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浊阳继续道:“可是有一天,他们却互相伤害,最终天涯两隔,永远不复再见。”
“追其原由,女人一直觉得男人自私,不理解自己,总是一意孤行,从不管自己的感受。”
“男人总觉得女人太过善变,总是莫名其妙和自己赌气,莫名其妙说一些冷心薄情的话语,来伤害自己。”
“所以最终,不管是谁的对错,不管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什么,那炽热的爱恋过后,留下的不过是一腔遗憾,一人无休止的叹息和无数个难眠的夜晚。所以……”
翟浊阳说到这里,突然沉声道:“所以沈仙师,你觉得他们到底谁错了?”
“都没错,又好像都错了……”不知何时从被子里露出头的沈弋,回应的一脸疲惫。
蓦地觉得这故事听着极为熟悉,又忍不住问道:“不过你这故事从哪听的?怎么……”
“嗯?”
“没什么?”沈弋一想到凤溟宸,就觉胸口堵得难受,此时没有心情再理会翟浊阳,干脆用术法闭合了听觉,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可能吧……”隔间听了他话的翟浊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翌日,两人便一道去了白家的新宅子。
作为此地,算是比较富裕的大户人家,白家新宅子比老宅子更加大气雅致,里面丫头小厮也不少。只是这青天白日的,朱红院门上贴满了一道道明黄符纸,实属有些扎眼。
“你们找谁?”见两人步伐不急不缓的走近,门口杵着的一个小厮,忙出声问询。
沈弋冲他略一拱手,礼貌道:“我二人来此,确有一事想找你们当家的。麻烦通传一下,就说门口来了两位通晓道法的修士,想要了解一下你们白家老宅的事情。”
“这……?”小厮听得两眼眨了眨,犹豫了一下才道:“那好吧,你们先在此等一下。”话落推门进了院子。
沈弋和翟浊阳继续在门口等着。
不多会,才见院门重新敞开,先前那小厮搀扶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冲他二人道:“那进来吧,两位仙师远道而来,辛苦了。”
“好。”沈弋冲着老妇人拱了拱手,这才和翟浊阳一道走进院子。
随即,一行人去了白家院内的一个凉亭里坐下。
而正值初秋时节,这院落里到处盛开着颜色娇艳的秋菊。小风徐徐吹来,院子里花香四溢,景色倒是颇为宜人。
“听说两位仙师,是打我家老宅过来的?”几人围着凉亭的茶桌慢悠悠的喝着茶水,沈弋和翟浊阳不着急,老妇人倒是先开了口。
“确实如此,”沈弋将手中喝了一口的茶盏搁下,恭敬的回应道:“说来老妇人可能不相信,昨夜其实是一位红衣女子将我领了过去。而那女子,却是个死去已久的鬼魅。”
“这……?”老妇人听沈弋话落,两手一抖,茶盏直接便倾倒在了茶桌上。
“老夫人!”老妇人身旁杵着的一位年轻姑娘见状,忙抓起她的手看了看,见没被烫伤,这才安下心在妇人脊背拍了拍。
沈弋没想到自己才开口就把老人吓成这样,连忙起身赔礼道:“抱歉,是我口无遮拦,您没事吧?”
“没事,你继续说你的。”老妇人刚才显然被吓得不轻,却还是执拗着要听沈弋继续述说。
沈弋于是坐下继续道:“而后面,我跟着这红衣鬼魅的步伐,进了那院子,却在一间屋内发现了一个早已死去的男子,还有一只狼妖。”
“这……”听到这里的老妇人心口一紧,像是受不了打击似的,差点要瘫趴在桌子上。
“老妇人?”身旁的姑娘,连忙又轻拍她脊背安抚。
“鬼魅……”
“还有那狼妖……”
守在不远处的几名小厮和丫头,也吓得齐齐小声嘀咕起来。
“所以,不知老夫人您……是否知晓关于这男子和这狼妖更多?”沈弋注意到妇人连连被吓,这会情绪缓和了一些,便再次询问。
老妇人嘴巴张了张,挥退了一群丫头小厮,才无奈摇头叹息道:“孽缘,我孙儿,我们白家一家上下和这狼妖,都是一场孽缘……”
“老夫人……”身旁丫头见妇人说着便老泪纵横,赶紧拿帕子给她擦拭着眼泪。
沈弋听得眉头蹙起,跟着又问道:“所以此话何解,还望老夫人能详细明说。”
“唉。”老妇人又叹了口气,苍老布满褶皱的双眸看向院子里的秋菊,缓了缓神,才悠悠道:“此事若要详说,还要从五年前开始……”
“彼时我孙儿才刚弱冠之龄,有一天他在家中作画,觉得无趣又没有思路,便背着画篓,独自一人去了离此处五十里之地的苍澜山。”
“他到了那里后,便开始提笔作画,却听闻不远处传来阵阵动物的低鸣。于是一时好奇心上涌,便搁下纸和画笔,寻着那声音找去。最后竟在一处山脚下,发现了一只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的野狼。”
“我孙儿啊。”老妇人说着泪流满面,“是个从小就极心善的好孩子,见那狼受了伤又命在旦夕,便忍着心内惶恐走近,将它从地上抱起,带回了家。后面还背着我们,将它一直养在自己房内。”
“后面,直到这狼的伤养好了,我孙儿才打算将它送走。可这请佛容易送佛难,那狼竟被他送出去许多次,却又悄悄跑了回来。”
“再后面,我孙儿也没了办法,就一直继续瞒着我们。直到一日,他爹不巧进屋时,与那狼对上了。惶恐不安之余又火冒三丈的叫来家奴,要将它一顿棒揍。而那狼这才像是怕了似的,蹿出人群,再不见了踪影。”
“这样,又过去了半年。有一日,我孙儿突然从外面带回来一位身材高大,眉目很是俊朗的小公子,两人似乎感情很好,经常一起作画,一起闷在房内玩耍。”
“跟着又过去了半年,待到我孙儿被爹娘安排,要与萧家的一位小姐成婚时,事情随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孙儿是死活不愿与那小姐成婚,为此还和爹娘闹得不可开交。有一次想不开差点寻死,还是被那小公子给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