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尘面不改『色』,声音微怨怒:“你问我为何为你铸魂造魄,是谁说,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许?是谁说,长大了要准备一百辆彩车,来西湖迎娶我?”
凤恣嘴巴里能吞下一个鸡蛋:“小白妹妹,不是妹妹吗?”
良尘摆了摆衣袖,目视远望:“我娘将我从凤娘那里抱走,将我当做了你,以为我是被化作了男儿身的女娃,自小,便将我当做女娃来养。”
“啊……噗噗……哈哈……”
即便良尘眼眸一黑再黑,示意她适可而止,凤恣还是笑得喘不过气来。
她记忆里的良小白,是个漂亮的小仙女!有点小高冷,一逗,就要与她黑脸!
良尘起身,大步走,凤恣忙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哎,别这么小气嘛,别走嘛!良尘,你也太不地道了,你是良小白的事情,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良尘摆出高冷的妻子,一拂袖,将她缠上来的身子如弹灰尘般,弹开。
“是谁说,这辈子,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凤恣:“……???”这又是哪一出?
凤恣看良尘决然的板着脸,不给她好脸『色』看,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想着自己少时,何曾说过这句给自己挖坑的话,忽然一拍脑门,可不就是那一年,她听阿泫说,隔壁王家来了一个少年,就是那个舅舅每天在你面前提的少年,叫良什么来着,待会儿我们要去打猎,王羲之说,要带上他一起去。
她一听,就气道:“是不是叫良尘?我可被他害惨了,这辈子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话音刚落,就被桓温用力捅了捅腰窝子。
因为,王羲之已经带着他的表弟一起过来,就站在门口。
桓温捅她,她却浑然不知,抱怨道:“干嘛捅我?”
桓温低呼:“闭嘴吧,看那个,是不是你记恨的人?”
她顺势望去,月洞门的门口,银杏叶纷纷落下,落到一个白衣紫带的少年身上,那少年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远远的看着她,眸底似有一腔热情被浇灭,转身,便走了。
那时候她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她去找就就告状,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路狂追,边追边喊:“良尘,良尘,你等等我啊,良尘,你是叫良尘吧?初次相识,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人其实很好客的。”
良尘被她拦着去路,周身冷若冰霜地气息直朝她脸上扑:“我们并非初次相识。”
“啊?”难不成,是那年,她跟着舅舅偷偷翻墙去隔壁王家,偷窥良尘他爹,不小心看见他坐在木案前,专心习字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不至于,她思来想去,肯定是良小白跟他提及过她。
顿时,就觉得,良家欠她一个人情,这是一个尚方宝剑,立刻眉开眼笑:“是不是你家小白妹妹告诉你的?那就更不要和我计较啦,好不好?你家小白怎么没有随你一起来?”
他记得当时,良尘的表情,是不置可否,一张让人忍不住偷亲一下的唇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