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待他们吃了早饭,翟清越便让其中一个师兄,喊他们去了万剑门的惩戒堂。
“你二人可知,为师为何让你们来此?”
白衣,墨发束冠的翟清越,此时负手而立站在堂内,见他二人一前一后走近,便挥袖闭合了堂门。
沈弋虽猜到他和凤溟宸被叫到这里,估计是要被责罚,还是被吓得浑身一怔,连忙垂头回应道:“弟子知错。”
“弟子知错。”凤溟宸也跟着他垂头行礼。
“那你们可知自己错在何处?”翟清越见他二人认错速度这般快,心中反而怒火更甚。
沈弋被他一堵,想了想才犹豫着回道:“弟子……是早间晨修来迟,所以……”
“你二人昨晚都做了什么!不必为师再亲口说出吧?”不料翟清越一挥袖袍,突然打断他的话。
沈弋听得嘴角扯了扯,脸颊顿时一片赤红。
凤溟宸自然也猜到了什么,心口蓦地便揪了起来。
“所以,你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翟清越语气冷然的说着,探究的眸光便在他二人脸上徘徊。
沈弋一时羞得直想捂脸出逃。
凤溟宸却不觉有他,眼神默了默欲要开口解释,“我们……”
沈弋一把拽住他袖角,连连摇头。
“你二人……!”不料这一幕,直接把翟清越气得语塞,缓了口气才愤愤道:“你二人真是好大的胆子!都到了这时,还敢在为师面前拉拉扯扯!”
“弟子不敢!”沈弋赶忙低头回应,此时也才察觉刚才扯凤溟宸袖袍的行为,确实不妥。
“行吧。”翟清越看着他二人无奈摇头,这时又补充道:“我不管你二人先前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你们灵玄宗的弟子,先前是如何的放浪形骸。如今你们既已拜入万剑门,成了我的弟子,往后所言所行,必须得按门规来!”
“万剑门,不允双修之道!”翟清越言辞果决,“日后你们若还敢胡来,为师必不会轻饶!”
“是。”沈弋忍着无边的尴尬与羞耻听完,连忙拱手回应。
凤溟宸站在原地沉着脸,却一言不发。
“滚回去罚抄今日晨修内容,一百遍!”翟清越愤愤说完最后一句,甩袖便朝房门走去。
沈弋注意到他的身影走出惩戒堂,才看向凤溟宸无奈摇头道:“看吧,我早说了隔墙有耳。”
“是隔墙有奸细吧。”凤溟宸双手抱怀,想到那两个师兄先前不怀好意的窃笑,气愤的哼了一声。
蓦地想到什么,又嗤的一声笑道:“当然,师兄昨夜的动静,也委实大了一些。”
“凤溟宸!”沈弋没想他此时还有闲心逗弄自己,气得哼了一声,扭头朝着堂门走去。
毕竟还有一百遍修行经文要抄,他实在懒得和凤溟宸继续这个羞耻的话题。。
…
沂渂山,灵溟寺的寺庙里。
韩玉觞一身白衣,刚走近进去,便觉周遭一阵阴风扫来,四下一股邪障之气甚为浓烈。
于是他修长指间弹出一股幽蓝明火,直直朝着那邪障之气袭去,很快便听得一声刺耳的厉呼,和愤恨的怒骂:“该死的臭道士,你怎么又回来了!”
“哼…”韩玉觞被对方责骂,却不怒反笑,掌中续集的一股暴击正要挥出,身后却匆匆走来一光头僧人,扑通跪地道:“别啊仙尊,求您别伤它!”
“又是你。”韩玉觞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僧人,嗤鼻冷笑,这才撤了手中暴击。
而随之那股本要被他一掌打散的邪墇之气,也很快凝成一股,化成了一俊美妖冶的男子,出现在僧人身侧。
“一晃眼已过去了十年,你倒还挺执着。”韩玉觞脸上的嘲谑退去,此时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年轻僧人听他言毕,立刻拱手应道:“多谢仙尊留情。此花妖虽先前坏事做尽,可如今既有改过之心,还望您能不计前嫌,给它一条生路。”
“给它一条生路?”韩玉觞听罢敛眸冷笑,“那以你之意,先前被它害过的人都活该如此?”
“不,小僧从未有此之意。只是觉得妖和人一样都会犯错,而错误既然已经犯下,您便是让它去死,也已无力挽回。”僧人连忙垂头解释。
韩玉觞听罢,嗤的一声又笑了,“所以以你之意,犯了错只要有改过之心,便可饶恕,所有过往之错,皆可既往不咎?”
“这……?”僧人被他一句话堵得语塞。
一旁的花妖听得蹙起眉,顿时怒喝道:“行了,你别听他废话良多!他说这么多也不过是要杀我,如此便让他杀吧,躲躲藏藏这些年,我早就不想再躲!”
“花灵!”僧人气得朝它怒喝。
而韩玉觞到这里,似不愿再浪费时间,掌中很快又续集出一股暴击。
“哎呀师兄,原来你在这里啊?”便在这时,只见路远行一身墨衣戴着半边银色面具,突然出现在了寺庙门口。
韩玉觞:“……”
路远行见他满脸错愕,手中暴击很快撤了,跟着便一个瞬移逼近,挡住身后的僧人和花妖,笑呵呵道:“怎么了师兄?是不是看到我后太惊喜又太意外?”
说着便暗戳戳朝身后,挥了挥衣袖。
“你跟踪我?”韩玉觞眯起凤眸看着他,脸色很快沉了下来。
路远行见他情绪不佳,立刻又呵呵笑道:“哎呀,说什么跟不跟的,你我师兄弟一场,你如今无家可归流落在外,我过来看你一眼不为过吧?”
说着意识到身后的那两位还愣在原地,又冲他们挥了挥衣袖。
僧人和花妖这才不再迟疑,悻悻地朝着身后退去。
“你们……!”看到这一幕的韩玉觞,身骨一颤,便欲冲过来阻拦。
路远行却在这时猛地捂住胸口,单膝跪地痛苦的“啊”了一声。
韩玉觞:“???”
路远行见他蹙眉不解的看着自己,很快又眼一闭,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韩玉觞:“……”
虽然猜到路远行明显是故意做戏,想要放走那俩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再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