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快些把药用上!”
急匆匆赶回来的沈弋,意识到李肃还发着高热,进屋合门,便将手里药膏扔了过去。
李肃伸手接住,尴尬的咳了一嗓子,“那行吧,你先避一避。”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抹药的画面。
“嗯,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和一个男人好上了?”沈弋虽然不想再刺激他,但实在是太好奇了。明明在他印象中,李肃一直像个直男。
“滚!问个屁啊你!”李肃彻底绷不住了,张口便开骂。
沈弋见他这会像个炸毛狗似的,也不再问了,无奈摇头退出了厢房。
“都怪萧言墨那个王八蛋!”李肃在沈弋离开后,气得愤愤咬牙,一想到前几日被那厮按在龙榻上没休止造作的画面,脸颊很快又红透了。
“还好我此次终于逃了出来。”羞恼过后,又觉得自己终于脱离魔爪,李肃无奈自言自语着,便开始解自己衣袍。
想了想,又顺手放下床上纱帐,生怕沈弋待会闯进来,会看到什么不合时宜的画面。
“咣!”
不料他衣袍才解一半,房门果然被人推开了。
李肃被这动静惊得双眸一怔,立刻便冲房门怒喝道:“沈弋,你急什么?我衣服还没脱干净呢。”
他话落,屋内完全是一片死寂。
“沈弋?”李肃莫名就感觉氛围不太对,连忙用被子把自己裹住,悄悄从纱帐内探出头。
对上凤溟宸猩红的眼眶和浑身缭绕的黑气,只觉得喉间一哽,还没有做出其他反应,凤溟宸裹挟着雷霆之势的一股暴击,便冲着他直接涌了过来。
“砰!”巨大的灵力微光随即在李肃栖身的床榻炸裂开来。这巨大的动静,几乎让整个客栈都跟着一阵颤动。
“噗~”衣衫不整的李肃,自然难以幸免的被灵力波及,整个人直接随着炸裂成碎屑的床板,猛地弹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说过……让你离我师兄远一些。”用暴力发泄过后的凤溟宸,见李肃狼狈摔在地上,嘴里鲜血淋漓,跟着喃喃自语。
而本就带病在身的李肃,只听他把这话说完,人跟着便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李肃!”这时感应到有事发生的沈弋,才冲进了厢房。低头便见李肃昏死在地上,身下血红淋漓,不由得呆住了。
“李肃?”沈弋似晃神了片刻,才冲上前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探了探鼻息和脉搏。
确定人虽没死,心脉却被重创,蓦地便抬眸朝着凤溟宸看去。
“师兄…”凤溟宸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得心口一紧,这时似乎才意识到什么,怔怔的朝他怀里的李肃看去。
“滚!”沈弋目眦欲裂,几乎想也没想,嘴里便吐出这个字。
“师兄…”凤溟宸嘴巴张了张,从未曾见沈弋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只觉得心内委屈和愤懑交叠,难受得几乎要抓狂。
“为什么?”凤溟宸不甘的冷冷看着沈弋,很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甚至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献了出去。
明明先前,他二人可是说好的!
他凤溟宸明明那般珍视他,为了他能彻底对自己敞开心扉,宁愿忍着心内渴望,也想把两人的初次留到新婚之夜,留到他们真正心灵相通的时候。
可是他沈弋,却在他不在的这一个多月,就和别的男人好上了,还不知收敛的因为那事,把自己伤到需要用药的地步?!
“你跟我离开!”满心的愤懑几乎冲昏了头脑,下一刻凤溟宸直接走近,便伸手要去拉扯沈弋离开。
“滚开!”沈弋并不知凤溟宸已经自己脑补了这么多,见李肃伤得这般严重,只想尽快给他传输灵力疗治伤口。
“跟我走!”凤溟宸已经被怒火烧没了理智,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伸出去的手掌刚被沈弋甩开,便再次抓住了他手腕。
“你有完没完?!”沈弋着实抑制不住了,掌中蓄积出的一股灵力,直接冲着凤溟宸袭去。
而凤溟宸见他对自己动手,竟然躲也没躲,生生受下了这一掌,嘴中忽的便是一口血涌出。
“你……!”沈弋看得眉头一挑,可李肃眼下的情况让他根本无暇分神,他也只好集中注意力,继续给李肃运功疗伤。
“原来在你心中……他一直比我重要?”意识到沈弋根本不顾自己死活,被晾在一旁的凤溟宸,自言自语着突然便笑了起来。
随后,在沈弋专注给李肃疗伤的时候,他便默然转身,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胸口,行尸走肉般朝着房门走去。
“你这是怎么了?”这时刚好赶过来的柳锦荣,瞧见凤溟宸嘴角挂着血丝,神情颓靡不已,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凤溟宸却没有给他回应,踉跄着路过他缓步离去。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三日。
这一日沈弋像前几日一样,正坐在床榻上给李肃疗伤,却听对方嘴里嘶了一声。
“感觉好点没?”沈弋忙收气至丹田,冲李肃问询。
“好多了。没想到你如今……功法进步如此神速。”李肃慢悠悠的回应,自那日差点被凤溟宸一掌送去鬼门关,他也算是今日才有了力气说话。
“行吧,听你开始贫嘴,我猜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沈弋说着便穿鞋下了床,站在床边想了想又问道:“那已经几日未进五谷,你想不想吃点东西?我让店家准备一些。”
“不用了,你往后也别对我这么好了。”李肃羸弱的捂着胸口,说话间忍不住轻咳了几嗓子,“毕竟,你那小师弟现在功法太强,我怕再被他碰上,真要去了奈河桥头。”
“呵,你还知道怕啊?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整天有事没事的来叨扰我。”沈弋哭笑不得的朝他摇了摇头。
顿了顿,又神情严肃道:“不过你说得也没错,在我小师弟那边没有安抚好之前,你我还是分开更为稳妥。”
毕竟凤溟宸自从几年前修炼走火入魔后,自身情况一直不太稳定,沈弋也是怕他哪次再暴起,又对李肃痛下狠手。
“好吧,那你我就此分开,以后有机会我再去找你。”
此时斜靠在床头的李肃,冲沈弋牵唇笑了笑,脸色看着还是很憔悴。
沈弋冲他哂然一笑,无奈道:“行了,我就算要走,也得等你彻底痊愈了再说。说吧,想吃点什么?”
“咳,想吃什么都可以吗?”李肃听他这么说,倒也不客气了。这些天除了喝水就是喝药的,他嘴里确实淡出了鸟。
“当然,反正要银子也是你给。”沈弋双手抱怀,说得一脸理所应当。
李肃无奈撇嘴,想了想便道:“行吧,我想吃……”
“咣”的一声,不料这时,房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只见一人身穿蓝墨色华服,身形颀长,沉着张脸大步冲着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