抓伤的脸,生气的起身:

“你自己惹出的祸事,自己担着,我管不了你。”

说完,他转身出门。

“……”

张老头儿说到这里,顿了顿:

“我怕被他发现,不敢再听,后面就不清楚了。”

他溜回家中,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大安宁。

“我那天没有睡好,一夜总做恶梦,似是梦里听到吴氏在哭,真是怪羞人的,也不敢跟别人说。”

一个表兄,夜里做梦却梦到了表弟的媳妇,这不是什么好事。

那吴氏又非什么美人,张老头儿当时只觉得晦气。

他一大早醒后,就听到母亲喊他,说是让他去看看许家人。

昨夜许进的老娘来找自己的堂姐妹说话,张老头儿的娘亲担忧姐妹心情不佳,让他送一小捆野菜去。

这个时节大家都穷,这样一捆野菜已经是很珍惜的东西。

如果是往常,张老头儿生性吝啬,定会拒绝。

可那一天他却阴差阳错的答应了,连他的母亲都怪异的看了他好几眼。

他提着东西去了许家,却吃了个闭门羹。

“许家空无一人。”

张老头儿大着胆子爬上了许家的墙壁,扒着门窗缝往里看,却没见到回应。

之后许家失踪,并没有在村里引起轰动。

这个时节,百姓被逼得走投无路,拖家带口的逃离老家是常事。

封门村的其他人对许家人的去留并不在意,张老头儿倒是上心了,但因为有了那天夜里听墙角的事,他也猜测过是不是吴氏偷了死人的绣鞋,怕东窗事发遭到吴老财的报复,一家人便为避祸逃走。

开始时他不敢说,怕害了表亲一家。

“直到封门村开始闹鬼,那县里来的谢大人去了乔大牛家,我看到了乔大牛一家之死,看到了他们脚上的绣鞋——”

张老头儿的语气哽咽:

“那会儿我才猜测,我这老表一家,可能就是最先被鬼害死的人。”

他说完之后,沉默了片刻,接着长长的叹了一声:

“我真替我老表不值,他是个很好的人。”

赵福生得到了红鞋鬼案的线索,此时心情不错,听着张老头儿这话没有出声。

“可惜这该死的世道,好人没有好报。”

“他本来长得不丑,也不是癞痢,我俩年纪小时,他是为了救我,从山坡滑下来,被石头铲掉了一块头皮,最后娶了那么一个遭瘟的妻子。”

张老头儿愤愤不平的道:

“如果厉鬼有眼,该杀那泼妇吴氏,怎么还害一家人?”

“你也知道那是鬼,怎么有道理可言?”

赵福生皱眉:

“如果事事讲道理,郭威和谁讲理去?”

“……”

张老头儿默不作声,脸上露出仇恨的神情。

“再者说了,如果你所说是实,这事儿又怎么能全怪吴氏?”

“怎么不怪她?”张老头儿急了。

这件事情兴许是他心结,他一时情急下竟然忘了赵福生身份,辩驳道:

“娶妻娶贤,如果不是她贪婪,怎么会捡来这样一个鬼鞋,引来杀身之祸?”

“你要搞清楚一个事。”

赵福生平静的看他,与他目光对视:

“吴氏确实贪婪,但她贪婪事出有因。”

她并不凶狠,语气也不激进,但是这种平静却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你也说了,吴氏捡鞋是想要卖钱,卖钱是为了替婆婆看病抓药,她人丑嘴贱,趁人刚死就偷鞋的行为确实不端,但在穷困的环境下,要让人拥有拾金不昧的道德是不是要求太严格了些?人非圣贤,行事有善、有恶,有好、有坏,怎么能以一件事就否定整个人。”

赵福生话音一落,不止是张老头儿愣了一愣,就连正靠着她玩头发的蒯满周也怔住。

小丫头仰头看她,半晌后露出茫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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