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不多时,就开始陆陆续续来人了,有交集覆盖的不过台北盆地、桃园台地这些地方,以营地向南、东南、西南不到百里的范围,据沈宝统计,这一片不过万把人,可以说是稀稀拉拉了,毕竟这个时候的台湾省全部人口也不过十来万,按照王老大的说法,一共邀请了41个寨子,应当会来上个百来多的客人,别看几十个寨子,也是有大有小,多则三四百人,少则一二百人。
人人都有事情在做,就连葛熊都让王老大喊去干活了,就剩下宋毅骋无所事事,外面转了一圈,实在无聊,看着架子上的音箱还没接线,就爬了上去,刚拿起线头分辨红蓝。
“公子,小心摔倒,快下来,让我们来吧。”
“你们会么?”
“会的,会的,一萌姑娘都教给我们了,喏,还有图呢,什么颜色插到哪里都清楚。”
“行不行啊,别搞坏了,还是我来吧,插头递给我。”
“公子,快下来吧,这要是让一萌姑娘看到,非得罚我们不可啊?”
“哎!”宋毅骋彻底成了闲散人员,这些倒是没什么难的,苏小小可能还不懂,上船的时间短,但是小丫头肯定是会的,到目前为止,他也只教过小丫头,影音室的那一套小丫头会的很,宋毅骋想着自从到了台湾岛上,还没领着苏小小去过呢,主要是以前跟小丫头两个人都玩皮了,失职失职,等忙完这两天怎么着也得带她好好转转,自己的女人不了解自己的船怎么行。
不过这也是宋毅骋多虑了,他没带着到处转悠可不代表小丫头没带着到处显摆,毕竟影音室就在二层住宿仓船尾,影音室前面是个超级大的浴室,在前面就是各种卧室了,如果两舷方向为宽,影音室是宽11米长8米的一大间,浴室则是宽11米长10米的更大一间,这也就是宋毅骋后来不爱来的原因了,地方太大,两三个人进去,空荡荡的,灯光再一调,还怪害怕的。
苏小小第一次参观到浴室时,也不知道脑袋哪根筋搭错了弦,拉着小丫头就问:“公子这是打算纳多少个妾啊,皇帝的汤池也没有这么大吧?”
对于影音室,苏小小倒是经常拉着小丫头去,练练嗓子,跳跳舞,唱唱歌什么的,倒是在点歌机上学了不少新歌,不过那个词大多真的不敢恭维。
忙起来的时候,就感觉时间如流水,快的你接受不了,对于王老大来说每一项事儿都紧巴巴的赶时间,但凡有个事出问题,就造成连锁反应,本来预计未时就收拾停当,结果拖到了申时,不过还好,总算天黑之前一切都准备完毕。
“沈管事,说话这就酉时了,我看击鼓吧”王老大掏出一块怀表看看时辰,差不多了。
“也好,冲住12就敲第一通。”沈宝也掏出一块同款的来。
怀表虽然是个稀罕物件,但是钟表这个东西这时候也不算罕见,尤其是沿海的大商人们,谁家里还没个自鸣钟的,自鸣钟几十年前就被利玛窦送给大月国的皇帝了,没见过的大抵也听过,何况这都几十年了,但凡能接触到弗朗基人的基本上都识的,他们俩的这两块还是宋毅骋给的,那天打扫货舱收拾出来的,就顺手送给几个队长一人一个,这东西宋毅骋有些看不上,要是有块手表他倒是想戴一戴,穷玩车,富玩表,玩手机的是傻鸟,上辈子没玩过表,这辈子怎么着也得玩玩啊。
随着沈宝一声令下,第一通鼓敲了起来,他们总共定了2刻的时间3通鼓,也就是半小时敲三遍,听到鼓声,就知道要进行入场仪式了,该出恭出恭,该站队站队,还有活的加快点。虽然此刻非彼刻,倒也差不多,传统记时是一天100刻,怀表是96刻。
“王老大,见公子没,这都二遍鼓了?”沈宝焦急的转着圈。
“啊,你也没见到,我也在找。”王老抹了一把汗,喘着粗气。
宋毅骋还不知道外面找他已经急疯了,他这会儿躲在苏小小的房间里和她探讨着人伦大事,不过应该是探讨完了,苏小小坐在梳妆台前,重新梳理着弄乱了的青丝。
“老爷,赶紧穿衣服吧,都两遍鼓了,都怪你,衫子都皱巴了。”
“嘿嘿,你不懂,这叫制服,脱了就没意境了,嘿嘿…”宋毅骋心满意足的起来开始穿衣服,是的,苏小小晚上是要上台表演的,都扮上了,在岸上后台的帐篷里等着,没想到,无事可做的宋毅骋逛了进来,看到她着华服,环佩叮当,黛眉巧画,唇红似火,双颊绯红,这家伙,小小宋毅骋一下子知道他来活了,瞬间敬礼,硬拉着她又上了船,进了她的房间轻解罗衫而不脱,就让她扶着床沿背对着他来了一场深入的交流。
“走吧,现在去也不迟,我的茶杯呢,拿上,领导就是要迟到,还要最后一个到,这叫派头儿。”宋毅骋见苏小小收拾妥当,背着手当先出了房门。
“奥,好的公子,枸杞我再添些。”
......
“三通鼓该敲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敲?”客人是不懂,都在等着,但是有些岛民是知道的,这时候也就议论开了。”
左问右问,王老大终于也问清楚了宋毅骋的去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船去看看,就看到,宋毅骋开着小船冲着岸边来了,看清小船上的人,不由感叹果然是年轻人火力壮啊。
随着宋毅骋的到来,第三通鼓也敲了起来,自有护卫们维护秩序,谁坐哪里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岛民们伴随着各种进行曲,当先排队入场各自寻找自己的位置。
“嗵嗵嗵…”接连8声炮响,客人们开始入场,门口王老大亲自接着,对着话筒高声唱喏,有带了礼物来的也大声念出来,实际上礼物早已登记,他拿的是登记的单子。
十几门火炮放的都是空包弹,只有药没有弹,虽然减了药量,但是经过炮管仍然发出砰砰爆响,吓得这些人一激灵一激灵的,不能说浑身战栗吧,也吓得够呛,任谁在两列开炮的火炮中穿过去,也得心跳砰砰,这即是迎宾礼炮又是武力威慑炮。
“弗朗机圣多明哥城队长托里斯与瓦兹神父前来恭贺,上好鹿皮50张。”奥就终归是没来的,派来了他的心腹队长和一名神父,50张鹿皮价值也少了,能值个25两银子,千万别听前辈们的,动不动到面摊子吃个面就掏出一锭五两十辆的银子来,这不得吓得店小二问你是吃饭呢还是盘店啊。
这时候有多少家庭一整年都挣不到25两银子,想想红楼里的一等大丫鬟袭人一月也不过1两银子的例钱,按宋毅骋那个时代维度算,袭人大概应该或者也许是领导的生活秘书吧,一个月一万块钱薪水肯定是有的。25两银子就相当于25万吧,对于圣多明哥城来说就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快倒闭的公司,能拿出这么多来也算厚礼了。
每年从菲律宾运到台湾的也不过左右的西班牙比索用于支付人员的薪水,合到圣多明哥城不过3000比索,这时候各种国际贸易虽然币种不同,但是通用的兑换是按照含银量来的,目前来说3比索可以换2两银子,3000比索不过2000两银子,对于圣多明哥城的三百来人,人均不过六七两,当然了这只是人均,实际上很多人是没有薪水的,比如家属或者奴仆等等,要是奥就直接送比索作贺礼,估计也拿不出几个大子。
“瓦兹神父,托里斯队长,真高兴又见到你们,最近过的怎么样?”宋毅骋满满的给了二人一个大拥抱,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亲切。
“嗨,亲爱的宋,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瓦兹神父,你看上去有些憔悴,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吗,我能帮上你吗?”宋毅骋对瓦兹感官还行,毕竟是个传教士,跟西班牙的殖民者还是有所不同的,虽然他本身也是殖民者,不过在他看来,他是来传播上帝福音的。
不管是什么教,通常教义都是非常好的,教人向善,所以对于宋毅骋来说,信仰是个人的自由,只要不是邪教他都不会去干预人家传播,当然他也知道不管什么教都是非常难于做到让汉人跟他们一样虔诚的去信仰某一个宗教的,因为在大月国这片土地上,汉人的文化是人造神,就比如太上老君是老子,佛祖是释迦牟尼,人是可以成神的,人对神的情感表达无非是实现自我的愿望,如果实现,那么我就给你重塑金身,但是你要是不灵,我随时可以换一个神仙拜。而西方是神造人,神就是神,人就是人,人永远成不了神,你在思想行为必须更加信任神,绝不能违背神的旨意,绝不能亵渎。所以在汉人心中与神实际上是平等合作关系,我祭拜你,你帮我实现愿望,我给你重塑金身或者香火不断,但是如果不灵验,那么抱歉,我随时换一路神仙祭拜。
“哎,宋,你把瓦兹神父的信徒都拐走了,他自然伤神了。” 托里斯队长指着不远处的几处工地,懊恼的说。
“原来如此,瓦兹神父,不能怪他们啊,看来是你还不够努力啊,今天不说这个了,快请入席。”
入口有王老大接着,宋毅骋自然就等在戏台前就行了,每个进来的人都要打上几句招呼,再去落座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