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虽然波折不断,不过结局还算皆大欢喜,对于环香楼的老鸨子来说,五万两可也不是个小数目了,虽然硬留下六六姑娘不见得挣不到这么多,但细水长流哪如一夜暴富,姑娘多的是,清倌人也有的是,在捧几个那是随时可以的,但这五万两的冤大头可不好再遇。
对于温公子来说,虽然没得到六六这个清倌人略有失望,不过他虽然好玩,但也不是沉迷于此,非要不可,这儿的清倌人多的是,哪个也不差,今个环香楼没有,明儿个抱玉阁可能就有,这种东西在他心里就如同过江之卿,多如牛毛,还好及时刹车及时止损,顶级公子哥儿们虽然时常一掷千金,但心里也有个价码,他们只分值与不值,他们有银子但不代表他们蠢,这五万两能赎上十个八个清倌人了,再说这清倌人他也赎过很多,玩两天就算了,可不兴有长情的,毕竟他们这种家门,即便纳个妾都有讲究的,当然也有些个情种,只不过这种人都在书里成了佳话,因为少才显得珍贵才能写到书里,也有真性情的,不过他还没到那种能随心的岁数,即便到了,就比如那个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人,但凡家里夫人反对,他也得乖乖的把小姑娘赶出家门,毕竟夫人娘家也是门当户对的高门,在这种人圈子里任何事都不如利益来的实在,何况一女子,还是青楼女子。
恐怕唯一失望的也就是心思龌龊的王来聘前同僚们了,他们虽然各怀心思,也可能有那一两个好心的,但奈何银子这种东西他们没有。
宋毅骋的姑娘们也很高兴,这不,都跟着去了后院,帮着六六姑娘拿些随身的物品,耿帮闲更是忙着办身契去了,这种事情他熟,宋毅骋也不赖,体验一把古时候青楼争锋的快乐,说一句爸爸的快乐你想象不到,银子他是不在乎的,能花他就能挣,办法多的是,在挣钱门路方面他这就是降维打击,比此时的什么晋商、徽商强多了,至于福建的郑氏,那不过是匪商,也顶多是把家里的物资卖到日本,顶天了卖到东南亚,大头都让洋人赚了去。
生意这东西要想挣大钱第一要紧的就是垄断,只有垄断了,才有定价权,只要有竞争那价格就由不得你,宋毅骋深知其中关窍,就比如构筑你梦想的新能源汽车发文要在一起,然而城城不愿意,当然了,消费者也不愿意,你们特么的要是在一起了,岂不是就垄断了,那还不是你想挣多少就挣多少,他们这个圈子其中恩怨情仇且不论,你们要是不搞价格战,消费者不都要高价买,只有竞争,消费者才能收益,但话反过来说,只有垄断,卖家才能挣大钱。
根据王大他们传来的消息,他预估着明年,也就是大月国1636年,没错,这是宋毅骋给它排的,他习惯了这种纪年方式,历史上是皇帝不同年号不同,不过宋毅骋还是认为现在这样计年份更方便,要不然得把每个皇帝都记住,碰上爱改年号的,那就是几百个年号,就算是史官,累死他也记不住,他也得查看资料,所以宋毅骋就以此为主,以年号为辅,这就方便多了,最起码他自己方便。
明年他就可以卖东西了,不像现在还属于前期投资建设阶段,等到了36年中后期,在台湾的船厂下水的总数差不多能累计到上百艘,这就是流水线的威力,只要人够一下子数十个船坞同时开建, 核心技术人员就金三儿父子以及后来陆续招到的,不过数十人,只要分清总工副总工等等,各管一部分,他们只管监察,剩下的工人你只干你负责的一部分,干两回就是熟练工,也不容易出差错,也不用带脑子,所有船坞就像复制粘贴一样,所有工序都有要求好怎么干,所有人按要求干就行,纸面图纸要求也很少,关键识字的没多少人,就好比一个木匠,你分到的活是弧形的船板,金三儿他们已经留了样品,告诉你长宽尺寸以及何种材料,是顺着纹理锯还是横着锯,你就照着刨就行,你是个负责安装这块弧形船板的装配工,不识字,那不要紧,告诉你前面什么东西安装好了就该你了,是先涂胶还是先钉木塞,就这几个步骤,只要带着脑子能记住就行,就能干,不管你是个负责蒸煮烘干的,还是负责碳化防腐的,总之前有定例,而且步骤分的极多,一个人就负责一小块儿,只对自己的一两种类型的活儿负责,这虽然用的人多,但极大的减小了难度,同时人多也就增加了进度,也由于钢铁和水泥混凝土的加入简化了帆船的难度,就更便利了,这水泥也是特别实验多次的,得到在水中的特性比较不错的水泥。
等到有了船队,宋毅骋就可以从大月国收购丝绸、瓷器、茶叶等直接运往墨加,跟当地人交易阿拉伯马以及其它西洋玩意再运回来,这地方他们去过,也能称得上老客户了,墨加的商人会再通过地中海转运就能到欧洲去,这就近多了,在环节上就直接甩开南洋中转的这个环节,在路程上也就避免了绕过非洲好望角,路程也近了,也避免大西洋上碰到洋鬼子海盗的几率,成本也就下来了。
当然人口、煤炭、铁矿等也是他要收购的,尤其人口不能停下运往台湾的步伐,目前来讲人口才是第一生产力,能源但凡能买到的他都要,毕竟台湾虽然也开着矿,但产量远远不够他用的。
至于要买入的,一方面是南洋收购的粮食、香辛料,这个据蒋大山说他们已经扩展了业务,受到了各地总督的欢迎,毕竟有钱赚谁不想赚,给钱买东西他们自然乐意的,另一方面就是台湾产的玻璃、胭脂水粉化妆品,还有就是宋毅骋想进入军供市场,比如口粮、罐头、军械、火器盔甲等。
当然这些工厂目前还属于在建状态,尤其女人用的胭脂,也可以叫口红,这要等他的船队有规模后开到美洲去收胭脂虫这种东西,目前他还处在设计阶段,这个化妆品他也要搞出套路,明明是一样东西要分不同的名字用于不同部位,总之一个擦脸油要整出来数个名目来让你擦个五遍八遍的,他现在能做的可能就是香水,花草精油和酒精他都会,现今得难点是稳定剂这类东西他还没搞懂,等有时间了还要再研究。
宋毅骋坐在书桌后面写写画画,这也是这次进京的主要目的,正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背后有人好挣钱,来见温体仁的意图就在于此,买卖。
眼看清倌人六六姑娘直接被人赎了身,诸位公子哥们也有去后院换个包间叫上几个相熟的去接着奏乐接着舞的,不过也有意兴阑珊或怀有心事的,就比如温昰,突然失去了兴趣也不一定是六六的原因,因为一同离开的还有不少高门贵族,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因为宋毅骋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知道是什么背景,这会儿虽然早就宵禁了但也要回去的,回去跟家长抑或说是家主赶紧汇报汇报所见所闻,这就是京都贵族与其它地方的公子不同之处,他们的政治敏感度很高,任何风吹草动到要好好琢磨琢磨,可不是一番争风吃醋就算结束了的,任何意外都有可能涉及到朝堂利益,这就叫敏感度。
“哥,这个又是谁,没见过啊?”
“槽,管他是谁,都一个窝里出来的,我可不想再挨巴掌了,就当没看见,赶紧走吧。”
一队巡夜兵目不斜视的路过,就当宋毅骋等人是空气般,虽然巡夜的兵丁很尽职责,奈何挨了其它先出来的公子们的跟班儿几个巴掌之后,也就不管了,见到宋毅骋等人也就当是空气,没看见,这倒是让宋毅骋省去了些许麻烦,顺利的回到的客栈。
苏小小被安排着陪六六到东耳房去住,顺便科普一下他们的来龙去脉等等,其他人都不太合适,毕竟这二人身份经历都略有相似,也应该能说到一块去。
宋毅骋回来之后,跟六六姑娘也没多说几句话,无非是说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等这两日让耿帮闲看看能不能有办法帮你脱了籍,到时候是去是留都随你。
不过没想到六六说不会走的,愿意跟着公子,既然公子帮他赎了身,离开那等地方,她就是公子的人了,就算是当个丫鬟也愿意,宋毅骋无所谓,去留全看个人,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子时了,该整理的都整理好,就等着明天跟温体仁谈了,看了眼手表马上就要一点了,这才在林茉晶的服侍下睡去,这下子可没了双凤挤在一张床上,两个人空间就大多了,宋毅骋捏着手里柔软不住的变换造型,这屋子里这次可没有其他人,八步床又如同一个独立小空间,相当于屋中屋,这隔音效果就极好了,这下子身上美人也格外放的开,小屋内瞬间充斥了迤逦的娇喘声。
“晶晶,公子我有一个招数传给你,要不要学?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老,老爷,是什,什么啊!”
…
“好坏啊!”
一时间满园春色关不住,桃腮檀口坐吹萧。
这一夜睡的,宋毅骋连个梦都没做,全身心的放松,睁开眼来就看到林茉晶侧着身子撑着胳膊微笑着他,想必也是刚醒来不久。
“几点了,困不困,再睡会。”宋毅骋听听外面也没什么声音,也不见阳光照进来,估计天可能刚亮不久。
“老爷,八点多了。”
“嗯,还早,怎么也要睡个日上三竿啊!”宋毅骋这种习惯了午饭当早饭,晚饭当午饭,夜里有活动的人来说,这时候确实还算早。
“啊,不要啊,老爷。”在林茉晶的惊呼声中,又传出喘息声,真是日上了三杆子才会起床的节奏。
宋毅骋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晨练的时候,关于他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缺乏娱乐消遣的时代,他这个搅局者,一掷千金的豪气已经在各个府邸中议论开了,纷纷打听着他的来历身份,就像明星八卦一样快速的传播着。
如不出意外的话,京城中只有收到温家分支来信的温体仁才知道此人是谁,就连温昰都不知道,因为温体仁才是一家之主,温体仁昨夜也只是详细的问询了温昰当时的情况,以及他对宋毅骋的看法而已,其它并无表示。
就连皇宫之中也在议论着这个家伙到底哪儿蹦出来的,不过但凡议论的都是闲得蛋疼的人,皇帝想知道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皇爷勿要着恼。”这时候已经下了朝会,随身的太监张殷当着班,秉笔太监王承恩已然是下了班儿的,一个皇帝秘书多的是,不能按着一个人用,你坐着他站着,你睡了他还站着,没几天就得把人累死,就跟上班一样,这王承恩算是秘书处秘书长了,也得休息。
“恼倒是不恼,只是好笑,你说这宋毅骋啊,要是想尚公主呢,也不是不可以,他偏偏放话要什么娶公主,哼,当皇家威严不存在么!”早上朝会闲聊时崇祯皇帝就听几个阁老讲了昨夜城中之事,倒不是阁老们闲得慌,而是温体仁的对手,东林党魁钱谦益给上的眼药,不为别的,就因为温昰是温体仁的孙子,就是想通过这个事情告诉皇帝,温体仁老小子不老实,家里有钱,大概是来路不明吧,第二个就是争花魁这种风流事儿放到民间,那是美谈佳话,放朝堂那就是治家不严。
搞政治不能心急,都是慢慢的铺垫,然后等一个对手犯错的时机,能进入内阁的都不是简单货色,各个都是人精,而且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但凡怀有妇人之仁的能当官,但是当不上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