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通过第一关,很简单,但很痛要割开左手五指,按在石门上的手掌印上,才能开启石门,徐朗舍不得沈丹遐受伤,他抽出护身匕首,割得是自己的左手五指,按在石门手印上,石门就有丝毫变化。
“看来只有九妹妹才能开启石门。”燕王对法宗大师所言,已深信无疑了。
“三爷,把匕首给我。”沈丹遐恨死章善聪了,这家伙不知道十指连心吗?居然要她割五个手指头放血,太过份了。
可为了宝藏,沈丹遐不得不自残,狠着心,将左手五指割破,血流了出来,将手按在石门手印上,只听到咔嚓一声,门缓缓的找开了。
“好奇特的机关术。”段先生赞道。
沈丹遐横了他一眼,奇特个屁!
徐朗没理会段先生,他忙着帮沈丹遐上『药』包手指头。
通过石门,是一个过道,过道的两侧的上端一排圆孔,两壁有一道道残留的箭痕,过道的地上有干枯的血迹,看那血迹,应该是近几个月留下的。
五人骇然,看来他们的猜测没错,甘『露』寺的僧人找到了章氏后人,顺利打开石门,通过了第一关,在这过道遭遇了机关,死伤多人。段先生定了定神,道:“我们过去吧。”
“等一等。”沈丹遐出声拦住他,她记得秘图上,有画这个过道,边道上写着四个字“接二连三”,她一直反复推敲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站在这过道前时,灵机一动,或许她根本就不用将四个字复杂化。
“徐太太?”段先生不解地看着沈丹遐。
沈丹遐没给他解释,而是从荷包里掏出十几枚银瓜子,抛向过道。瓜子落地,边道两侧石壁上方的圆孔里,『射』出利箭,箭『射』在对面的石壁上,激起一朵朵火星。
段先生倒吸了口冷气,刚才他踏进去,必然触动机会,引来利箭,以他那点身手,他必死无疑,是他太大意,还以为甘『露』寺的僧人,已引动了过道暗藏的机关,就不再有危险,没想到,那些僧人如此无用,这过道,他们没有通过。
“徐太太,多谢了。”段先生拱手道。
“段先生不用客气,我们是一起进来的,也希望能一起平安的出去。”沈丹遐淡定地道。
过道的箭『射』过一轮,又恢复了平静,燕王问道:“九妹妹,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等等,我再试一次。”沈丹遐又掏出十几枚银瓜子,撒向过道依照简单的理解,接二连三,那就是五次,也不知那些僧人触动了几次,还是再试一次比较好。
将银瓜子再次抛进过道,机关再次被触动,又是一轮『乱』箭扫『射』。燕王脸『色』大变,这可如何是好?这第一关到第二关,就过不去,更别提后面那几关了。
“章大学士不愧是机关第一人,设得机关太厉害了。”段先生感叹道。
沈丹遐瞥了他一眼,这人太不会察言观『色』了,没看到燕王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吗?机关厉害就意味着拿不到宝藏。
燕王深吸了口气,问道:“九妹妹,这个机关,你可能破?”
“能。”沈丹遐颔首。
燕王面『色』缓和,能破就好。
沈丹遐再次掏银瓜子,抛向过道,这一次没有利箭『射』出,沈丹遐笑道:“我们过去吧。”
徐朗毫不犹豫,第一个往过道走去,沈丹遐紧随其后,边走,还边捡地上的银瓜子,看得燕王嘴角直抽抽,“九妹妹,别捡了,等出去,我送你一车银瓜子。”
“榳哥哥,不要这么败家,银子掉在地上了,要捡起来的。”沈丹遐继续弯腰捡银瓜子,不仅如此,连徐朗也转身来帮她捡,还有赵诚之也一样,燕王无奈,也示意段先生帮着捡。
把银瓜子全部捡起来后,沈丹遐笑道:“榳哥哥,你答应送我一车银瓜子的,要记得说话算数哟。”
“不敢忘,绝对算数。”燕王满口答应。
在过道的另一头也是个石室,石室里的灯已被点燃,第一个石室里的那盏石灯就是一个开关,点亮了它,所有的灯就都亮了。
在第二个石室的石壁上,章善聪也刻了留言,“后世小友,欢迎你来到第二间石室,恭喜你顺利通过暗箭过道,怎么样好不好玩?”
沈丹遐翻了个白眼,暗骂了句:“变态。”继续往下看,“小友,不要生气,要知道没有付出,又那来得收获?为了让你闯关成功,我好心的提点你几句,拿出秘图来,好好参详,不要把问题复杂化。好了,接着闯关吧!”
沈丹遐依言拿秘图,铺在石桌上,“我们现在已到这里了,接下去是三选一。”
这次的石门,不需要沈丹遐的血,但仍然要她亲手推开,其他人推不动。由此可见,章善聪留下这宝藏,是为章家后人所留,只可惜,章家本族已不知所踪,而来取宝藏的人中,甚至没有姓章的人,沈丹遐也只是章氏一族的外孙女,并且她还不是为自己来取宝藏。
石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三个过道,在过道上方,刻着阿拉伯数字,1、2、3。
“九妹妹,我们该走那一条路?”燕王问道。
三选一,不要复杂化。
沈丹遐沉『吟』片刻,指着上面刻着1的地道,“走这条。”
“不知道这条过道里会有什么机关?”段先生喃喃自问道。
地道的石壁的上面没有圆孔,这意味着没有暗箭,但沈丹遐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这个章善聪很喜欢故弄玄虚,凡事还是小心为上,沈丹遐从荷包里掏出银瓜子,撒向过道。
一阵奇怪的响声过后,五人发现过道的地面消失不见了,『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撒在过道地面的银子也随之掉了下去。
“我的银瓜子。”沈丹遐有点小心疼。
“多送你一车金瓜子。”燕王抽搐着嘴角许诺道。
“谢谢榳哥哥。”沈丹遐笑道。
“这条过道已没有了路,看来应该是另外两条中的一条了。”段先生分析道。
五人站在上方刻着2字的地道前,仍由沈丹遐撒银瓜子,奇怪的响声过后,地面再次翻转不见,『露』出深坑。
“这条也不是,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条了。”段先生道。
然而,第三条路如前两条路一样,成了深坑。
“这要怎么过去?”段先生茫然了,他学的机关术,在这里似乎派不上用场。
“到第一条过道去。”沈丹遐转回第一条过道,如她所料,从过道的顶端掉下了三根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绳子。
“这是让我们抓着绳子『荡』过去?”燕王蹙眉道。
“我们四个要『荡』过去,不难,可是沈姑娘怎么办?”赵诚之看着沈丹遐道。
“我会带我妻子过去,不劳赵世子『操』心。”徐朗冷冷地道。对赵诚之坚持称呼沈丹遐为沈姑娘,恼火不已。
“三爷,这个绳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我们还是一个一个的过去吧,你放心这个很好过的,我肯定能过去。”沈丹遐信心十足地道。
徐朗仍然不放心,牵着她的手不放。
“王爷,就由属下打头阵吧。”段先生主动请缨道。
燕王颔首,他也不想让沈丹遐第一个冒险。
段先生向后退到一定的距离,助跑、跳起,顺利地抓住了第一根绳子,借着惯『性』,晃至到了第二绳子附近,伸手抓住了第二根绳子,双脚蹬在石壁上,借力晃动身体,抓住了第三根绳子,再蹬石壁借力,落在了对面的石阶上。
“看着也不是太难。”沈丹遐跃跃欲试,“我过去了。”
助跑跳起抓绳,沈丹遐是一气呵成,徐朗、燕王和赵诚之三人齐松了口气。只是沈丹遐是女子,比段先生要轻很多,她晃起的弧度也要比段先生大许多,她『荡』过了第二根绳子。
“九儿!”
“沈姑娘!”
“九妹妹!”
“徐太太!”
四人同时惊呼。
话音刚落,就见沈丹遐又『荡』了回来,这一次,她没有再错过第二根绳子,她抓住了第二根绳子,然后也用段先生用的方法,蹬石壁借力,可是受身高限制,她没蹬到石壁借力,身子反而还往下滑了,吓得她脸上血『色』褪尽。
徐朗立刻助跑,跳过去抓住了第一根绳子,『荡』过去一把抱住沈丹遐,“九儿松手。”
沈丹遐信任徐朗,他一说松手,她就听话的松开了绳子,但她并没有把绳子甩开,给是咬在了嘴里。这样一来,徐朗直接就能抓住了第二根绳子。沈丹遐抱住徐朗的腰,让徐朗腾出手来抓绳子。
徐朗用力一蹬石壁,借力『荡』起,抓住了第三根绳子,顺利的到达了对面。沈丹遐腿软脚软,靠在徐朗怀里,“吓,吓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徐朗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燕王和赵诚之也相继过去了,过道这头仍然是个石室,石室的正中有一个大大的石桌,石桌上摆着一个大石盘,石盘里『乱』七八糟地放着刻着字的石块。
章善聪在石室的石壁上亦刻下留言,“后世小友,『荡』绳子,好不好玩?刺激不刺激?”
“好玩你个头,章善聪,老娘顺利出去后,一定找你的坟墓,把你挖出来鞭尸。”沈丹遐气急败坏地骂道。刚才要不是徐朗来得及时,她肯定已经滑落到下面的万底深渊里去了。
见沈丹遐发火,对她『性』格多少燕王和赵诚之没感意外,段先生却有几分诧异,他虽与沈丹遐接触不多,但沈丹遐给他的印象,是很大家闺秀的。转念一想,任谁差一点死掉,都会愤怒吧。
段先生轻咳了几声,道:“徐太太,章大学子已死了上百年,您就算找到他的坟墓,也找不到他的尸体,他应该已经尸骨无存了。”
沈丹遐斜睨他,道:“段先生,有没有人告诉你,不中听的实话不要说?”
段先生一怔,哑然失笑,拱手道:“段某受教,以后知道了。”
五人继续看章善聪的留言,“石桌上摆放的是李白的静夜思,我将它们打『乱』了,小友将它们摆好了,就能得到我给你的下一关的提示。”
“沈姑娘,这李白是谁?静夜思又是什么?”赵诚之问道。
“李白是个诗人,静夜思是一首五言诗。”沈丹遐答道。
“徐太太是怎么知道的?”段先生好奇地问道。
沈丹遐眸光一闪,道:“章氏手稿里有记载。”
五人围在石桌边,看沈丹遐推那些石块。
床头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沈丹遐盯着故乡,神情恍惚,眸『色』幽远,那个故乡,她已回不去了。
“九儿,九儿,九儿,你怎么了?”徐朗着急地唤道。
沈丹遐回过神来,看向徐朗,微微一笑,“我没事。”
诗拼出来了,石桌下面掉出一张金牌,上面刻着五个字,“九九乘法表”。
沈丹遐拿出秘图,秘图上写着:“四平八稳”。
推开石门,出现在眼前的是横四竖八的石柱,在石柱上刻有一、二、三、四的数字。
“这要怎么过?”段先生现在完全想不起,他才是懂机关术的那个人,他完全依赖上沈丹遐了。
沈丹遐低头沉『吟』,嘴里小声念叨着,“四八三十二,第一排有四,但第二排没八,但有三和二。”
四人安静地站在她身旁,没去打扰她的思考。
一会,沈丹遐似乎想通了,道:“你们四个去把石室里的四个石墩搬过来。”
四人没问搬石墩做什么,依言而行把四个石墩搬了过来。
“把它们分别放在那四个柱子上面。”沈丹遐指挥他们道。
四人将石墩放上去后,除了刻有三字的石柱,没什么变化,其他三个却降了下去,很快就被下面的黑暗给吞没。四人脸『色』微变,看向沈丹遐。沈丹遐笑了笑,道:“看来我的想法没错,三爷,把石墩搬下来吧。”
徐朗把石墩搬下来。
沈丹遐迟疑了片刻,道:“三爷,你踩到石柱上去,然后把这石墩放在第二排的刻着二字的石柱上。”
徐朗依言行事。
石墩所在的石柱没有下降。
沈丹遐让徐朗把石墩搬回来,踩上第二排的刻二字的石柱,“赵世子,麻烦你跟在我家三爷后面,递石墩吧。”
“不麻烦,乐意效劳。”赵诚之笑着,也上了石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