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昨天的接风宴总感觉怪怪的,你有没有感觉?”
一早起来,宋毅骋就叫来沈宝坐到一楼的堂屋吃着早饭,还别说,温柠儿的确有两把刷子,一个简单的早餐米粥都能熬出花来,的确好吃。
“公子,多虑了,现在不同往日了,您治下人多了,什么都要有个规矩,您现在手下可是十多万的人口,要是都跟以前一样,没大没小的那可不行,再说了,公子,您看这一屋子的人大多都是后来提拔上来的,都没见过您,肯定是拘束的很。”
“理儿倒是这个理儿,就是不如咱们在一块来的自在。”
“公子,无规矩不成方圆啊!”
“明白明白,快吃吧,王老大该来了,吃完咱们去各个厂子里看看。”
“公子,还别说,咱们从内陆拉来的流民里面能人可不少啊,你看着地上的瓷砖,又干净又好看。”
“我也是没想到,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就搞出来了。”
瓷器本理相通,都是玻化成瓷的过程,原料工艺上略有不同,但殊途同归,王老大按着宋毅骋的意思,让王三雕了数十个模具,在手下人里拢了几十个瓷户,多实验个几十次,也就弄懂了,重要的是需要磨坯,还要磨釉,宋毅骋也给他设计了水力机,普通的水车对水力的利用率太低了,可能都不足15%,既然有了水泥钢铁,自然就可以给小河或者支流修水坝,然后利用落差,把较急的水流引出来,利用涡流来驱动涡轮,这水力的利用率可就高的不是一星半点了,再利用齿轮传动轴把力量传到出来。
即便如此,生产效率还是不高,毕竟大部分工作都是要靠人的,尤其是给瓷砖绘画,没有胶辊印花机就很难去大规模印花,所以大部分都是净色的瓷砖,不过宋毅骋这宅子里用的可都是有花的,这都是先平铺好,瓷户们一笔一划的画上去的,然后再去烧制的,这个费了老劲了,每块都在背后标记好,不能乱了顺序,而且还有个麻烦事,一旦有一块坏了的,那这一幅画,数个瓷砖基本上都要报废掉,单独补烧坏掉的一块,一方面就是绘画,不一定能画的一个样,尤其是四周的接缝处,落笔轻重很难一致,第二个彩釉的调制基本上也会出现色差,但凡有一点色差,阳光一打,那看着就非常的难看。
这瓷砖在宋毅骋看来放到后世也就能卖个二十来块钱一块,不过现在嘛可就贵了,光是人工就不少成本。
“公子,沈管事。”
“说曹操曹操到,吃饭了吗?”进来的正是王老大。
“吃过了。”
“正说着瓷砖呢,产量如何?”
“禀公子,产量倒是不大,当下只咱们自己用的话略有富余。”
“这么少?”
“公子有所不知啊,这瓷户实在太少,即便带了些学徒,可也还都不顶事儿。”
“是啊,哪哪都缺人,没有人口,哪来的红利啊,你们还得加紧往内陆去拉人。”
宋毅骋放下碗筷,接着道:“给你个建议啊,这瓷砖不但可以用作地砖,你回头让他们研究实验实验,也可以贴卫生间啊,防水还干净,不但可以贴到地上,还可以贴到墙上嘛。”
“还可以这样,还是公子法子多。”
“马屁就别拍啦,走吧,去转转,我也参观参观,看看这些日子有没有新东西。”
……
“上午好。”
“公子好,感谢公子不辞辛苦莅临我们化肥厂,这是对我们最大的关怀和鼓舞,有了您的检查和指导,我们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好好好,各位都辛苦了,这俗话说地基固则大厦坚,地基松则大厦倾,欲筑室者,先治其基,你们每个人都是咱们台湾的基石,让你们都能过的好就是我们这些管事的目标。”
随后宋毅骋又看望了一些因公负了伤落了残疾的人。
“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及时跟管事的提,你们都是咱们台湾的功臣,没有你们的付出,哪有咱们现在的生活,照顾好你们也是这些管事的分内之事。”宋毅骋看着面前几个人真切的说。
“谢公子大恩。”说着话就跪了下去。
……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总体来说台湾现在是高速发展的阶段,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除了人口,好像也没别的了。
回到堂屋的宋毅骋一屁股摔到椅子上:“累啊。”
“老爷,回来啊,你坐好,我给你捏捏。”王六六蹲到宋毅骋前,抬起他的腿就揉捏了起来,历来医武不分家,王六六的推拿按摩手艺还是不错的。
沈宝与蓝牡族长在谢岩的护送下,拉着几车的火枪向南而去,他们此次就是给莱林王送去的,不过沈宝还另有秘密任务,那就是勘察地形,笼络人心,鼓动对抗,这秘密任务才是重中之重,岂不知宋毅骋那个时代的大漂亮国就爱这么干,两面鼓动,他坐收渔利。
宋毅骋之所以送武器给莱林王,说白了目的很是单纯,就是米国给二毛武器打大毛一样,就是让莱林王跟荷兰人多摩擦冲突,时间虽然会长一点,但是结果都一样,那就是宋毅骋渔翁得利,兵不血刃的吞并莱林王。
沈宝不是三五天就能回来的,宋毅骋在这儿呆着也没啥意思了,当初那些熟识的岛民现在撒到十几万人中,也就只能偶尔碰到一个,也是上来激动的问宋毅骋好,人家都有正经活计要干,他不能老在这儿听汇报啊,影响人家正常生产工作。
“都小心点,别碰坏了,说你呢!”王老大指挥着手下人往黑珍珠上搬箱子坛子罐子,这都是岛上的土特产,什么鸡蛋鸭蛋和鹅蛋,咸鸡蛋咸鸭蛋咸鹅蛋,什么红烧肉罐头,牛肉罐头,鱼肉罐头,水果罐头是应有尽有,还有海带紫菜和干贝干虾,什么春茶,枣酒,白砂糖,什么豆油肥皂卫生纸可以说是涵盖了整个轻工业养殖业出产的产品。
别的倒好说,擦屁股纸宋毅骋让王老大多拉点,他在南汇的存货不多了。这擦屁股纸在古代可不是没有,以后再有穿越的,务必记住了,这擦屁股纸自古有之,只不过是什么人在用罢了,为什么宋毅骋那个时代维度,很多人觉得近百年来老百姓擦屁股都用什么土坷垃、树叶子,好点的用旧报纸,事实上道理很简单,经过近百年的战争,在厚的家底也得给打没了,那是因为战后的确是一穷二白,物资匮乏,确实是穷,不过能用上卫生纸的人也 不在少数,只不过普通老百姓没的用罢了。
而在这大月国,目前来说,能用上纸擦屁股的家门不在少数。据《元史》中记载,也就是三百多年前的元裕宗,忽必烈嫡长子孛儿只斤·真金的老婆,侍奉昭睿顺圣皇后也就是察必皇后的时候,那是不离左右,至溷厕所用纸,亦以面擦,令柔软以进。啥意思,把纸在脸上揉搓软了再用。
宋毅骋记得红楼中有一段讲的是刘姥姥在大观园突然觉得要拉肚子,于是赶忙的拉住一个小丫头,要了两张纸就解衣,啥意思,就是大户人家就用纸擦屁股,从小丫头都能有纸这点来说,擦屁股纸也不是啥稀罕物件,除非你点背,穿越的太次,那只能是用土坷垃树叶子了,要不然,但凡是有点能力的,擦屁股纸是不愁没得用的。
宋毅骋这卫生纸只不过是用的材料好些,不是草纸之类的劣纸,而是用树木打的木浆,而且是去了树皮之后干干净净的木头制造的纯木浆纸,并且在工艺中还要加火碱、滑石粉、碳酸钙等物改善纸浆颜色和性状,使之更加柔软,当然了这都是特供。
“对了,王大,那个陆家的四轮车样品实在是差劲,这次来,正好,你组织人按我给你的图纸生产底盘,回头船运到陆家,让他们自己往上订木头货箱。”
陆家拿了宋毅骋的构件回去按着图纸造出了四轮马车,特意送到南汇给宋毅骋过目,一看之下宋毅骋就要吐血三升,粗大的木头做大梁,造的车光车架重量就不低,为了承重,车轮这是又宽又大,这不拉货都要费一匹马去拉,那还能装多少货,怎么做到多拉快跑。
无奈之下,宋毅骋只能自己上了,画了几十张设计图,四轮双叉臂独立悬挂,加钢板弹簧,这就是无动力的车斗,所以不需要传动半轴,也就没有前后桥,所以也只能是双叉独悬了,前后轮也不需要转向机构,就跟拖挂车斗一样,转向机构都在前面通过销轴完成,原理都是一样的。
四轮安装在左右两条纵梁上,纵梁之间有横梁连接,结构不复杂,主要是采用了宋毅骋产的钢材,并且有水力冲压机能钻孔,还有让王三给切削打磨的模具,通过水利压力机能轻松的冷锻,最后通过热铆将各个构件组装到一起,而车轮宋毅骋是不管的,他只装备了圆柱滚子轴承的轮毂,这种轴承对径向的负荷能力大,而常见的滚珠轴承是用于轴向传动的,并不适用,毕竟4轮的4个轴承会承载全车的重量。
四个直径一尺的轮毂在滚动面上留好了安装位,陆家收到之后按着位置交叉着安装辐条和木轮就行了,然后在车架上覆盖一层薄木板就是货箱,车架上都留好了定位孔,不管他们用什么方式,固定好就行。
蒋大山至今也没有发现哪个岛上有橡胶树,跟南洋人打听也都不知道,着实没见过会流泪的树。
“唉,总之多留意这点吧,我有大用。”
没有橡胶就没有好的密封材料,宋毅骋的好多想法都不能实现,最起码来说小雨伞这种好东西就没办法造,这可是消耗品,要是卖到各个楼里,可是独家的垄断生意。而且有橡胶的话,还能尝试加硫进行硫化,也就能尝试制造橡胶轮胎的外带,毕竟硫化后的橡胶,它耐磨啊。
“公子,蒋大山上次去爪洼岛的巴达维亚收购香料,已经跟荷兰的总督,叫什么亨德里,里什么克什么威尔的,对了,好像是叫亨德里克布劳威尔的总督会过面,听他说倒是知道在一个叫巴西还是圣十字的地方,有一种叫赫维的东西很像公子说的那种树。”
当今世界局势,在跟淡水的西班牙人和香料岛的荷兰人长期接触的过程中,宋毅骋也通过蒋大山了解了个大概。
西班牙控制台湾北部地区,更主要的地区是控制了大部分的菲律宾,在菲律宾基本上也不挣钱,当然是相对于其它殖民地,这里就一种叫肉蔻的香料可供他们掠夺。
而荷兰则控制着台湾南部,以及整个香料岛也就是爪洼岛,基本上都是在荷兰的控制范围之内。
除了这两个,台湾淡水以南就是宋毅骋的势力范围,紧挨着的就是蓝牡表哥的大肚国,不过他俩只控制了中央山脉以西,而山脉东面则是西班牙和荷兰的控制区,也就是说整个台湾从北到南分别是西班牙、宋毅骋、莱林王和荷兰。
“我去,巴西有,知道那里现在是谁占着呢吗?”圣十字宋毅骋不知道是巴西之前的名字,但巴西怕是没有人不知道的,就算不是球迷也得听过外星人罗纳尔多,大帅哥卡卡吧,毕竟这俩人都被西南金嗓子喉宝含片骗过,那广告各大电视台天天播。
至于这种叫赫维的恐怕只是当地人的土语,想必八成就是橡胶树了,竟然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他的用途更别说移植到东南亚了。
“听说好像是弗朗基人,啊,就是葡萄牙人。”
“好,这事儿要保密,等王三闲下来,开上黑珍珠号跑一趟,你们想办法找几个葡萄牙人打听打听,我要确切的消息,这对我们有大用。”
“是,公子。”
“对了,海船现在能有多少可以开出去的,那会在船厂光听金三说造了多少船了,有多少是已经形成战斗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