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几人看出了沈淑的意思,分派了周河和王虎去看着那三人。
他和其他的人跟着沈淑一起去了前面小溪流的上游。
纪青蔓觉得吃了药之后确实好了不少,也不愿意在这里干等着。
纪无恙更是直接站起了身,随着去了。
杜润星和纪松柏一直都是听沈淑的话,自然更不用说。
宋雅柔本想去二房那边看看,王芳荣脸上的泪痕还没消散,她心里跟着难受不落忍。
哪知,刚站起身来,她便被自己闺女给拖去了河边。
“啊!啊!啊!蔓儿,你这是做什么?
就算你不明白娘的苦心,你也不至于这般对待我吧!
你当真要淹死我吗?”
宋雅柔被纪青蔓拖着大喊,越想越怕,越想越委屈,眼圈一会儿又红了。
纪青蔓无语…
“娘,您说的什么话…”
话没说完,纪青蔓一低头,波光粼粼,水面平静,倒映着她们娘俩儿的面容。
娘亲苦大仇深,她一脸要杀人的恶毒。
再看旁边自家二哥,那眉头蹙的,都能夹死蚊子了。
而等她松开钳制着宋雅柔的手,目光不由自主的被不远处人吸引。
沈淑已经下了水,挽起的裤腿儿和水面之间是一小截嫩白的小腿。
真是不知羞啊,这么些人呢,一点都不守妇道。
纪青蔓收回心思,再看映在水里的自己的脸。
早就不是之前在京城中那般滋润了,一脸的落魄沮丧还有点干巴黑。
纪青蔓蹲下身子,狠狠的洗了把脸。
她刚进了家门,他们便遭此大难。
自家人都一脸的晦气,一身的伤,她倒是潇洒起来了。
想到这里,纪青蔓狠狠地捶了一拳水,溅起的水花窜到了她的脸上,冷的她一激灵。
再如何也不能现在发难,毕竟自己昨儿刚抹了人家的药。
见纪青蔓不知道想啥走神呢,宋雅柔还是不放心二房那边的人。
得了机会,她便踮起脚,赶紧遛着去二房那边看看。
“她婶子,兴许,小叔和瑞阳都只是吃的不合适,这才…”
宋雅柔老远见王芳荣抹着泪在小溪边等着,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去安慰。
王芳荣正愁恨意无法消解,这会儿可好,直接抬手,一把把宋雅柔推了个趔趄,倒在乱石堆上。
“你赶紧滚开!用你在这里充好人,你是来看笑话的吧!
还吃的不合适,我们吃什么了?我们有的吃吗?
你们一家子吃肉吃的舒坦,外人都给了,我们可没捞着你半分!
你是忘了,当初在府里的时候,我们是怎么帮衬你的了吧!”
王芳荣推倒宋雅柔都觉得不解恨。
现下见纪无恙和纪青蔓都在远处,更是边说着边又狠狠地捶了宋雅柔好几拳。
“哎呦…哎呦…我知道你有气,但是,你下手轻一些,那些东西又不是我的,我没那本事整出这些来。”
宋雅柔满脸委屈,疼的往后缩,但没躲开多少。
“大伯娘既然没这本事,就别来找我们说,你见我娘落魄了,来说这些,莫不是来炫耀?!”
一想到昨儿晚上闻到的香味,纪安宁便忍不住吞口水。
该死的纪青蔓,整日说着和她要好,昨儿也没见她来给口吃的。
想到这里,纪安宁也想上手了。
但她总归是小辈,不能这么轻易动手,免得落人口实,传出去,之后还怎么嫁个富贵人家啊。
纪安宁上前,看似要扶起宋雅柔,但手上虚虚的没使力。
等着宋雅柔抬手抓住的时候,忽的一松,让宋雅柔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不光如此,这个姿势在外人看起来,就像是宋雅柔闹脾气把纪安宁给推倒了呢。
“哎呦,大伯娘,您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如今你们大房有了个好儿媳了,比我们强不少。
可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到这种地步吧。
我好心扶你,你推我?”
纪安宁语气中都带了哭腔,脸上更是委屈巴巴。
“我没有…我没有啊…”
宋雅柔屁股跌在了石头上,本就疼的厉害,怎么可能还推倒旁人,自己再疼一次呢。
她摆手解释,一脸的惊慌。
“好啊你个贱人!你来看我们笑话不说,还欺负我闺女,我今儿就跟你拼了。”
见此,王芳荣可算是找到了动手的机会,上去便对宋雅柔又掐又拧。
林清雨看着不远处的溪水中,纪峰和纪瑞阳一边洗,一边拉。
一时半刻还洗不完,又担心又愤怒的情绪现下藏都藏不住。
她拽着纪兰竹上前来,“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别打了。”
“嫂子,我好心扶起大伯娘,可她推我,兴许真就不是故意的,但是娘气坏了,你快来帮我。”
纪安宁委委屈屈的说着话,和林清雨递了个眼神,两个人上前帮忙。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快别打了啊!”
林清雨喊着,扶着宋雅柔,在她腰上狠狠的掐了好几把,纪兰竹攥拳也跟着捶了好几拳。
“哎呦,娘,大伯娘指定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纪安宁“艰难”的拉扯住宋雅柔,王芳荣揍得更狠了。
纪青蔓听着动静,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家娘亲早就不在身边了。
她看向下游的方向,果然,二房那边合伙揍的人,正是自家娘亲。
“二哥!娘被人欺负了!”
纪青蔓急的嗓子都变了调,火气从脚底板子窜到了脑袋顶,一身的愤怒无处安放。
纪无恙整个脑袋正恨不得贴在水中。
他也不清楚,自己找了大半天了,连个鱼的毛儿都没发现,沈淑却已经抓到了三条。
纪无恙听见纪青蔓的喊叫,刚想让她闭嘴,免得惊扰了他的鱼。
仔细一听,这才抬起头来。
他甩了甩满脸的水,往远处看去。
“他娘的!这是个什么事儿!”
纪无恙见此情景哪里还顾及着什么鱼啊,撒丫子往岸上跑。
杜润星和纪松柏也跟着去拉架。
张扬几人忙活半天,也没找到一条鱼。
见沈淑的本事,心中不免起了胜负心,一时未曾觉察竟打起来了。
“奶奶的,真就片刻不消停!”他们也都气的拎了鞭子去制止。
只有沈淑头都没抬,继续在水中“抓鱼。”
直到接连拎出来七八条,她才收手。
螺蛳和泥鳅小龙虾倒是不少, 奈何材料不全,沈淑便不打算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