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啊”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解释道:“哦,我就是这么说嘛,反正这种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强迫别人的做法,我是很排斥的。”
“那你的父母……会不会也会这么做?”凤溟宸听他说完,顺势便问。
沈弋被问得一堵,尴尬的扯着嘴角笑了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毕竟原着里的原主,就是个不起眼的炮灰。作者在书里对他的描述,通篇下来也只有百余个字,他真的不知道关于他,还有什么其他设定?
“应该不会吧……”沈弋挠了挠头,迟疑着回应。
“那就好。”凤溟宸听他说完,却像是松了口气。
而随之,眼前画面一转,他二人又去了另一个场景。
只见细雨蒙蒙的天空,阴沉晦暗,红绸飘扬的一户人家的大院周遭,却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民众。
而随着一阵鞭炮声响彻天际,只见院门缓缓打开,先前的那名丫头,牵着头顶红盖头,身穿艳红色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抽抽噎噎的往院外的大红色喜轿走去。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看来这小姐终究是拗不过亲爹和后娘,还是嫁了那什么徐家公子。”
杵在热闹喧嚣的氛围之中,情绪却十分低落的沈弋,看着新娘坐进了轿子,忍不住又是一番感慨。
凤溟宸看出他情绪低落,便淡淡安抚道:“何必再庸人自扰,反正这些都是已经发生,无法再改变的事情。”
“我知道。”沈弋无奈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如果这小姐现在要嫁的人是那张家公子,一切是不是就圆满了?”
“这世间,从来也没有什么如果。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
“哎,我说小师弟,”沈弋听到这里,苦着脸打断他道:“你要是不会安慰人的话,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好不?”
他这会情绪本就有些低落,听了凤溟宸的几句话后,现在心里更堵了。
毕竟光说道理的话谁都懂,只是人都是有感情的,怎么能一点也不触动?
行吧。
沈弋看着凤溟宸从始至终毫无波澜的面部表情,就知这人确实一点也不触动。。
“你这个贱人,你管的倒还挺多啊!”
随着画面一转,沈弋和凤溟宸又出现在了一间寝房内。
此时房内的氛围无比凝重,一个身材高大健壮,五官冷硬的男子,正恶狠狠的瞪着一名用帕巾掩着口鼻,抽抽噎噎哭泣着的女子。
而这女子,正是先前那位叫红珠的小姐。此刻她身侧一片狼藉,桌椅翻倒,瓷器碎片摔落一地,正哽咽着朝男子哭诉:
“其实我,本也不想去管你,可你毕竟是我夫君,怎能未和我说一声,就将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带回家中?”
“哦?我就是要带又怎么了!你也不瞧瞧你自从嫁给我之后,成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男人三妻四妾怎么了?我徐卫江有的是钱,再带回来几个也养的起!”
“你……!”红珠被男子嚣张又狂妄的嘴脸,彻底的怔住了。缓了缓神,歇斯底里的怒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就把我休了!这样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管!”
“休了你?”男子闻言怒不可遏的冲上去,一把扯住她手臂怒喝道:“你想得美!你那个见钱眼开的爹,为了把你卖给我,不知道前前后后来了我家多少次,如今我礼钱花出去了,你还想走?!”
说着手臂猛地一用力,直接把红珠推搡在地。
“啊!”红珠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随即便是一声痛呼。趴在地上片刻后才抬起头来,原本娇美的面颊,竟被地上的碎瓷片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这个畜生!”看到这里的沈弋,气得咬牙切齿,不由自主的便撸起袖子,要上前将男子一顿暴揍。
凤溟宸忙伸手将他拦住,提醒道:“你犯什么傻?这不过是幻象。”
“幻象我也要揍他一顿才能解气,你别拦着我!”沈弋说着推开凤溟宸,就冲着男子扑了上去。
结果,他扬起的拳头,直接从男子脑门上穿了过去。
而男子这时看着地上满脸是血的女子,却不为所动,呸了她一口,转身便往房门走去。
“嘿,你个王八犊子!”刚才一拳没打到男人,却被迎面呸了一口的沈弋,抹了把脸上不存在的唾沫,气得真想再追出去。
“好了,你别再折腾了。”凤溟宸看着他无语摇头,真是被他这副傻乎乎的样子折服了。
沈弋气得一声叹息,这才扭回头看着趴在地上痛哭不止的女子。
“小姐!”见徐家公子气呼呼的离开,先前一直畏畏缩缩躲在房外的小翠,这才敢进门。
注意到红珠趴在地上,痛哭不止,脸颊和手掌上全是血污,哇的一声也跟着哭了起来。
“爹,女儿求您了,女儿现在就是死,也不愿再回徐家!”镜头一转,红珠脸上蒙着帕巾,已经和丫头回到了娘家。
因为先前在夫君那边受了莫大的委屈,她正抽抽噎噎着和自己的亲爹商量,退婚的事情。
“哼,你想什么呢?”大腹便便的男人,听了女儿的哭诉,竟然毫无一丝怜惜,还气愤不已道:“你知不知道你嫁给徐家已经一年了?现在要是退了婚,往后还有人会要你吗?你又让你爹我的老脸往哪搁?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可是女儿……”红珠见亲爹态度如此决绝,眼泪顿时倾巢而下,整个人都有些绝望了。
男人跟着又愤愤喝道:“没什么好可是的!你现在脸受了伤,可以先在家里休养几日,等脸上结了疤,便赶紧回去吧!”
“是啊红珠,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闹矛盾的,脸伤好了之后就赶紧回去吧,别让徐家那头等急了。”这时杵在一旁,挺着大肚子的贵妇,也跟着劝说。
“你们……就是根本不顾我的死活!”
憋着一肚子委屈到这里的红珠,似是再也听不下去,愤然哭泣着便冲出了厅堂。
“唉,你看这孩子,还真是够任性的!”
留在房内的贵妇,看着红珠离开的身影,跟着便不满的和男人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