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那最好不过了,是这样…”宋毅骋又将他的经营范围以及思路跟钱谦益说了一遍,同时又将他的军备业务也介绍了一番,武器方面就是火铳跟冷兵器,其它的他还不想卖,基本上都是同为火绳击发的前膛枪,宋毅骋制造的要比当世任何一款都更好用,无论射程还是准确度,因为他的枪管是钢的,并且是车出来的,可不是铁的,工艺更不是那种卷起来捶打的,在工艺上他的火绳枪可以说领先几个世纪,至于刀剑之锋利瞿式耜刚才也说了,见识过金山卫指挥使洪恩炳进贡的刀,的确世所罕见。
“若恒展将锻造之法献与…”
还不等瞿式耜说完宋毅骋赶紧打断他:“先生,朝廷能人辈出,锻造之法想必都一样的,只是这所用之材料实在难得,正好我有一点想法,不如先听听再说?”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听人家的托词就知道不乐意了,瞿式耜自然不会自找没趣:“也罢。”
“你的事儿晋澄信里也都讲了,我自会鼎力支持,不过那个温体仁占了多少?”这晋澄就是宋家堡亲家李廷槟的表字,这方面钱谦益比温体仁好说话的多,说三成就三成,主要也是听说温体仁也是三成,话里的坑算然也不少,但是相对于专精政争的温体仁还是差不少的,或许这就是风流才子的弊端吧,总不能什么领域都擅长。
“就按恒展说的办吧,回头我遣人去南汇,这都是小事儿。”钱谦益话风一转说道:“公主的事儿可是认真的?”
“什么公主的事?”这跳跃的,一下子把宋毅骋问懵了,跳的跨度也太大了,说完也明白了钱谦益指的是什么:“阁老,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宋毅骋唰的一下打开那把装叉扇子忽闪两下“公主长的可俊俏?”
“哈哈…”
“咳咳…”
“怎么啦…阁老?你们笑啥呢?”
笑罢,钱谦益说:“我已知你意,不过让公主嫁入你的家门可没有祖宗成法,不过...”
“阁老请直说。”
“不过事在人为,如今朝廷困顿。”
“我懂了,朝廷的确是内忧外患还没钱嘛。”
“嗯,老朽就愿意跟你这聪明的后辈说话,那说说吧,你能给朝廷什么?”
“哦,那我可就说啊!”
“请。”
“我真说了啊?”
“但说无妨。”
“这一呢,是银子,我多的是。”说着宋毅骋展开扇面让钱谦益和瞿式耜看清上面的字,穷的就剩下钱了。
“这二呢,我麾下一千精兵愿为朝廷征战,小小鞑子我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些许流贼,第三,许我一个台湾总督,一方面我可以接收流民到台湾,给陕西高、张二贼来一个釜底抽薪,另一方面我可以按例缴纳最高的税银。”接着宋毅骋又讲了一些细节,听的钱、瞿二人直呼这是哪来的二傻子,真是钱多烧坏了脑子吧。
“老朽我记下了,我会寻找时机运作的,对了,釜底抽薪这个倒是可以先提一提,恒展你再细细讲来,让起田回头写个折子递上去。”
运输人口到台湾这件事,宋毅骋一直没有停下来,不过靠他们自己效率还是太低了,有些人明明都要饿死了,宁愿到处要饭,还是不愿意离乡,要想大批移民还得靠朝廷,这一点上宋毅骋为了加快进度,并且提高效率,他提出了愿意出银子,让官府就近收拢破产的流民,他按人头给付路费,根据起始地不同价钱不同,具体是一地直接送到,还是采用一地一地接力送,他就不管了,总之他按户籍地远近给钱,如果能成行,地方官府也大有赚头,要是碰到黑心的中间再克扣克扣定额口粮,反正活着送到南汇就算完,那就是大赚特赚了,没赚头就没效率,多花些银子能办成的事儿就不叫事儿。
“流贼之所以剿之不尽,就是因为,他们打败了,朝廷又将他们发回原籍,可原籍他还是没饭吃,过不了些许时日他又复反,所以,我认为,这归根结底的缘由就是没饭吃,只要解决了吃饭的问题,流贼自然根治,所以,这釜底抽薪就是把吃不上饭的人给我,我运到台湾去开垦荒地,同时提供粮食,让他们有地种,有饭吃,这样所谓的高、张等贼裹挟不了百姓,流贼之患自解。”
“不错,恒展所言极是,不过这事儿还有谁知道?温老寇知道吗?”
“钱老宽心,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说。”宋毅骋知道这玩意上了朝堂就叫政绩,这釜底抽薪之计策他也是临时想到这个名字,是给领导们用的,但是内容他之前琢磨了很久,他要的是人口,目前台湾没有人矿这种红利,他更不可能搞黑奴,那是对后代的不负责,也只有从内陆迁徙最为合适了。
“我看这事就这样定了吧,你说呢起田?”钱谦益扭头看向瞿式耜,既然只有他们知道,那由他们东林党一系提出,这功绩必然也是他们的。
“恒展啊,你这也算家大业大了,上又无高堂,旁的也无兄弟帮衬,现如今这结发你又有意公主殿下,你这年纪,我看这样,不如我给你保一门亲事,先娶个并嫡,帮你打理着家业,你可愿意?”
“奥,不知?”
“恒展啊,恒展!”钱谦益伸出手指点着宋毅骋,笑哈哈的说:“淑英她论相貌不输倾城倾国的李夫人,可谓媛中之英,且善诗词,文采斐然,通晓兵法,精于公孙剑术,气度非凡,才能超众,不逊男子,如见年方二八,正是良配。”
“这么好?”宋毅骋心道,能让这风流大才子这么夸赞的人,想必是不赖的,他倒是无所谓,这大月国的历史跟他那个维度越来越相似,瞿式耜如果说他不知道是谁,这钱谦益他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