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路远行一晚上被韩玉觞折腾,第二日快晌午才迷糊着醒来,朝身侧看去。
注意到韩玉觞又不见了人影,顿时气得咬牙切齿:“韩玉觞,你个王八蛋!”这家伙竟是将他吃干抹净,便拍屁股走了?
“醒了?”
不料他才骂完,便见韩玉觞一身白衣,衣冠楚楚的从寺庙外走来。
“给。”韩玉觞也不知这会去了何处,竟朝他递过来一串色泽红润的糖葫芦。
“哼。”路远行气呼呼的把头偏开,一想到昨夜被这人抵在身下那般欺负,就郁闷的只想咬人,“你少来这套,当我是三岁小孩?”
“难道不是。”韩玉觞见他不接糖葫芦,自己干脆咬下一颗在嘴里吃着,“毕竟你先前走火入魔时,心智也不比三岁高多少,还曾缠着我要吃这东西。”
“韩玉觞!”路远行气得拿眼睛瞪他,虽然自那次走火入魔后,他也是近来才慢慢恢复正常,可这么被人提及先前糗事,还是太难堪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昨晚因被你强行做了修行炉鼎,我可是到现在身体还虚着!”路远行愤愤说着,便想挥拳头,可才一动作,下身便是一股剧痛。
“虚就补补。”韩玉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惨状,又将糖葫芦朝他递来。
路远行气恼的撇了撇嘴,这次干脆接了,“行吧,不吃白不吃,这东西就当是你对我的补偿。”
“你当真觉得身体不适?”韩玉觞见他没心没肺的吃着糖葫芦,眸光便扫向他身下。
路远行对上他意味不明的视线,连忙坐直身体:“你看什么!滚远点。”
“好。”韩玉觞闻言,果然起身便滚了。
路远行见状,忙忍着下身不适郁闷道:“喂,你个死没良心的!你还真滚啊?”
“后会有期。”
韩玉觞头也不回,说完便御风离去,摆明了是不想给他追上自己的机会。
“嘿你个王八蛋!”看着他就这样离去,路远行吃着嘴里的糖葫芦,只觉得委屈到不行,咬牙切齿着,只当嘴里嚼的是他韩玉觞。
…
农户家的小院里,凤溟宸身着白衣,正独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怀中抱着小雪球。
而自那日从半空跌落后,他便与沈弋彻底失去了联系。即便后面他忍着伤痛多次用追踪术寻觅,却也始终未发现沈弋的影踪。
于是在觍着脸多次去万剑门找寻无果后,他也只得心力交瘁的回到两人先前住的小院,抱着一丝幻想,期待着沈弋哪日可以自己回来。
“师兄,你一定会再回来的对吗?”凤溟宸眸光眺望着一直不曾闭合的院门,喃喃自语着。身上虽换了件干净的白衣,俊美憔悴的脸上却还留着未褪去的红痕。
“师兄,我想你了……”凤溟宸回忆着曾与沈弋在此处的点点滴滴,嘴角又勾起了一丝笑意。两人虽只分离了一月余,他整个人却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
“唧唧……”小雪球似看出他低落,哼哼着给了他一些回应。
凤溟宸面无表情伸手揉了揉它脑袋,又低语道:“你也觉得我师兄一定会回来的,对吗?”
毕竟曾经的他,是那般珍视自己。
就算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他也不愿相信沈弋是真的对他失去耐心,真的狠心要抛下他。
只是,想起沈弋那日在半空愤愤斥责了自己一番后,又一掌打在自己胸口,凤溟宸眸中无助与痛惜交融,瞬间又仿若坠入寒潭,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所以……真的是我太自私了?”
凤溟宸伤心绝望之际,嗤的又笑了起来,伸手进怀中摸出那只被术法保护完好的草蚂蚱,赤红的桃花眼尾,泪珠潸然滑落。
“不要再想了。”
与凤溟宸住处相距较远的一个村落屋舍里,沈弋正闭眸打坐着,嘴角却溢出了一缕血丝。
“不要再想了。”他再次在心内提醒自己。因为担心凤溟宸眼下的境况,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修炼时出错。他真怕自己哪日控制不当,便落入走火入魔的境地。
“凤溟宸……一定会没事的。”
沈弋闭着眼睛,继续在心底安慰自己。只希望他不在的日子,凤溟宸可以安然无恙,可以不被这个世界里的渣男骚扰。
而前路漫漫,亦不知他二人何时才能再见,沈弋空闲时便会打坐修炼,只希望等待自己修为提升到一定境界便可获得系统宽恕,还能与凤溟宸有再会的一天。
...
春风拂面,晃眼间便过去了半年。
青草茵茵,野花遍地开的林间小道上,景色虽算不得十分宜人,却也颇为赏心悦目。
只可惜一人白衣皓雪的往前走着,却无半点欣赏的雅兴,走着走着,还蓦地回头,朝身后怒斥:“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哎呀,又被你发现了。”始终与他保持着十步之遥的墨衣男,闻言呵呵就笑,一个瞬移便来到了他身旁。
“你可知自己已经纠缠了我多久,何时才肯罢休?”阴沉着脸的韩玉觞,说着便停下了脚步。
这半年多,他到处游历,路远行却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对他纠缠不休。
“怎么了,你走你的我跟我的,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总那么生气做什么?”路远行对上他恼怒的视线,没心没肺的就笑。
“半年了,你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韩玉觞挑眉瞪他,脸上还是那抹熟悉的嫌弃。
路远行依旧没皮没脸的:“我当然有事要做,只不过现在跟着你就是我要做的事,谁让你总那么讨厌我,我就是要跟到你彻底习惯我的存在,磨到你对我彻底没了脾气。”
“这可又是你招我的!”韩玉觞嘴里的话说完,旋即欺身便搂着他撞到身后的一颗大树上。
“嘶~”路远行被这一撞,脊背和后脑都一阵酥麻,脸上的银色面具也掉落下来,惶恐又愤懑道:“你做什么?大白天的别玩这种把戏!”
“这不是你想要的?”韩玉觞一手按住他肩膀死死抵住,一手捏上他下巴,“不然,你为何这般不知羞耻,被我屡次羞辱,还不肯滚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