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德宫大殿之上。
夏兰若望着如此虚伪的男子,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有些多余。
“燕凌煜,恋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夏兰若转身往殿外走去,“无论今生,还是来世,愿你我永不相见。”
“哎!”喜公公叹了口气,也走了出去。
燕凌煜瘫坐在地,他最爱的女子就这样走了?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她走了就走了,你这样是做什么?咱们如今的处境你还不明白吗?”
德柔走下主位,给了燕凌煜一个重重的耳光,她要打醒这个执迷不悟的儿子。
“母妃!”燕凌煜抬起头,眼中落下泪来,“为什么兰若要舍我而去?为什么?”
“你……”德柔气极,抡起胳膊,照着燕凌煜就打了过去。
“啪、啪、啪”,一连好几个耳光打下去,终于,燕凌煜清醒了过来。
他端正自己的身子,跪在了德柔的面前,“母妃,儿子错了。”
猛然间,一阵眩晕传来,德柔踉跄着就往后退去。
燕凌煜见状急忙起身,扶住了德柔。
“母妃不要生气,都怪儿子迷了眼。”他把德柔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玉竹,玉竹。”
“是,王爷。”玉竹急忙从殿外跑了进来。
“跑哪儿去了?怎么不在母妃身边侍候?“燕凌煜阴沉着脸,问道。
玉竹慌了,紧接着,她眼珠一转想到了个主意。
“回王爷,刚刚奴婢发现夜侧妃在偷听,就去教训了她几句。”
燕凌煜还没有说话,德柔就喊了起来,“去,给本宫打这个不安分的,狠狠的打。”
“是,娘娘。”玉竹躬身退了下去。
紧接着,殿外就传来了响亮的扇耳光的声音。
“啪、啪”,一下接着一下。
清心殿上。
喜公公把长德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老皇帝听。
“这么说,兰若会武功喽?”
“是,奴才当时也很是震惊。”
喜公公心下作了一番计较,然后接着道,“皇上,煜王被夏兰若戳穿以后,还妄图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
“哼,盯住了长德宫,这个逆子恐怕不安好心。”老皇帝吩咐道。
“是,皇上。”
“至于夏兰若,哎,就随她吧,就当朕结个善缘。”
“皇上,奴才觉得夏兰若的背景应该不会简单。不过,她对皇上也真是孝顺。”
“兰若确实孝顺,否则,朕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想起这个曾经的儿媳,老皇帝觉得无比的惋惜。
“行了,给朕磨墨。”
“是,皇上。”
与此同时,痕王府,胧月院中。
夜清萤正绕着一堆木料端详着,这些个木头怎么那么熟悉呀。
“流光侍卫,我怎么觉得这些玩意儿有些眼熟呢?”夜清萤不解道。
“夜小姐,这是王爷特意吩咐的,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流光站在院中有些着急,工匠怎么还没有来。
就这会儿工夫,那八名龙卫已经把夜清萤屋中的大床给拆了。
“哦,那我先回屋待会儿。”夜清萤一转身就瞧见几名侍卫正从她的屋中往外运木料。
“诶,你们这是干什么?”她糊涂了,满脑袋都是问号。
就在这时,两名工匠由一名老太监引着从院门走了进来。
“流光,工匠来了。”老太监脸上笑呵呵的。
“劳烦尹公公了。”流光客气道。
“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尹公公临走时还看了夜清萤一眼,满脸堆着笑容。
夜清萤被看得是浑身发毛,今儿这是怎么了?
“都在这儿了,赶紧干活吧。”流光吩咐道。
“是,大人。”两名工匠说罢不再耽搁,抱起院中的一堆木料就往屋中走去。
夜清萤干脆站在一旁看了起来,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
紧接着就听见屋中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工匠从屋中走了出来,“大人,装好了也加固了。”
“嗯。”流光应了一声就叫来一个小厮带着工匠出去了。
随后,两名老嬷嬷来到了胧月院中,她们拿着一应打扫用的物件儿就走进了屋中。
没用多久,她们就出来了,“流光大人,都收拾好了。”
“嗯,去吧。”流光吩咐道。
“是。”两位嬷嬷躬身退了下去。
此时的夜清萤正坐在院中吃着糕饼,喝着香茶呢。
“夜小姐,咱们进去看看吧。”
“好吧。”
夜清萤站起身就和流光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一进屋,她就傻眼了,“这,这,这是从春草院弄来的?”
“是王爷见夜小姐睡不安稳,特意吩咐的。”流光应道。
“不是,这也太夸张了吧!”夜清萤简直不敢相信,“痕王爷平日里很闲吗?”
流光嘴角儿猛抽,“王爷不闲,而且很忙。”
“很忙?”夜清萤围着自小睡大的床榻转了起来。
突然,她就站定了,“说,你们王爷是不是对本小姐有什么企图?”
“没,没……”流光连忙摆手。
“夜小姐是重要的人证,您休息好了,身体才能好,到对簿公堂那日,也才能更有精神不是?”
夜清萤狐疑地打量着流光,“是这样吗?”
“是,王爷就是这么吩咐的。”流光不住地点头,生怕夜清萤再问出他回答不了的问题。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夜清萤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想不出来。
“那夜小姐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嗯,辛苦流光侍卫了。”夜清萤感谢道。
“不辛苦,不辛苦。”流光客气了一番,然后就往外走。
就在他迈出门槛的侍候,被夜清萤叫住了。
“流光侍卫,夜府有人找我吗?”夜清萤本不抱希望,可还是想问上一问。
流光转过身,面上有些不忍,“夜府有些乱,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
流光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本就该如此不是吗?”夜清萤心中那仅存的一丝愧疚也消失不见了。
城北禁军军营,将军大帐。
燕凌痕坐在书案后,手中拿着册子正看呢。
“王爷。”流光单膝跪地,唤道。
“起吧,本王交代的事儿可办好了?”
“回王爷,都办好了。”
燕凌痕有些意外,他抬起头来,疑惑道,“这么顺利?”
那可是一张床榻呀,就算拆开了,动静也不会小。
“王爷,事情是出奇的顺利。”
“详细说说。”燕凌痕放下了手中的册子。
“是,夜府中……”流光不做任何隐瞒,把整个搬运床榻的过程都说了出来。
燕凌痕听完,脸上现出嘲讽之色,“怪不得夜清萤会这么做。”
“去查查夜府当年出了何事,还有夜清萤的外祖家。”
燕凌痕总觉得,夜清萤做的这么绝不仅仅是因为她姨娘的死。
“是,属下遵命。”流光得令躬身退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