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先是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再然后又跑到院子里去发疯,等到她筋疲力竭的时候,整个家里,已经没有什么是完好的了。
可恶,为什么是桑栀,自己挖空了心思想要得到的一切,却被桑栀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那个女人,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她,都争着抢着的对她好。
二哥是,三哥也是,就连她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江行止,竟然也是她的裙下之臣,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祸害,是妖精,狐媚子,不然怎么有那么多的男人喜欢她呢?
程玉不甘心,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让自己最痛恨的人得到。
桑栀不是要竞选商会会长吗?
桑栀不是要嫁进将军府当少夫人吗?
她靠的不就是她自己那张漂亮的脸蛋吗?
程玉看着被砸的坑坑洼洼的铜镜,抚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也很美,我也很漂亮,我还知画样样精通,那个女人会什么?她什么都不会,我比她漂亮,对我比她漂亮……”
可是到了最后,她把手里的东西再度砸向了铜镜,一声脆响之后,碎片满地,铜镜已经照不出人来了。
“我要毁了她的脸,看她还怎么漂亮,我要毁了她的脸,看她还怎么迷惑男人……对,毁了她的脸。”
……
大选之日,京城商会的商人们齐聚一堂,不过时辰还没到,只是大家耐不住好奇心想要过来看看。
桑栀觉得时辰还早,去了也无聊,就跟一大早赶来的江行止说说话。
“真的不要我去吗?就当我是普通人,给你助威的!”
桑栀笑了笑,“你若是去了,别人会说我胜之不武的,本来要不是你昨天擅自说出了咱们的关系,我都不打算说的。”
江行止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我若是再不说,那么觊觎你的人只怕要从这里排到一百里开外去了,今日你必定风光无限,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罢了。”
“我本想拿下商会会长之位,与你身份相配些罢了,省得……”
“别人爱怎么说便怎么说,说你身份低微的,都是些蠢货罢了,堂堂苏王府的小郡主,我娶你,还是高攀了呢,又有商会会长之职加身,我怕到时候你就不肯下嫁了。”
江行止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就连皇帝都想把最疼爱的公主嫁给他,他娶一个小郡主,又何尝是高攀呢。
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要让桑栀宽心些罢了。
两个人在屋子里腻歪了一阵,桑栀便打算出发了,一同前往的还有蒋小鱼,这几日她也同父母见了面,只是因着她的病情,还是养在桑栀的小院子里医治起来方便些,不过她跟唐小宝的那层关系,桑栀并没有挑破。
蒋家夫妇也不知道唐小宝已经跟女儿不打不相识了。
桑栀不像程家,屡屡试探,却都无功而返,桑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程家再无还手的可能。
“来了,来了!”
商会选举的地方叫聚财厅,是加入商会的商人集资建造的,平时供大家商量事情所用。
像选取会长这等大事,自然也是要在这里了。
大家伙都提前到了一会儿,深怕被别人说自己怠慢了此事儿,可是桑栀却是踩着时间到的。
其实今天就选举了,程光不适合再坐在会长的位子上,但是他既然坐在那里了,也没人说什么,毕竟他还有很大的可能连任呢,为了这样一点小事得罪了下届的会长,是不明智的。
桑栀牵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走进了聚财厅,面上笑吟吟的,看起来比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家伙们还要淡定。
“桑栀姑娘,我不管你即将是什么尊贵的身份,但是你既然入了咱们聚财厅,那就跟普通商人无异,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商会呢,也有咱们商会的规矩,念在你刚来,别的都可以不计较了,可是你让这么多前辈们在这里等你一个人,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白胡子老者姓俞,跟程光的父亲是至交好友,程光对他也很敬重,所以他在商会之中说话也是很有分量的,自然,他也是站在程光这头的。
如今俞家的生意越做越小,全仰仗着程家的庇佑,可是桑栀连连害的程家亏损,俞家也受了牵连。
平日里俞老跟桑栀根本就说不上话,也唯有此时,他还能拿出长者的身份压一压桑栀,挫挫她的锐气。
俞老捋着自己的白胡须,冷哼一声后别过脸去。
桑栀虽然没跟这位老人交过手,但是她想要竞选商会的会长,自然对商会是什么情况有所了解。
根据得来的消息,对比他说话的语气,桑栀一下就对上号了,“俞老,您是长辈,若是我做错了什么,教训我一顿也是应该的,我自然不敢反驳,可是咱们之前定好的是辰时吧?”
“如今我听您在这儿说了会儿话,也还没到辰时呢?我并没有迟到,而且还早来了呢,只能我没想到诸位都来的这么早而已,我还以为我来早了,要等大家伙呢!”
“巧舌如簧。”俞老不屑的看了眼桑栀,“瞧你还是个机灵聪慧的女娃娃,怎么就不安生的在家里绣绣花呢,听说你还要嫁进将军府了,如此抛头露面,也不怕人耻笑。”
桑栀微微一笑,“多谢俞老关心,江行止说了,他就喜欢我这能够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打了的流氓,独当一面的性子,若是我不这样,兴许就不能嫁进将军府了呢。”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若是天下女子都像你这般,岂不是乱了纲常?”
“若是天下女子都如我一般,男人便不敢再小瞧女子,我不敢说聪慧,但是我也能够把望京楼经营的风生水起,可想而知,那些聪慧的女子,若是如男人们一般出来经商,为官,读书,会是何等的厉害。”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小小女子妄想跟男人比肩,简直是痴人说梦。”俞老比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他从未见过这般大言不惭的女子。
“到底是痴人说梦还是实事求是,时间总会给我们一个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