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大月国,就是后世,哪个家族会培养出这种人才来?根本不可能,不管为人还是处事你可以用上孙子兵法,那就是能示之不能,去出其不意,这是奇招,但总归还是要以正合以奇胜,没有人会在一个坑里跌倒三回,没有弱智傻人,宋毅骋觉得自己是没实力能干出来打脸和吃老虎的事情来的,他的认知告诉他,尽全力致完美空成败,这才是正道。
宋毅骋只是觉得这家伙是个腐儒,脑袋里都是之乎者也的顽固分子,没必要跟他计较,什么是成熟,宋毅骋不知道,但当你是一个高位者,去对一个下位者客气退让,这并不丢人,也并不会丢面子,这就是涵养与成熟,反而一个上位者去跟一个下位者计较,甚至去打脸,这就是不成熟的小孩子行为。说难听点就是狗咬你一嘴,你扑上去就咬了狗两嘴,咬的狗哇哇求饶,磕头下跪,你还美其名曰这叫扮猪吃老虎,打脸。
“吴兄所言甚是,如果奇技淫巧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便利和好处,那又何乐而不为呢?哦对了,诸位兄台请看。”,宋毅骋指着他面前的盘子碟子,“现在天色已黑,不太好看,各位兄台可以拿一件瓷器对着火光看一看,照一照,能否发现与其它瓷器的区别。”
众人闻言纷纷在面前找个干净的碟子对着四周的火堆开始观察。
“刚才未曾留意,这瓷盘更薄些。”
“是啊是啊,那火光隐约能透过来。”
“釉面平整光滑,很细腻。”
“各位说的不错,这么说吧,我这瓷器,通透光亮,温润光滑,釉面高亮,瓷质乳白,轻薄细腻,诸位可以用瓷勺敲打听听,这声音清脆响亮,余音绕绕。”宋毅骋说的这个无非就是骨瓷,在瓷器用的粘土中掺和进去牛骨头磨成的粉,比例从2成到4成半都行,添加的越多烧出来越好看,原理上也不难理解,骨头是啥,是钙金属啊,骨头在空气中一烧,就形成了氧化钙,氧化钙是啥,是一种助熔剂,它可以降低烧瓷所要软化的温度,烧玻璃也会用到氧化钙帮助熔化沙子二氧化硅,都是一个原理。
宋毅骋使用的是一个他那个时代公开的标准配方,5成牛骨粉,2点5成的瓷石和2点5成的粘土,这都是经过多少企业家研究过的,他没必要再自己去实验,拿来主义就够用,宋毅骋那个维度,哪里的骨瓷比较有名气,当然是唐瓷,就是唐山骨瓷,不过宋毅骋哪里有那么多牛头骨头用,所以他必然是用了科技与狠活啊,兄弟,既然要用骨头的氧化钙,他用石灰石煅烧行不行,当然也是氧化钙了,在添点氧化铝显得白,不但骨瓷可以加氧化铝,玻璃也能加,加了氧化铝就能乳白乳白的,这都是科学,当时宋毅骋真想说一句化学是最精确的科学,说几分钟就几分钟。
当然了,宋毅骋自己用的肯定是真牛骨粉,往外卖的就不知道了。
“既然说到这儿了,我还有个好东西,一会儿每人送一件。”宋毅骋突然想到了货箱里的搪瓷缸子,这东西是新出的,他也是刚有第一批,目前还在改进探索中,他拿的是实验品中算是不错的了,本想着要当聘礼呢。
这物件也不是什么稀罕货,这会儿大月国就有这个东西,好几百年了都,不过它叫珐琅,在宋毅骋那个维度谁家要是有个这个东西可了不得,因为他还有个名字叫景泰蓝。
大月国几百年前都有了,为啥宋毅骋还要实验改进啊,因为他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叫做劣币驱逐良币,景泰蓝是啥,是铜胎掐丝珐琅,重点是铜胎,宋毅骋先是实验用铸铁,现在直接用铁板,这玩意成本差了老了去了,而且他还能借助涡流水力锻锤加上模具直接批量生产铁胎。
景泰蓝即便是现在,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家里能用的上的,不说别的,就那个铜胎就是多少铜子呢,谁舍得,所以宋毅骋送他们的目的就是告诉他们我这玩意便宜,让他们给宣扬出去,宋毅骋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个搪瓷的消费人群向下沉,至于为什么,他没必要去研究原理,他宋毅骋只记得雷布斯手机女老总说的那句得屌丝者得天下,他照做就行了,这都是前辈总结好的,他宋毅骋跟着做就行。
胭脂红底儿荷花带盖大茶缸,不论男女,人手送一个。
“阿姐,你看,好漂亮啊!”
“是啊,这宋公子的确是…”
“的确是啥啊,啊姐,你倒是说啊!”
宋毅骋听着各桌人的嘀咕,突然就想到了个成语,吴侬软语,顺着声音一扭头,这沈华鬘一桌大部分都是苏州吴县或者长洲人,要是不说官话,讲起吴语来,他还真是听不懂在说啥,他们天南海北一群人能交流起来,还要感谢这大月国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因为他发现当时的口语已经和唐宋诗词的韵脚开始有区别了,他就下令到中原地区,也就是到河南采音,结合古韵书编着了《洪武正韵》,这就是官话了,这官话虽然和后世普通话有区别,但八成以上是相似的,对于宋毅骋来说也是好懂好学的,不过也仅限于读书人会去说官话,要是换了说方言的,特么口音方起来跟天书一样,就好比这苏州方言吴语,宋毅骋听的是一阵无语,一句也特么听不懂。
不过,即便宋毅骋听不懂,但是依然偷听得乐在其中,不为别的,就是好听,软糯的让他浑身发腻,单凭声音就能让他脑补出各种画面。
不出宋毅骋所料,一群人果然倒在了自己的惯性误区中,误判了自己的酒量,他们只以数量也就是体积来衡量自己的酒量,却忽略了酒精的含量,也就是度数,五十多度不是谁都受得了的,即便是女子桌上,也大都已是醉态可掬了,好在这些富家小姐出门都是带着丫鬟的,丫鬟一桌是不敢喝酒的,误了主人家的事儿可是要受罚的。
宋毅骋神清气爽的从温柠儿的帐篷里钻出来,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左右瞅瞅,除了自己的家丁队,诸位公子小姐的营区静悄悄的,不用问就知道是宿醉未醒。
“老爷,咱们今天不走吗?”王六六跟着宋毅骋也从温柠儿的帐中出来,还顺手系着扣子。
“嗯,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妨,昨夜老爷不是说今天要带我们游湖嘛。”温柠儿也系着扣子从后面出来。
“柠儿说的不错,你俩个妖精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妨,非要一起来。”
“老爷!”两女一左一右娇嗔着摇晃着宋毅骋的两条胳膊,那语调腻的宋毅骋唰的就起来一层鸡皮疙瘩,赶忙抽出胳膊,搂住两人。
“走吧,看看刘胖子准备好船没有,一会咱们划的远些,看看能钓到好东西不,今个可要看你的了啊,柠儿。”
温柠儿不但会做菜,涉及到配菜等准备工作也都是没问题的,抓鸡杀鱼那是从源头到锅头儿一把抓,样样精通,自从温柠儿进了家门,宋毅骋一日之后的三餐大都是温柠儿备下的,毕竟药补不如食补,消耗多少能量打出去多少子弹,就要补充多少,这方面温柠儿可是大拿,放到后世那就是营养大师。
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就凭这一手的厨艺及营养学问,在八女中间都是受到尊敬的,毕竟得罪了她,等到该你配合打仗的时候,她提前不给宋毅骋补充营养弹药,你说你抓瞎不,等吹响了冲击号,发现火力不够弹药不足,其它七个那都是要恐惧的,谁不想玩火力覆盖啊,几女都懂得那句古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后勤辎重怎么配怎么发,谁能吃饱谁要挨饿全靠温柠儿,你说她能不受宠不受尊重嘛。
“安心啦老爷,今天必定要钓它几条翘嘴大白鱼做给你吃,对了老爷,你让刘胖子他们钓到白鱼之后,把鱼头剁下来都给我,我有大用。”
“四姐姐,要那么多鱼头干什么啊!又没多少肉?”王六六从宋毅骋一侧探出脑袋来,纳闷的看着搂着宋毅骋另一只胳膊的温柠儿。
几女互相认识也没几个月,但却共同经历过小岛战斗,当时虽然危急,但不算太危险,即便如此,也算是共同打过仗的战友,可以说是袍泽情,并且还是一起扛枪的姐妹,尤其昨天的特别训练,还是温柠儿和王六六一起的,这情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根据宋毅骋的观察她们八个的感情那是急剧升温,似乎有超脱姐妹的趋势,宋毅骋也乐见其成,起码干仗的时候,尤其大乱斗模式,那不得有人分担火力啊,不能老指望着他一个Adc射手去输出啊,他的弓都拉秃噜皮了也没那么大的输出伤害啊。
听说她们现在都拜上把子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
好姐妹不说死字,这是苏小小说的,但只有她知道有宋毅骋在,她们死不了是真的。
这不就按着大小叫上了姐姐妹妹了嘛。
三人刚走到湖边,刘胖子就带着人迎了上来:“公子,都准备好了,上船就能走。”
“嗯,好滴。”宋毅骋应了一声就拉着温柠儿和王六六上船,船不大,不到三丈长的小乌篷船,船中有个小棚子可以遮阳。
刘胖子已经命人在滩地上铺好了木板,防止踩到泥坑里,木板不宽只有不到一尺,一个人勉强能过去,宋毅骋在后面扶着温柠儿的腰,先送她上船,再回来接王六六。
等二女依次上船之后,宋毅骋想到什么突然回头对刘胖子说:“对了,刘胖子,你回去告诉别人,今个凡是钓到翘嘴白鱼的,都把鱼头剁下来交给四姨娘,她有用。”
“得勒,公子,我这就吩咐下去。”
刘胖子自然不会安排人上船去当电灯泡,不过左近相隔几十米都是他的亲卫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小船上随波飘荡,隐隐把这一片水域都给围了起来。
甚至在湖中还有一个装叉犯带着个大斗笠,抱着一把剑,傲立在船头。宋毅骋远远的就能看见,他伸手一指:“刘胖子,那个装叉货是谁?”
“陆虎啊!”
“就知道是他。”
宋毅骋一步跳上船头,双手聚拢:“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那位兄台过来一起钓鱼啊!”
“可以带上我吗?”
“我去,高手果然是高手,这怕是内功深厚吧,一句话隔这么远都能如在耳畔,不过这家伙怎么变声了呢,这声儿娘的哟~”
“老爷,不是陆虎啦,在后面啦。”
宋毅骋顺着王六六的声音往岸边一看,我去,是个小姑娘,他有印象,就是昨晚让他误以为是同行的可爱女孩子。
“哦,你叫啥来着。”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宋公子,我叫华鬘啊,昨天不是说过了吗?”沈华鬘站在岸边歪着头看着宋毅骋。
“奥,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金采说你还有个姐姐叫叶小鸾是吧,小字寒簧,你家是住在缑山仙府,不过不是我说你家大人啊,什么家门啊,敢叫仙府?”
“老爷,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坐在船舱中温柠儿和王六六一脸震惊的看着宋毅骋,你这怕是还没睡醒呢吧!
“诶呀,宋公子,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我不姓叶啊,我姓沈哦。”
“啊,好吧,沈姑娘,我可能记错了,不过叶小鸾是谁啊,昨个光记着金采说什么缑山仙府叶小鸾了。”
“宋公子,钓鱼能不能也带上我,姐姐她们都还没起来呢,你昨晚的酒实在是太厉害了。”沈华鬘并没回宋毅骋,而是再次要求上船。
“没问题啊,你也喜欢钓鱼吗?”宋毅骋说着又跳下船来,去岸边接人,不过他脑子里现在全是缑山仙府的事情,主要是金采这事儿太特么精彩了,不过他也知道,这都是骗人的,不过是让活着的人更好受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