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无论是吃饭还是喝药,燕凌墨都不假手他人,自己亲自照顾。
姚羽鸾感动得不行,她看着燕凌墨就想到了在药谷的一双弟妹。
就在这时,青露走了进来,“小姐,高将军来了。”
姚羽鸾皱着眉头,现在还没到回京述职的日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你把高伯伯请到中厅,我这就过去。”
“是,小姐。”
青露走了,燕凌夙问道,“是高伯为高将军?”
“嗯,每次回来都是在快要过年的时候。”
姚羽鸾不解,想着一会儿问问不就知道了吗,于是说道,“那我去看看,凌墨照顾好你三哥。”
“好的,三嫂。”
燕凌夙略思量了一下,“鸾儿不要把我在这里的消息透露给他。”
“我明白,这种时候防着些总是好的。”
说完,姚羽鸾就走了,她出了落闲居,往中厅的方向走去。
一位剑眉炯目,身材魁梧的男子此时正坐在中厅之中。
他刚要端起茶碗,一抬头就看见了正疾步赶来的姚羽鸾,于是就起身迎了上去。
姚羽鸾见状赶紧福了一礼,“鸾儿见过高伯伯。”
高伯为虚扶了一把,“世侄女,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见外了。”
姚羽鸾也不扭捏,直起身子就同高伯为一起走进了中厅。
“高伯伯,今年还没到回京述职的日子吧,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哎,远在边疆就听说肃之出事了,这不就赶紧给皇上递了折子,早些回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的。”
看着高伯为一脸的担忧状,姚羽鸾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高伯伯,父亲如今还在大理寺押着,鸾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归皇上不会冤枉了父亲,早晚会查清的。”
姚羽鸾说罢就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泪,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
“鸾儿不要伤心,世伯回去就联系几位同僚一起上折子为你爹求情。”
“鸾儿在这里谢过高伯伯了,待他日冤屈昭雪,定陪着爹爹登门拜谢。”
高伯为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姚羽鸾,虽然两家是世交,可他从来都不了解这个世侄女。
“鸾儿这些年一直住在外祖家?”高伯为试探着问道。
“是,高伯伯也知道外祖家不过是一户寻常人家,家里也就外祖父一人。”
说着姚羽鸾竟抽抽嗒嗒的,“娘怕外祖父孤单,所以就把小女放在了外祖家,如今竟然……”
“呜呜呜”姚羽鸾掏出帕子拭泪,看着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高伯为见状不知该如何是好,“既然这样,那鸾儿不妨告诉伯伯你外祖家在哪儿,今后也好派人照顾一二。”
姚羽鸾停止了哭泣,擦干了眼泪,“就不麻烦高伯伯了,外祖父的脾气有些古怪,不喜外人,所以……”
“既然这样,那鸾儿以后若是有用得着高伯伯的地方,尽管开口。”
姚羽鸾站起身来盈盈一拜,“那就谢过高伯伯了。”
“哎,我也没做什么,当不得鸾儿的一再拜谢。”高伯为重重地叹了口气。
“高伯伯现下住在哪里,日后小女好去府上拜访。”
“京城府中也没什么人,我也不愿回去,现下和一众亲卫宿在城外的军营之中。”
“在禁军军营吗?那鸾儿就不好过去了。”姚羽鸾略感遗憾道。
高伯为摇了摇头,“我带回来的亲卫有五百人,不敢扰了禁军的秩序,紧挨着它扎的营,鸾儿但去无妨。”
“那明日鸾儿一定去叨扰高伯伯,好久没有看到军营了,谢高伯伯给鸾儿这个机会。”
“好,那世伯就先回去了,明日在军营中等着鸾儿。”
姚羽鸾一直把高伯为送出了将军府的大门,看着他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这才回身往落闲居走去。
她边走边琢磨,总觉得这高伯为与以往不一样,可又想不到不同之处。
不知不觉就走进了燕凌夙的屋子,她甩了甩头,最近自己的疑心病太重了。
看着姚羽鸾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燕凌夙开口问道,“鸾儿这是怎么了?”
“你说我最近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看谁都觉得可疑。”
“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刚刚……”姚羽鸾把自己和高伯为的对话描述了一遍,然后就坐在桌案旁发呆。
燕凌夙笑了,“鸾儿,你为什么要怀疑自己的判断?”
听他这么说,姚羽鸾立马就来了精神,“这么说,我的怀疑是对的喽?”
燕凌夙又摇了摇头。
“诶,那你是什么意思?”
燕凌墨看不下去了,“三嫂,与其自己瞎猜,明日你去了军营不就明白了吗?”
“砰”的一声,姚羽鸾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得燕凌夙直心疼。
“我最近这脑子是不是变迟钝了,怎么老是不在状态。”姚羽鸾简直嫌弃死自己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你迟钝了,是你太依赖那个家伙了。”
姚羽鸾一回头,冷清霜站在了屋子的门口。
冷清霜面带不善地瞥了床上坐着的男人一眼,“夙王爷。”
这样就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她又扭头看向了坐在边儿上的燕凌墨,笑着道,“六皇子好。”
“清霜姐姐好。”燕凌墨笑着道。
“真乖。”
燕凌夙心里苦呀:这待遇也差得太多了吧!
冷清霜踱步走到了姚羽鸾的跟前,“明日我陪你去。”
姚羽鸾笑着点了点头,“好。”
冷清霜把姚羽鸾拉走了,燕凌夙唤来了冷枫,“让人去查查高伯为。”
“是。”冷枫出去了,燕凌墨给自己的兄长倒了杯水端了过去。
燕凌夙接了过来,问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燕凌墨挠了挠头,疑惑道,“三哥,清霜姐姐那样对你,你不怪罪她吗?”
燕凌夙想了想,“这么跟你说吧,二哥倒是看见咱们就笑,可他是怎么对咱们的?”
燕凌墨瞬间就明白了,“二哥的心不好,清霜姐姐虽然经常冷着脸,可她从不曾害过咱们。”
“嗯,可人心往往是最难看懂的。等你经历得多了,自然就会慢慢明白的。”燕凌夙对待自己的弟弟还是很有耐心的。
“嗯,对了三哥,你还是再睡会儿吧,还没有完全好呢。”
“凌墨,三哥已经没事了,就不躺了吧。”
燕凌墨可不管,扶着自家三哥就躺了下去,还掖了掖被角。
燕凌夙苦着一张脸只能认命了,对于自己的亲人他是没办法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