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看着陶宛芹过度忧虑的模样,无论他怎么劝说,都抚不平陶宛芹的紧张与焦虑。
陈墨开口道,“越是事态混乱的时候,越要沉住气,妈,这可是您以前教我的处事方法,怎么现在到了您这,就方寸大乱了。”
陶宛芹狰狞道,“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你突然让我停下来沉住气?如果这会儿停下来,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费了!陈纪年已经落入了我们的圈套,他现在躲在屋子里不肯露面,其实就是心虚!他也看过医生了,医生可能一时半会儿看不明白陈纪年的病症,可继续这么拖延下去,总有一天,医生会看明白陈纪年的病!”
陈墨小口喝着咖啡,淡然道,“看明白陈纪年并非是生病了,而是毒瘾犯了,是吗?可是我觉得,越是这种情况,陈纪年反而越不敢乱来,他已经瓮中之鳖,再挣扎也逃不出我们为他设下的圈套。你试想,他在明知自己已经身患毒瘾的情况下,他要如何出面解释?解释自己没有沾染违禁的药品?还是大张旗鼓地去调查,自己是怎么沾染上这些东西的?”
陈墨笑了笑,“显然,这两种状况都不可能发生,他只会继续躲藏在屋檐下,不被任何人看出端倪,他要摆脱掉身上的毒瘾,还要在暗中偷偷调查。他可是陈氏集团的掌门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上不能出现任何违背国家和民众的负面新闻,不然,他自己的位置不保,陈氏集团不保,他甚至还要坐牢。”
陈墨沉稳道,“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就像我刚刚说的,就让陈纪年烂在那四合院里,而这段时间,我们卯足马力,去处理江暖星这个丧门星。”
陶宛芹暂时压抑住了焦虑的情绪,反问道,“你要怎么处理江暖星?一个拿不上台面的廉价货,还要我们大费周章的去处理她?要我看,她的命比苏梅的还要贱,随便花点钱,找个杀手处理掉就可以了。”
陈墨冷笑,“您是低估了陈纪年对江暖星的感情,也低估陈纪年这份遗嘱的威慑力。陈纪年既然敢在公司里大张旗鼓地宣扬遗嘱,就足以说明,他要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暖星的身上,不论是好的目光,还是坏的目光,从这一刻起,江暖星都已然成了焦点。你在这个关键时刻去杀死这个焦点,遭殃的也只会是你。”
陶宛芹倒是听进了陈墨的劝告,她放弃了用最粗鲁的方式去处置江暖星,但很快,她又陷入了绝望之中。
她崩溃道,“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我现在连个江暖星都对付不了了!哎,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啊!”
陈墨随口道,“魏征不是喜欢江暖星么,那就让魏征把江暖星拿下好了,反正,我哥魏征一直对江暖星护短,那就成全他们俩好了。”
陶宛芹嫌恶道,“魏征到底喜欢江暖星什么!土里土气的,哪里好!再说了,江暖星已经被陈纪年养的手高眼低,她会看上魏征?你哥魏征,在陈纪年的面前,跟穷光蛋没区别,江暖星怎么可能看上他?”
陶宛芹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她不仅嫌弃江暖星,她更嫌弃魏征,她本来也不喜欢这个儿子,这个儿子的存在,对她而言就是过往的一段耻辱,她不想承认。
陈墨说道,“喜不喜欢不重要,霸王硬上弓就好了,女人不都是这个德行吗,当初江暖星刚嫁入陈家大门的时候,不也一直是保持距离来着?后来我哥主动示好了几次,江暖星就归顺于我哥了。”
陶宛芹提醒道,“那是因为陈纪年有钱!这世上哪个女子,不想嫁给陈纪年那样的人!”
陈墨笑了笑,“女人啊,都差不多,我觉得魏征会有办法的。”
陶宛芹越想越觉得不安,不免的,她还是焦虑了起来,“想靠着魏征去解决江暖星这个麻烦,这个办法行不通,我觉得还是要先让陈纪年落网才行,只有陈纪年出了事,我们才好进行下一步。到了那个时候,江暖星没了陈纪年做靠山,仅仅只是手里握有资产,并不能行使多大的权力,我还是可以轻松的把她处理掉。”
陈墨无奈摇头,“妈,您就是杀人杀顺手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陶宛芹说道,“我再想想吧,但是这事儿绝对拖不得!”
三日后。
陈纪年严防死守,依旧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不出声不露面,不开窗不开门。
江暖星和于紫妍在四合院连续住下了三日,陶宛芹也跟着住了三日。
这三日里,陶宛芹没有得到任何有关陈纪年的消息,她更没有发现后厨里调味品的异样,一切如常,一切平静如水。
陶宛芹就快压抑不住了,三日里,她绞尽脑汁想办法,她想揭发陈纪年身患毒瘾,想过各种直接或是间接的途经,可都被陈墨给否决掉了。
她也试图从看诊医生的嘴里问出实话,可无奈,医生的嘴巴像是粘了强力胶,问什么都是不能说,问什么都是摇摇头。
陶宛芹的情绪就徘徊在悬崖的临界点,她就快绷不住了。
房间内,陈纪年正对着电脑,查看合同文件。
韩知远守在旁侧。
韩知远冲着陈纪年小声道,“陈总,调味品的检测结果还没出,实验室的人跟我说,有点难度。”
陈纪年应着声,“那就继续等。”
陈纪年想起道,“对了,上次暖星跟我说的后厨的那个老阿姨,你最近几天有紧盯着吧?她没什么问题吧?”
韩知远深吸气,开口道,“陈总,那个负责后厨杂务的老阿姨,其实不止一次偷偷在半夜开火,就在昨天晚上,她又溜去厨房煮饭了,估计是半夜饿肚子,或是,她想把每天的餐食费节省下来。所以我猜想,她之前应该没跟暖星说实话,她应该经常半夜偷偷溜去厨房做饭。”
陈纪年严肃着嘴脸,“她的身体有出现什么问题吗?”
韩知远神色凝重,“有,就在昨天,我听佣人房那边的人说,她发了低烧,但很快又退烧了,而且发低烧的时候,身上出现了红疹。但这个症状没持续太久,说是后面给吃了止痛退烧的药物,还有过敏的药物,很快就恢复了。”
陈纪年眸光一沉,“后厨的饭菜的确是有问题,还让无辜的人受了牵连……”
陈纪年认真道,“实验室那边,能给一个大致的时间期限吗?”
韩知远说道,“估计还要两三天。”
陈纪年起身走去隔壁杂物间,杂物间的桌子上,赫然摆着几碗饭菜,这些饭菜,都是三天前后厨送过来的,与往常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些饭菜,都已经馊掉了。
这足以说明,之前的调味品是有问题的,自从调味品被掉包后,饭菜开始正常腐烂变质,而不是一直维持原样不变。
韩知远跟到陈纪年的身后,小声道,“陈总,现在足以证明,问题就出在了调味品上。”
陈纪年转身道,“你把江暖星叫来屋里,我有事跟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