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尘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冷若冰霜的看着凤恣,眸底似有一腔热情被浇灭,凤恣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什么,心里隐约有种感觉,自己不该说这么重的话。
良尘忍了又忍,忍无可忍,整张脸都白了,满面寒霜不减反增:“凤恣!”
凤恣弹跳起来,躲在凤泫身后,口不遮拦:“你你你、你休想再对我动手动口!”
说完还慌『乱』的理了理自己凌『乱』的红衣,裹得紧紧的,生怕再遭侵犯。
众世家少年纷纷掩面,不敢直视。
良七曜怒道:“良尘,你给我跪下!”
看到良尘直挺挺的跪在满地金黄的银杏叶上,凤恣挑了挑眉,暗笑不已。
谢裒忙道:“良兄稍安勿躁,我这两个外甥一丘之貉,向来喜欢颠倒黑白,他们的话未必可真。良尘是个实诚孩子,我那外甥一定是信口雌黄。恣,你还不说实话,再不说,给我回去好好面壁思过!”
话音刚落,良尘竟道:“是我的错。”
凤恣心头一震,蓦地睁大眸子看着满脸涨红的良尘,蒙了一瞬,他有什么错?
良月曜看着不成器的儿子,气得手中的拂尘狠狠朝他后背挥去,光看着凤恣都觉得疼,良尘竟是一声不吭,硬生生抗下后,却有一丝血从嘴角溢出来。
“你竟也学那些人……”良七曜气得说不出口,怒吼道:“家门不幸!你跟我来!”
良七曜临走前,看了凤恣一眼,对谢裒道:“谢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看着良尘临走前抹了一下嘴角,凤恣傻了许久。
良尘他爹出手未免太重!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凤泫捶地大笑:“走走走,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庆祝去,良尘是断袖之癖的事,过几天绝对传遍建康城。”
凤恣却笑不起来道:“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有么?”凤泫幸灾乐祸:“屁大的事,最多就是让良尘那小子颜面扫地,一顿教训,你不是想把他拉入凡尘,跌落泥潭。”
凤恣心里情绪十分复杂:“但舅舅的白月光瞧着好像不会轻饶了大白菜。”
凤泫道:“怎么可能?最多就是轻描淡写的罚一下,面子上给个交代,良尘可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舍得重罚?谁不护犊子?”
凤恣想了想,说的也是,可是晚间却传来消息,良尘受了大罪。
凤恣傻眼:“我不过开个玩笑,良尘他爹就这么没人『性』?良尘不是他的儿子么?不行,我得去解释一下。”
凤泫急道:“你疯了,现在去解释岂不是前功尽弃,惹得一身『骚』?何况你言行前后相互抵触,反复无常,谁信你?”
凤恣大步往外冲:“我又不是小人,欺负真君子做什么,我有办法让他们信!”
至于什么办法?
她那时进墨香苑留了个心眼,将随身携带的冰花芙蓉玉丢在月洞门的墙檐上,将园中发生的所有事丝毫不差的记录在镜,真相一目了然!
她本意是记录下他失态的一面,如今能够成为他洗刷冤屈的证据,虽然事与愿违但总好过让她沦为小人,坑这种人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