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这两人呆呆的看了片刻,他嘴角一抽,连忙偏开了头。
注意到凤溟宸这时,也两眼直勾勾的望着那两人,赶忙便推搡着他转了个方向。
“做什么?”凤溟宸被他强制性终止画面,不满的“啧”了一声。
沈弋连忙冲他批评道:“你还好意思问做什么?古人云非礼勿视,这还要我提醒吗?”
“为何?”
“啊?”
“为何你自己刚才看得一脸兴致,到我这就成了非礼勿视?”
“我……!”沈弋被说得一堵,可趁着凤溟宸不备,又回过头去偷瞄。
凤溟宸虽是背对着他,却也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嗤笑一声,无奈摇了摇头。
时间一晃,便到了入夜时分。
正当沈弋看着画面里的夜色,不住的打哈欠时,眼前场景一转,他便和凤溟宸又去了一间看着很是破败简陋的屋舍。
“小姐,你叫我?”这时小翠从外面,推门而入。
“小翠……”红珠欲言又止,顿了顿才冲她道:“张公子说,明日就带我离开,可是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我这张脸,实在配不上他。”
“哎呀小姐,你怎么这么想啊?张公子明显是真的喜欢你,也不会介意你这张脸的。”
“我知道他不介意,可是女为悦己者容,我还是想要把脸医治好了,再和他一起离开。”
“这样啊……”小翠被她说得一时没了办法,想了想只好道:“那既是如此,明日我便去一趟鬼夜山吧,据说那里有一种奇特的药草名为鬼夜茵,对修复疤痕非常有效。”
“鬼夜茵?”红珠听得瞪大了眼睛。
小翠连连点头:“没错,这种药草其实是我这些天四处奔走,从一些老大夫那里得知的。”
“那这药草,只有在鬼夜山才能寻到?”
“对,据说此药草乃是吸收了鬼夜山上的灵气所化,别的地方是没有的。”
“好,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们便过去找一找,若是找不到便也算了,我怕我爹和徐家不久后便会找过来。”
“嗯,小姐放心吧,明日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小翠说完开心的就笑了起来。
红珠听了丫头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脸终于有救了,顿时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却不知这时,守在屋外的张东郎,已经将她们的对话,听入了耳中。
“鬼夜茵?”张东郎嘴里喃喃低语着,就着夜色便朝着院门走去。
“坏了!”看到这里的沈弋,似乎已经预知到了接下来的剧情,眉头忽的便揪了起来。
凤溟宸同样也猜到了,只无奈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张公子?”
“东郎?”
转眼间便到了白日。
一大早起床后,到处找不到张东郎的身影,小翠和红珠都焦急的额头冷汗直冒。
“怎么办?东郎他会去哪呢?”红珠心内七上八下的,已经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小翠连忙安慰她:“小姐你先别慌,张公子会不会是去街上卖绿豆糕了?”
“这不可能。”红珠语气笃定道:“明明昨晚他连豆子都没泡,而且他既然已经答应今日带我离开,又怎会还去卖绿豆糕?”
“那……还能因为什么呢?”小翠一时间也陷入了茫然无措中。
想了想,才忽然看着红珠道:“那会不会是,昨晚我们的谈话被他听见了,所以他是不是去了鬼夜山,替你寻鬼夜茵去了?”
“这……?”红珠听到这里,不由得愣住了。短暂思量了片刻,连忙道:“那事不宜迟,我们也一起过去看看吧!”
“好,走吧小姐!”小翠闻言没有犹豫,随即拉住她就往院门走去。
“完了,接下来的剧情,我便是不看,也大概知道内容了。”
看到这里的沈弋无奈摇了摇头。
果然画面一转,便见荒草丛生的山脚下,红珠趴伏在一个男子身旁,哭得声嘶力竭。
而躺在地上的男子,满面伤痕,头颅下方残留着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人早已经气绝。
这副惨状,不用想也知是从山崖跌落后,不幸殒命。
“东郎……东郎你怎么这么傻……为何要一个人跑来找那鬼夜茵啊,我真是不该如此执着着要恢复容貌……莫非是老天爷觉得我太贪心了,才要这么惩罚我吗?”
“东郎,我的东郎,都是我害了你啊,我就不该回来找你,是我害了你啊——”
心痛到无法言喻的红珠放声哀嚎着,脸上的帕巾不知何时掉落了,也浑然不觉。
唯有心口的闷痛如此清晰,让她闭上眼时,只觉得全世界都在哭泣。
“东郎……”女人无声的呐喊着,哭得泪水仿佛要干涸了,她迷茫的抬头望着头顶的苍穹,那里还是辽阔无边如此明媚,可她的眼底却没了光亮,只剩下无声无息的一汪死水。
“小姐……呜呜……您别再哭了,还是找人来尽快把张公子安葬了吧……”小翠见小姐哭得这般伤心,也跟着一旁哭得嗓音沙哑。
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她也只能尽量劝小姐想开一点。
“好……那我在这里守着,你去喊人吧。”听了她话的红珠,面无表情的说着,便用手里已经被泪水打湿的帕巾,给张东郎擦拭起了脸上的血渍。
“那你……”小翠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开始犹豫。
“去吧,我会在此等着你回来。”红珠垂着脑袋,继续擦拭着张东郎脸上的血渍。
“好,那我马上就带人过来,小姐你别想不开啊,千万不要做傻事!”小翠说着便从她身旁起身,作势要走。
见红珠淡淡点头,回应了声“去吧。”这才迈开脚,小跑着离开了。
“东郎……”小翠离开后,红珠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的男子,突然间笑了。
“我来陪着你好不好?你不要走得太快了,先在那里等等我……”
这话说完,她红肿的眼眶里又是一串泪珠滑落,跟着便伸手拔下头上的珠钗,猛地刺进了自己心口。
“呃!”尖锐的发钗刺进心口,红珠痛得一声哀鸣,胸口衣衫上顿时沁出一片殷红。
而她痛苦的皱着眉,缓缓俯下身在张东郎冰冷的唇上印下一吻,便再也支撑不住,无力的趴伏在了男人胸口。
沈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