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尘问她累不累,其实她想说:本来觉得累,但你身上的紫藤花香,把我满身疲倦都冲散了,你再继续这么抱着我,我都要忍不住心猿意马,想办你了!
凤恣敛眉一笑,不过真好,这是第一次,她浴血奋战后,有人给她一个怀抱。
以前在忘川河里,她也渴望过这种干净而花香四溢的气息,天知道忘川河有多臭!
她生『性』爱干净,甚至有些洁癖,都不知道自己那些年是怎么忍过来的?
不过,虽然累,但她每诛杀一只凶灵,修为就增长一分,此方战斗下来,累得物有所值!
她想到此次赶往义兴阳羡的那些玄门子弟,像殷光、谢石、桓冲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不是到处找机会历练吗?
少年强则国强!
江左的强盛太平,未来能不能抵达得住胡贼南下,还得靠他们!
如今就有现成的机会能够锻炼他们,让他们增加修为,提升自己,这机会不用白不用,只是有一点比较麻烦。
无论是夺魂哨里的凶灵,还是剑池里的剑魂,肉眼凡胎看不见。
她观良尘面『色』,良尘应该是看得见的,凶灵们每叫嚣一句,他的脸『色』就越沉一分,大概是因为他白日飞升过,但石室内,银魅和身受重伤的沈劲,显然看不见也听不见。
凤恣扭头问深受重伤的沈劲:“沈公子,除了我与我相公方才的对话,你在石室内,还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沈劲坐在地面上,血早已将他的长袍染成黑红『色』,他单手撑剑,艰难起身:“并未听到什么,只看到一团团黑雾笼罩着你,如今黑雾已散,姑娘是何人?”
沈劲的目光在凤恣和银魅脸上来回转动。
他目光微缩,揣测道:“莫非姑娘就是最近江左大地上最风云的人物,良尘迎娶的那位酷似凤恣的女子?那位银发少年,恐怕就是大名鼎鼎的银魅吧?耳闻不如一见,没想到两位与凤恣,竟长得如此相像。”
原来能够看到黑雾,如此甚好!
凤恣回眸笑了笑:“沈公子为何出现在这里?”
沈劲的目光,掠过悬在凤恣左侧边的雌霓剑,复杂的一敛眉:“我听说周孝侯祠有夺魂哨作祟,便过来一探究竟。”
“他是来找这把剑的。”周霓鬼魂站在凤恣身边,道:“他每年都要来『摸』一『摸』这把剑。这好像是他心上人周霓的剑。”
凤恣了然。
年少时候,她听闻沈劲和周霓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练剑,在长期练剑中自传出一套剑法,如雌霓挂雨,雄风拂面,被周沈两家长辈夸赞为“雌霓雄风”,两人便给自己的佩剑取了两个名字,一把叫雌霓剑,一把叫雄风剑,雌霓雄风,无限情长。
如果没有家恨横在两人中间,成为彼此无法跨越的鸿沟,或许他们会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只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
沈劲一步一步,艰难走过来,抓住悬在凤恣左侧的雌霓剑。
周霓鬼魂已经从雌霓剑里飞出,她此刻顾不上沈劲。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很多残剑破剑,此战虽然大捷,剑魂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十天下来,五千剑魂所剩无几,最后竟然不到一百剑魂,其他剑魂全都灰飞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