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凤恣猝不及然从马车长凳上滑下来,摔了个四脚八叉。
她迅速爬起来,双手掩面道:“你说什么?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为什么都是驱魔少年?”
江晚烟道:“那还不是只要带上驱魔少年四个字的话本,就能畅销到断货么?据说驱魔少年年少的时很是风流邪魅,他身边就没有没遭到他毒手的,所以书生爱写,民间爱看。”
又是“咚!”的一声,凤恣没想到,自己竟是以这种方式遗臭万年?
她再次爬起来,有气无力,简直冤枉死了,她年轻时候风流邪魅,但身边的人真没一个遭遇过她的毒手,她唯一调戏过的,屈指可数,只有一个江左第一仙君而已。
不敢想象话本是怎么写她霸王丨强丨上弓,将江左第一仙君给各种囚宠、独宠、好强悍、放开那个江左第一仙君的?
她倒是不打紧,名声早就臭了,但想到民间话本玷污江左第一仙君,她心里就十分过意不去,江左第一仙君那样芝兰玉树的人,哪受得了这等侮辱,这笔账还不得记在她头上?
凤恣心虚地打探:“那什么?话本子上是怎么写驱魔少年亵渎江左第一仙君?”
“你胡说什么?”江晚烟和其他三个少女齐齐睁大眼,仿佛受到奇耻大辱的不是江左第一仙君,而是她们自己,齐齐怒发冲冠道:“话本怎么可能会以我们家仙君为蓝本?我们家仙君那么高山仰止的人,岂是驱魔少年那种败类能够亵渎的?”
凤恣眨眨眼:“没有这种话本吗?”
“怎么可能有?谁胆子这么大,不想活了还差不多!江左第一仙君可是我们最崇拜的偶像,我们都是他忠诚的信徒,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玷污我们心中的神邸!”
呼……万幸,万幸,凤恣拍拍胸脯,总算少得罪一个人。
不过,这个人她真的亵渎过,为什么话本子不写?简直太过分了,没有的事,传得神乎其乎,有的事,却又被所有人遗忘!
江晚烟忽然紧张起来:“你们听,外面那群乌烟瘴气的流氓声音没有了,是不是已经快到了,我们已经离开皇城多久了啊?”
凤恣推算道:“马车离开皇城已经足足五里。”
一路上,都有地痞大柜高唱拥护她的壮志豪言,不过就在刚刚,确实已经听不到声音。
凤恣早就注意到,出了皇城,除了明面上的地痞流氓,还有大批玄门子弟暗暗跟随着马车,但现在那些玄门子弟的气息也都消失到探查不到,难道胆怯了?
不应该,魏晋以来,时人崇仙,世家子弟谈玄论道,各各正义凛然,逮住斩妖除魔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怎么可能做缩头乌龟?肯定是要一起跟着深入虎『穴』,寻找真凶的,毕竟这个世界,修仙先修德,不干几件人人称赞的丰功伟业,怎么有机会飞升成仙?但现在人都没跟上来,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凤恣掀开马车的帐帘往外探,架着马车的小阎王与小痞头已经打了起来。
江晚烟好奇地道:“他们怎么了?怎么还玩起了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