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夜幕还未完全褪去,天边的星辰依旧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然而,在这片寂静的夜色中,宋毅骋的大营之中却已经忙碌起来。炊烟袅袅升起,弥漫在还有些凉的夜空中,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热血与战火。
五更刚到,东方的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宋毅骋身穿大红的官袍,站在点将台上,宛如一尊战神降临。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柄镶金缀银、珠光宝气的宝剑,那是御赐的尚方宝剑,代表着无上的皇权和威严。此剑在手,是见官大一级,万事都有临机专断之权。
身后的刘婷同样一身戎装,她的身材高挑,却透着一股子英勇气息。孔雀翎在头顶高高耸立,宛如战场上的女中豪杰。她座下的宝马神骏非凡,身上的猎枪和腰间的泉涸剑001号都彰显着她的实力与身份。而在她身旁,春晓、林茉晶、林依、麦豆豆、莉崽、温柠儿、欣崽等人也同样是腰挂泉涸宝剑,手拿猎枪,她们座下的阿拉伯马,匹匹神俊,仿佛知道即将踏上战场,都显得异常兴奋,不时的打个响鼻。
宋毅骋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的将士们。他们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每一个人都散发着强烈的战意和斗志。他们知道,这一次出征,不仅是为了国家的荣耀,更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和生存。
“葛熊听令!”宋毅骋高声喊道。
“标下在!”葛熊一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地应答。他本来身材就魁梧,此时穿上宋毅骋的制式装备,再加上久经战阵的脸上布满风霜的痕迹,更显得彪悍异常,他眼中透露着坚定和旺盛的战意。
“着你带本部骑兵直攻居庸关,不得有误!”宋毅骋沉声命令道。他知道,居庸关是鞑子占领的重要关隘,一旦攻破,就能起到关住家门的作用,只要拿下,就有可能实现关门打狗之策,全歼入寇之敌就不会是句空话。
“标下领命!”葛熊昂首应道,眼中闪烁着向战的光芒。他转身走向自己的部队,那是一支精锐的骑兵队伍,他们个个身穿黑袖战袄红色马甲,领头的则是四个把总王二、代因、麦雷、藤百,他们座下的阿拉伯马各个神骏,腰间挂间,背后背着组合棍,手里拿着击发火枪。
宋毅骋巡视一圈,这才继续点将:“闵之辙!”
“标下在!”闵之辙应声而出,同样单膝跪地听候命令。此时的闵之辙也是面容冷峻,眼中透着一股子狠劲和兴奋。
“着你领本部兵马守住要道,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昌平的援军!”宋毅骋严肃地命令道。他知道,昌平是鞑子的后援基地,一旦让他们的援军赶到,那么很有可能会形成两面夹击的局面,到时候这场战斗就会变得更加艰难,胜负难料。
“标下领命!”闵之辙大声应答,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他转身走向自己的部队,那是一支以骑步兵为主的队伍,他们个个手持遂发药捻弹火枪,身上同样散发着强烈的杀气。
随后,宋毅骋又一一点将:“王俊、王俏、李洪斗、李赦斗!”
“标下在!”四人齐声应答,声音震天响,他们都是刘婷手下的门人,从刘婷进门到现在才多长时间,个把月,他的门人得到信儿,再来找宋毅骋报道,时间也是紧巴巴的,不过正好赶上宋毅骋招募公主卫队,他们一门数百人也顺势加入了,连带宋毅骋招的,合计有三千出头的人数,不过经过几天的淘汰,除了体格素质上淘汰的,还有品行上也有发现不行的,总之淘汰看不少人,最后整编出来一支两千五百人的公主卫队,这几个都是刘婷门下比较不错的小头目,也就顺水推舟,每人给了他们一个把总的职位,带两百五十人。
这四个人中,王俊、王俏是一对兄妹,王俊为兄,王俏是妹妹,皆是武艺高强之辈,尤其王俊,更是个中翘楚。而李洪斗、李赦斗同样是一对兄弟,武艺也是不错。
“命你等四人各带本部兵随葛熊部行动,听从葛熊的调遣!”宋毅骋命令道。这四个人的一千人,就是宋毅骋用来辅助的,比如运炸药包,炸城门,攻入居庸关之后的清扫补刀,点检战利品等等。
“标下领命!”四人齐声回答。他们转身走向自己的部队,与葛熊部汇合在一起,这两千人就是宋毅骋要攻居庸关的全部兵马,不会有援军了。
宋毅骋继续点将:“晁玉光、傅曼汉、容坦、焦夔卢、夏魁元、相雷朝!”
这六个人同样出自刘婷的清茶门,他们一共十人,正好带完宋毅骋的两千五百人的公主卫队。
“标下在!”六人应声而出,声音如同雷霆一般,他们都是刘婷门下的佼佼者,每一个人都有着过人的武艺和胆识。
“命你等六人各带本部兵跟随闵之辙部阻挡昌平援军!”宋毅骋大声命令道,“务必死守要道不得放一个敌人通过!”有了他们的加入辅助,闵之辙部的防守将会更加严密,即便人数不占优势,但野战的话,他也不惧鞑子,构建防火线,挡住鞑子回援之兵应当不在话下。
“标下领命!”六人齐声吼道,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颤抖。他们转身走向自己的部队与闵之辙部汇合在一起。
点将完毕,宋毅骋拔出手中的尚方宝剑,指向北方,大声喊道:“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近五千人的军队,齐声呐喊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晨风中回荡。
“好!祭旗出征!”
随着宋毅骋的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祭旗仪式随即举行,敬献三牲,宣伐寇檄文,焚香祭拜自有老周操持。
全军开拔,宋毅骋身后是一字排开的五面大旗,这五面大旗就是代表了军队至高统帅的大纛。每一个都是长五尺,宽三尺的三角旗,上有飘带,上下两边有齿牙边,五旗为红、黄、绿、白、黑五色,这一套就是表示的主帅所在。
除此之外,还有一杆大旗,上书台湾府巡抚,这旗基本不写大月国或者将领姓氏了,现在主要是写职务,这旗下就是帅位。
所谓的斩将夺旗就是说这个中军大纛,这大纛对全军至关重要,士气都是汇聚于此,只要大纛不动摇,表示仗还有得打,大纛如果往后移动,说明主帅开始跑路了,让士兵看见了,肯定降低士气,若是倒下,那说明,中军主帅很可能被干掉了,帅旗一倒,全军崩溃不是说笑的,所以阵前夺旗,那都是首功。
此时没有国旗一说,要是皇帝亲征,就加个龙旗再加个节钺,一般情况下,这么重要的人物出现,那对全军士气和战斗力都是有加成的。
除了大旗还有各色令旗,各种将旗,总之古有旌旗蔽日,那旌和旗就是两种作用的东西,现在的话,粗略的说,就是一种表示身份位置的旗帜,一种用于传令的旗帜,宋毅骋本来是不用这些的,毕竟之前人少,现在不行了,人太多的话还是用起来比较好,一方面壮声势,另一方面也是入乡随俗吧,当然了,也是有用处的,不过宋毅骋并没有放弃他那套哨声传令的方式。
祭旗仪式结束后,宋毅骋翻身上马,手一挥,大声喊道:“全军出发!”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斗志,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
顿时,万马奔腾,尘土飞扬。大军如同一条长龙,蜿蜒前行,朝着北方的居庸关进发,而林天力也早就提前走了,斥候探路永远都要重视,没有斥候,就如同没有眼睛,简单说就是战船没有雷达,坦克没有炮队镜。不管什么时候的战争,打的永远是信息,谁掌握的信息多,战场就对谁有利。
宋毅骋是亲临居庸关下督战,此时距离关下足有一里地远,不是宋毅骋不往前走了,而是据斥候来报,关头上有十门弗朗基炮,另外还有两门红夷大炮,这对宋毅骋的威胁还是极大的。
天边的曙光逐渐明亮,却难以驱散战场上弥漫的硝烟和肃杀之气。宋毅骋远远望着居庸关那巍峨的城墙,心中明白,接下来的每一刻都将是生与死的较量。
此时的居庸关上也是人头攒动,鞑子的斥候也早就侦察到了宋毅骋的军队动向,只不过宋毅骋行军速度极快,跟鞑子斥候也就前后脚到达,此时关门已经关了起来,鞑子也到了城头备战。
“王二,下马步战,带本部一字排开分散队形,低姿态前进,到达预定位置之后,全力射击,压制城头。”葛熊请示了宋毅骋之后,开始了指挥分配作战任务,“麦雷,等王二前出三百米之后,你部跟上,代因、藤百,你二人保护好老爷。”
随着命令的下达,精锐的骑兵们纷纷翻身下马,他们如同猎豹一般,贴着地面迅速而敏捷地移动着,每个人的眼神都坚定而锐利,仿佛已经穿透了前方的迷雾,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城头上的弗朗基炮和红夷大炮却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炮弹如同雨点般落下,在地面上趟出去一道道致命的火花,没有炸响,都是实心弹大铁球,砸在地上,那动能,一犁就是一道沟壑,甚至还会弹跳,那实心的弹丸就跟打水漂一样,不过准头这东西,是没有的,但是,一旦准了,那都伴随着血肉的飞溅和生命的消逝,这也就是葛熊让部队一字排开的原因了,要是挨得近,那有一个炮弹砸中了,那就不是死亡一个两个的事儿了,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尽量稀释密度,从而也就降低了命中率。
宋毅骋远远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这些精锐的士兵,每一个都是他亲手挑选、亲手训练的,他们如同他的孩子一般,即便阵型已经十分的松散,但,还是偶有被火红的弹丸砸中的,宋毅骋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悲伤的光芒。
随着他们的靠近,城头的鞑子换上了开花弹,就跟散弹一样,这下对宋毅骋的威胁就更大了,眼见的伤亡渐多,他的心在滴血。
终于,在大小12门大炮轰击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葛熊部的火枪手们抵达了预定的位置。他们迅速卧倒,开始用手中的火枪还击。一时间,枪声大作,火光闪烁,城头上的守军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开炮密度瞬间就能感觉到降了下来。
这多亏了宋毅骋配发的是击发火枪,装弹快,准确度高,虽然是仰攻,有城墙头阻挡射界,但子弹都打到城头上下的位置,也是压制的墙上的鞑子不敢探头观瞄,一时间火炮的准度极具下降,都不知道轰到哪儿了。
看到这一幕,宋毅骋的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就这几百米的路,用了近一小时才冲到百米的距离。他知道,这是攻城的关键时刻,扭头看向葛熊,“让敢死队上吧。”
葛熊这才吩咐道:“传令,王俊、王俏、李洪斗、李赦斗!各带二十五人的敢死队,将炸药包背到城门洞里去!”
这个战术已经习练几日,出征前基本都定好了策略,这时候只要传令,按照预演的进行即可。
四人齐声应诺,随即带着自己手下最精锐人手,组成了四支敢死队。他们每个人都背负着沉重的炸药包,眼神决绝的望着城门,他们知道,这是任务一旦完成,他们就是首功一件,
只要活下来,就能升任管队,就能管着50个人,除了他们,家人的待遇也能更上一层楼,所以他们都没有退缩,没有犹豫,为了家人,搏一搏。
在火枪手的掩护下,四支敢死队如同四把尖刀一般,迅速向城门洞逼近。城头上的守军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立刻加强了火力压制,虽然城墙上的鞑子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但阻止他们靠近城墙就对了,先是炮弹,再是箭矢,到了城根就是滚木礌石,如同雨点般落下,试图阻止他们的前进,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因为这些兵可不是没有甲的,他们的装备可都是宋毅骋花钱买的最好的装备,一身的甲胄贵的要死,而且此时是人手一面盾牌,后背背着个书包,那是重25斤的黑火药炸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