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肃?快醒醒!”
李肃还沉浸在痛苦之中,又听耳边传来男人焦急的呼喊声。
“嗯?”李肃两眼一瞪,这才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肃肃?”见他终于醒来的萧言墨,欣喜又无奈的窃笑,伸手在他鼻尖拧了一把:“你这一夜可真是够闹腾的,又哭又笑,简直跟着了魔似的。”
“萧言墨?”李肃才醒来,这时脑袋还是懵的。抬眼见萧言墨墨发披散,正身着睡袍把自己搂在怀中,两眼茫然的眨了眨。
“不是孤还能是谁?你真睡癔症了?”萧言墨一见他这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忍不住就想要作恶,探头就缠上他的唇一阵蹂躏。
“唔,你先放开!”李肃本来脑袋还犯着浑,被他这般欺负瞬间就清醒了,猛地推开他:“等等,让我先静静。真的是你啊?原来你没死?原来我先前都是在做梦?”
“死什么死?孤可好着呢。”萧言墨被他拒绝亲热,又听他大半夜的胡说八道,探头便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
“嘶~”李肃吃痛,意识到萧言墨这家伙大半夜又兽性大发,连忙将人推开,再次制止道:“够了,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别闹我!”
“怎么了?”萧言墨听出他语气冷凝,嗓音中还带着一抹哽咽,这才不敢造次,赶紧坐起身把他扣在怀中。
“也没什么。”李肃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热,本不想再纠结梦中之事,心内却仍旧觉得憋闷。
“有话就说,不必闷在心里。”萧言墨知他虽平时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其实性子却很倔,抬手轻抚他脊背,耐心的安抚。
李肃这才忍着难堪,将自己今夜所梦到的一应事迹,一五一十的说与他听。
“哈哈,你呀,哈哈哈哈…”不料萧言墨听他说完,忍不住就是一阵捧腹大笑。
实在是佩服李肃超强的联想能力,又觉得他可爱得简直让自己欲罢不能!
“肃肃啊,我的肃肃。”萧言墨忍不住又探头在他额头亲了一口,调笑道:“你是不是最近又在宫里头,听了墙角?”
不然怎会把这些事情都记在心里,还带入了梦境?
尤其是那梦中的茶楼小二,竟然和他养尊处优的胞弟萧言平长了一样的脸,这简直想想都觉得滑稽。
“什么嘛?我才没有特意听墙角,明明是你身边的小太监闲着无事,主动说与我听的!”
李肃没想到这些在梦境里差点把自己折磨死的事迹,居然让萧言墨觉得这般好笑,顿时就有些窝火。
萧言墨迎着屋内摇曳的烛火,见他气得涨红了脸,嗤的一声笑得更大声了。
“萧言墨!”李肃彻底炸毛了,一把揪住他衣襟,怒斥道:“你要是再笑,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真的见不到我!”
“唔,那孤不笑了,不笑了。”萧言墨赶忙识趣的把嘴捂上。
见李肃还在气恼的瞪着自己,又赶忙搂住他在唇上亲了亲,“行了,孤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肃肃别生气,好不好?”
“哼!”李肃这才气呼呼的偏过脸,不再瞪他了。
“其实……”
两人闹腾了片刻,萧言墨这时脸上的笑意散去,又目露欣喜道:
“其实方才见你在梦里一直喊着孤的名字,语气还那般惶恐无措,孤其实很开心,也挺心疼的。”
“尤其是见你后面竟还落了泪,孤一时诧异……更不知心里是何种滋味。”
“你……干嘛突然说这些?”李肃先前自己自述时,倒不觉得有什么,此时见萧言墨一本正经的回顾,突然就觉得十分难堪。
“我只是……”萧言墨欲言又止,长臂将他重新拥入怀里,才道:“只是觉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而孤也知晓,前几日萧言平从外城回来,你一定也听说了许多关于孤和他之间的传言。”
“我……”李肃被他说得垂下头来,顿时不置可否。
萧言墨抬手轻抚他脊背,又笑着道:“所以,这也是孤的失误,本就该将此事与你说清楚。”
“你若是现在说,其实也不晚。”听到这里的李肃,忙从他怀里退出来,神情专注的朝他看着。
萧言墨对上他的视线,嗤然笑了一下,才道:“好,那孤现在先问你,你还想要自由吗?孤知道一直以来留你在王宫里,都是自己太自私。所以,如果你还眷恋着外头的繁花似锦,孤其实也可以考虑……”
“考虑让我离开,你好重新立后?!”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李肃跟着便变了脸色。
萧言墨被他突然的反应怔了一下,缓了缓神,才垂下眼帘道:“以眼下的局势,想必你也知晓了。孤的亲身胞弟此次回来就联合多位大臣,逼着孤重新立后,虽然孤已严词拒绝,可他们短时间内必不会就此罢休!所以……”
“所以你就想先支开我?然后按照他们的意愿去重新立后?!”
听到这里的李肃,彻底的变了脸色,猛地推开萧言墨,一骨碌就翻身下了床。
“不是,孤从未想过要重新立后!只是不想你在此期间,再因这些事情烦心而已!”
没想到李肃说着说着,大半夜突然就炸了毛,萧言墨赶紧也下了龙榻。
“呵,你又在撒谎!”只穿着单薄里衣的李肃站在龙榻旁,这时气恼的又回头瞪着他:
“明明从始至终,你对我的喜欢都只是随心所欲,单方面自私的索求!你压根都未曾真正喜欢过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
“李肃!”萧言墨听他说完,气得一声厉喝。
李肃也不畏惧,气呼呼的回怼道:“我在呢,耳朵也好使!”
“可孤这一年以来对你所做之事,难不成你都感觉不到?孤若是不喜欢你,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许你这般无礼!”
听他一气之下,就否决了自己过往对他的所有爱怜,萧言墨跟着也有些绷不住了。
“是吗?可这一年多来,你每次见我除了床事就是床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在床上任你摆布,还是任你欺凌?难不成这些床笫之欢,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越说越气又羞愤不已,李肃跟着又气呼呼的反问。
“这……难道不算喜欢?”
猝不及防被一通责问,萧言墨一时也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