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等人只觉胸口一窒,仿佛有一座太古神山轰然压下,胸腔被死死禁锢,每一次呼吸都艰难无比,好似要将肺腑都撕裂,喉咙中发出 “嘶嘶” 的声响,犹如寒夜中鬼哭狼嚎,凄厉又绝望。
“这…… 这究竟是何物?”
一个跟班惊恐到了极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喃喃自语!
那声音被呼啸的寒风瞬间吞没,几不可闻。
他的双眼圆睁,死死地锁住那点仙光,眼眸中满是无尽的恐惧!
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滑落,在这极致的冰寒中,刹那间凝为尖锐的冰碴,如利刃般刺在他惨白的脸颊上。
郑天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差点就直直瘫倒在这仿若被冻结的虚空之中。
他的嘴唇剧烈颤抖,开合之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咙干涩得仿佛被烈火灼烧,每一次试图开口,都只换来一阵刺痛。
他在心中疯狂地嘶吼,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招惹了这样一尊来自九天之上的恐怖煞神?
此刻,他满心懊悔,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飞扬跋扈的过往,那些被他肆意欺压的人,桩桩件件,此刻都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向他的内心。
他无比痛恨自己的愚蠢与贪婪,若是能重来,他宁愿躲在世界最阴暗的角落,也绝不愿与这个女孩有丝毫交集,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梓星的眼神冷若寒星,仿若能看穿世间万物的生死轮回,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那点仙光在她如葱玉指上轻轻跳跃,就像是死亡的倒计时,每一次闪烁都让人心惊胆战。
她玉指轻弹,动作优雅却又透着无尽的冷酷,那点仙光瞬间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如同一颗划破苍穹的殒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郑天等人狂飙而去!
仙光所过之处,空间像是脆弱的琉璃,被无形的力量无情切割,发出 “滋滋” 的刺耳声响!
一道道漆黑如墨的裂痕,如疯狂蔓延的魔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仿佛要将这一方天地彻底撕成碎片,让一切都回归混沌。
郑天见此,心中涌起一股决绝,拼尽体内最后一丝仙力,那仙力在他经脉中疯狂涌动,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撑爆。
他双手快速结印,动作快得几乎只能看到残影,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刹那间,周身光芒大盛,一层淡蓝色的灵力护盾如同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冰莲,瞬间浮现。然而,在那恐怖绝伦的仙光面前,这耗费他全部心力的护盾,脆弱得如同春日里的薄冰,不堪一击。
仙光毫无阻碍地穿透护盾,好似护盾本就不存在,护盾在接触仙光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 “砰” 响,如烟花般炸成无数晶莹的光点,消散在茫茫虚空之中。
“不!”
郑天绝望地嘶吼起来,声音撕心裂肺,带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在这死寂的虚空中回荡,久久不散。
他眼睁睁地看着仙光如死神的镰刀,越来越近,自己却如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虫,无力挣扎,只能绝望地等待那不可避免的死亡降临,心中满是对生的眷恋和对死亡的恐惧。
那几个跟班也吓得惊慌失措,如同惊弓之鸟,四处奔逃。
他们有的挥舞着手中的法宝,试图用那微薄的力量抵挡仙光,法宝在他们手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在仙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黯淡。
有的则拼命施展法术,口中大喊着各种法诀,周身灵力疯狂涌动,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仙光所到之处,他们的法宝纷纷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随后 “咔嚓” 一声,化作一堆废铁;他们的法术也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那恐怖的仙光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最后的弥留之际,郑天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画面。
他看到了自己曾经在街头肆意欺凌弱小的场景,那些人恐惧又无助的眼神;看到了自己为了争夺宝物,不择手段地残害他人的画面;看到了自己在宗门中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模样。
此刻,他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愧疚,他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报应,是自己种下的恶果,如今到了自食其果的时候!
随着仙光的不断逼近,郑天等人的身影渐渐被那耀眼的光芒完全淹没。
在那刺目的光芒中,他们的生命如风中残烛,在狂风的肆虐下,摇曳几下,便彻底熄灭。
光芒消散后,只留下一片死寂的虚空,仿佛他们从未在这个世界存在过,一切都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却又似乎在诉说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道理。
在随手解决了他们之后,梓星漫不经心地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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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坤界天才战的第一轮筛选注定是比较漫长的。
每一个浮空仙岛上面的人都要从一千万减少到一千人,在没有大规模混战爆发的前提下,只靠彼此之间的偶遇、战斗,淘汰速度其实还是挺慢的。
当第一轮筛选正在进行的时候,虚坤界的诸多大人物们也在悠哉地喝茶、论道。
沧海宗、血玉宗、炼神山庄、万英宗,这四个虚坤界顶级势力的大佬们都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坐而论道。
剩下的则是炼心宗、玄星门等等诸多势力的宗主们在一起聊天。
最后,则是很多中小势力的掌权者,或者带队长老们了。
就像是一个金字塔,底层、中层、顶层,划分得清清楚楚,而且不可越界。
最有趣的事,在所有的宗门、家族、势力当中,最为垫底的,其实还是昆仑圣地。
昆仑圣地的副宗主凌空独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围的人都没有搭理他,而是各自去找相熟的人论道。
对此,凌空没有丝毫的在意。
他们排挤昆仑圣地,是他们自己不识货,损失的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