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老子这火铳专门制裁你们这些花里胡哨的家伙。”宋毅骋吹了吹枪口的白烟。
众人听了宋毅骋的号令,也开始了乱七八糟的喊了起来,一边拿着刀剑互砍,一边朝着天上放空枪,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即兴表演一般人还真不好说会玩。
“倭寇来啦,快跑啊。”
“啊,饶命啊,别杀我,啊!”
“杀啊,杀倭寇啦!”
……
闹了这么一出儿,几女也就没有出去郊游的心思了,她们知道宋毅骋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相公,这样行吗?”苏小小正在给宋毅骋画着妆,画的面无血色的憔悴装,手里拿着镜子给宋毅骋看。
“还行,头发是不是在弄乱一些。”宋毅骋上下看了看自己:“嗯,差不多吧,像不像重伤的,对了豆豆,把沾了猪血的纱布衣服什么的扔到墙角,找个显眼的地方。”
“相公,我,我哭不出来怎么办?”宋小睿就像个没心没肺的,在明知这都不是真的的情况下实在难于哭出来。
“公子,我也哭不出来,怎么办啊!”小丫头嘟着嘴巴。
“嗯,实在不行的话,这样,去找芸娘要点辣椒和姜,往手背上抹点汁液,到时候擦到眼皮子上,保证让你们哭的吱哇乱叫欲仙欲死。”
“千万别,老爷,你可别出馊主意了,辣椒抹到眼皮子上,那眼睛这一两天都得肿大了,不如拿点青芥酱吧,只要吃一点点就行。”林茉晶倒是想了个好的办法,这青芥末吃下去,可就真正的痛哭流涕了。
“这办法好,就按着茉晶的方法办吧,对了,茉晶,在屋里支个小火炉子随便熬些药,这药味儿在一出来就差不多啦。”
等到一切布置就绪,宋毅骋叫来虎子:“外面情况如何了?”
“公子跟您预料的一样,那些个员外们,嘿嘿嘿...”
有时候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你以为自己是猎人,没想到在别人眼里你才是猎物,而宋毅骋无疑就是要借助袭击来让他对千户所的整合更加的顺利。
“公子,直接抓了背后主使的那几个员外不行吗?还有几个活着的倭寇,直接治他们一个通倭之罪不行吗?再说了,他们这不就是想杀您吗,杀官可是等同于造反的,直接抄他们的家不就行了吗?”
“虎子啊,想的简单了不是,你看啊,就拿那个门房的老温头说吧,杀他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容易?”
“对啊!”
“大错特错,虽然说老温头穷人一个,但是他却是南汇温家的远房,南汇温家又是乌程温家的分支。老温头虽然穷苦,孤家寡人的,我们对他不赖吧,可是南汇的温家一句话就让他把我们给卖了,他只是个小人物,可南汇的温家,甚至在后面乌程温家可不一样,除了温家,他们那些个姻亲们不知道有多少,关系可谓是盘根错节。对于我们或者对于温家来说,老温头都无足轻重,可如果我们杀他,对于温家来说,是我们无能的表现,只能拿老温头来泄愤,他们会变本加厉,所以啊,赶出去就好,至于说背后主使的温家,我们借着通倭并且刺杀上官的机会,抄了他们的家灭了他们的族,有两个方式,第一个就是先斩后奏,恐怕杀的痛快,后面乌程温家对我们的报复也更加的凌厉,这关乎他们的名声面子,都不知道会用什么阴损招式,毕竟当朝阁老里的温体仁也不是吃干饭的,我们啊,小胳膊小腿的,拧不过。第二个就是先奏上去,我猜啊,最后还是会把温家摘个干净,但是我们已然逃不过后面的报复。所以啊,虎子,江湖,不是打打杀杀啊!它是人情世故啊!”宋毅骋学着李老师那股子劲说出这句打打杀杀,还别说,特有一番风味。
“奥,公子,虽然我听不懂,但您说的肯定对。”
“哎,对牛弹琴,白费了我二两唾沫。”
“相公说的在理,这家族家族,可不就是盘根错节,各种姻亲就像是蜘蛛网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就跟宋家堡一样。”生在大家族的宋小睿就是不一样,这点儿看得透透的。
正说着话,麦豆豆进来说沈宝来到了,宋毅骋说就直接让他进来吧,宋毅骋呆着的地方是他正房东侧的书房区域也可以称之为起居室的地方,这里有一方卧榻,而正房西侧才是八步床的卧室,正房中各个功能区都有帷幔,挂起来显得通透,放下去又能分割成不同功能区,保证私密感。
“情况怎么样?”
“公子,庞资带着两个百户在挨家挨户的搜,嘿嘿,据说温家那几个员外家里都遭了倭寇,家里儿女们都被劫走了不少,嘿嘿嘿...”沈宝想起来这事儿都忍不住了笑出声音来,这是他和公子合计出来的一计策,名曰将计就计,这些倭寇自然是他们安排冒充的,这又是另一计叫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员外们能往宋毅骋的院里安插细作,宋毅骋自然也能去重金收买员外家里某个向往自由的下人来给他当线人,他开始推行土改政策之后,就有线人传来信息,几个员外密谋用倭寇对他进行刺杀,这是最直接和有效的,因为他们认为宋毅骋是个孤家寡人,要是知道宋毅骋已经跟宋家堡攀了亲,就不会这么干了,让当道者暴毙是他们常用的手段,就算皇宫里头,不符合士族这个群体利益的,他们照样敢让你暴毙,历史上有多少暴毙的皇帝皇子恐怕都是被病死的吧。
因为宋毅骋的改革已经使他们的利益大大的受损了,他们要给宋毅骋来一个因公殉职,员外们想法是好的,而且成功概率也很大,当然事后不管成功与否都可以将责任推给倭寇,而且成功之后没有什么后患反弹,毕竟他们认为宋毅骋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至于宋毅骋的来历,他们也打听了,基本上就是蒋大山放出去的谎,所以他们并不怕宋毅骋这样的,不像士族对士族,就算皇帝也不敢无故的去杀士族,更何况士族之间呢,他们有另外一套玩法,基本不会玩这种直来直往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