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得了皇帝的命令后不敢耽搁,立即出了宫,朝着痕王府就极速奔去。
痕王府中,燕凌痕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属下道,“我知道了。现下京城混乱,你回宫后要尽心尽力保护皇上。”
“是,属下万不敢懈怠。”
“嗯,你回宫吧。”
“是。”龙二轻轻一跃,翻出院墙走了。
燕凌痕也没有迟疑,换上夜行衣,出了府门就往帆王府去了。
没用多大工夫,他就到了。
此刻,王府之中除了燕凌帆的院子,其余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燕凌痕就这么明晃晃地蹲在了燕凌帆院子的墙头儿之上。
帆王府中仅剩的几个小厮也在入夜后就去休息了。
如今帆王失势,没有哪个小厮会把他当回事儿,他们能留在这里伺候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也就没人会发现王府的墙头儿上站着个人。
燕凌痕挠了挠头,他发现自己好像来早了,常禄还没到。
于是他就把身子一斜,侧身半躺在了墙头儿之上,眼睛对着的方向正是燕凌帆的卧房。
常禄呢?他此行的第一目标仍然是醉红楼。
贵妃娘娘说了,高聿还是要再争取一下,毕竟他的力量可不容小觑。
可是当常禄敲响醉红楼后门儿的时候,根本就无人回应。
他又敲了敲,然后等了一会儿,可还是没得到回应。
于是,他往左右看了看,然后提气轻轻一跃,进到了醉红楼后院之中。
院中出奇地安静,常禄感到有些不对。
他小心翼翼地搜遍了每个屋子也没有发现一个人。
而且院中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难不成他们跑了?
常禄皱着个眉头,他想不明白。可有一件事儿他知道,就是此地不宜久留。
他来到了后门儿,从里面打了开来。出去后,又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朝着帆王府的方向疾步走去。
燕凌痕等得实在无聊,直打哈欠。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院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影子走到了燕凌帆的屋门前。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屋中传来了轻轻的叹息声。
少时,屋门被打开了,燕凌痕就着屋中的烛光看清了来人,正是常禄。
“常公公怎么又来了,本王现在就是个阶下囚,什么也帮不了德柔娘娘。”燕凌帆是边摇头边叹气。
“王爷,帮不帮的了您自己知道。”常禄可是知道,帆王手下还有不少人呢。
“呵呵呵呵,常公公应该知道就凭本王手底下的那点儿人,想要逼宫?就算是宫门那也是攻不进去的。”
燕凌帆实在不明白,德柔贵妃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他去。
常禄笑道,“有件事儿,王爷应该还不知道吧?”
“什么事儿?”燕凌帆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儿晌午,贤妃娘娘设计诱杀姚家大小姐。失手后,被皇上打入了冷宫。”
常禄话落,燕凌帆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德柔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常公公就明说了吧。”
“娘娘说了,要么王爷死,要么贤妃死,王爷可以自行选择。”常禄说完就朝着院门走了过去。
可他还没走出几步,就被燕凌帆叫住了。
“什么时候行动?”
常禄翘着嘴角儿,脸上尽是得意,“明晚,到时武将军会配合王爷。”
“砰”的一声,卧房的门被燕凌帆重重地关上了。
“哼。”常禄冷哼一声走了,他还得去找一趟武涑。
燕凌痕悄悄摸摸地跟了上去,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哥被德柔拿捏得死死的。
常禄出了帆王府,兴奋地朝着东城门去了,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再一次跟着条尾巴。
禁军军营。
武涑看着来人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他这些日子在军营那是太憋屈了。
整日地帮着痕王洗刷恭桶,就算痕王不在军营睡,那也会在回王府前,让他补上。
武涑简直是欲哭无泪。
常禄听着这些唠叨,他有些不耐烦,堂堂将军竟如同妇人般。
“将军,咱家还有些事儿要做,就不多打扰将军了。”
“好,请公公转告贵妃娘娘,事成之后,本将军一定……”
武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常禄打断了,“将军的意思,咱家一定会转告娘娘的,告辞。”
“公公慢走。”
常禄刚刚出了大帐,武涑的脸色就变了。
“这个阉人,等本将军事成,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暗中的燕凌痕心中不禁冷哼:还事成?蠢货!
常禄同上次一样回了自己在城中的私宅,在这里他才能当上一回主子。
“老爷回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迎了上去。
“嗯,本老爷累了。”常禄打着哈欠说道。
“那奴婢服侍您去歇息。”
“嗯~”
燕凌痕跟到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呼恶心,他嫌弃地扭头就走了。
夙王府地牢之中,高聿眼前的黑布被扯了下来。
他晃了晃头,眨了眨眼,就往周围打量了起来。
高聿能判断出这里应该是地牢,昏暗的光线让他还有些不适应。
“高聿?”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咯咯咯咯”的笑声。
高聿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崔淠。
“能不能点上几只火把?”高聿大声喊道。
“砰”的一声,周围的几只火把都燃了起来,瞬间照亮了整个地牢。
高聿这才把地牢看了个清楚。
这一看可不得了,着实吓了他一跳。
宁振业,崔淠,王娄,竟然还有昌荣钱庄的禄掌柜。
“主子救救我,主子。”地牢紧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高聿顺着声音往地牢里面走了几步,他定睛一看,正是消失的红袖。
此时,红袖满脸的脏污,一双眼睛渴求地望着牢门外的男子。
高聿没有理会这个不听话的下属,转身就走了回去。
他走到了宁振业的牢门前,“宁大人,真想不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宁振业抬头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来了吗,和我做邻居,闲来无事还能聊聊天儿。”
高聿笑了,“我和你不一样。”
话落,他不再看宁振业一眼,他已经知道自己被带到这里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