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
端木青茹用阴冷的眼神看着自己曾经的儿子,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似的。
那种嫌弃、憎恶,直击钱串子的心。
让他想起了曾经端木青茹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年幼的自己。
他走上前去,“你为何这般嫌恶于我?”
“哼!”端木青茹冷哼一声,“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因为我厌恶你的父亲,而你就是我的耻辱。”
“所以你联合皇甫廷害了父亲,害了我,就是为了甩掉我们和你的情人名正言顺?”钱串子笑了。
“你说的没错,我本就和皇甫廷相好,可不得已嫁给了他的大哥,我不愿,不愿……”
端木青茹嘶吼着,她要把自己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不愿,你可以不嫁呀?”姚羽鸾嘲讽道。
紧跟着,她就撕破了端木青茹的脸皮,“据说,当年端木家的郡主和暄王府的王爷可是两情相悦,传作佳话。”
“可是,暄王爷一死,宣王妃就迫不及待地转嫁给了他的弟弟。”
“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北齐都城呀!人人都道端木青茹是个贱妇!”
“闭嘴,闭嘴!”端木青茹想要上前去撕了姚羽鸾的嘴,奈何自己被绑住了手脚,又浑身疼痛。
所有的真相,钱串子都明白了,心中的疑惑也都解开了。
他是彻底重生了,以后再不会做噩梦了。
冷清霜拉起他的手往外走去,“这个人你们看着办吧。”
见人走了,妘旸掏出瓷瓶来到端木青茹的面前。
他有些不舍得,叹道,“哎,也送你一只吧。”
“我什么也不要,你走开!”端木青茹眼睁睁看着妘旸打开了盖子,一只蛊虫露出了脑袋,兴奋地看着她。
紧跟着,妘旸一挥手,粉末飘到端木青茹的脸上,蛊虫飞也似地奔了过去。
“啊!”恐惧、害怕的神情在端木青茹的脸上变换着。
她不停地叫喊。
“吵死了。”姚羽鸾嫌弃道。
“那还不简单。”妘旸给了端木青茹和皇甫璟一人一颗哑药。
山洞中,瞬时就清静了。
“阿云,再抽她二十鞭。”姚羽鸾交代完,和燕凌夙几人一齐出去了。
“是。”
次日一早,两个血淋淋的人被扔在了暄王府的大门口。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守门小厮边喊边跑。
皇甫廷正气呢,一大早就找不见青茹的人。
府中小厮还一个劲儿的唱晦气,难道暄王府还不够倒霉吗?
“混账,大清早的叫什么丧呢?”
“王爷,王妃和世子浑身是血地被扔在了府门口。”小厮说话哆嗦,被吓得不轻。
皇甫廷拔腿就往府门口跑去。
一到府门口,就见好多的百姓围在了四周。
“怎么不把人抬进去?”皇甫廷急了,这帮子奴才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就这么看着。
管家不得不上前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皇甫廷惊了一下,他不相信,走过去,弯腰打量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就见二人的脸上一个刻着‘欠债还钱’,一个刻着‘杀人偿命’。
最恐怖的是两人脑门儿上的字合起来,‘谁碰谁死’。
待皇甫廷看清,“啊!”惊叫一声,就往后跌去,还好管家扶住了他。
“王爷,报官吧!”
“先把人抬进去再说。”皇甫廷瞅瞅四周,见没人动,怒道,“谁敢不动,本王现在就叫人把你们都打死。”
“是,王爷。”
人抬进去了,暄王府的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霎时间,四周的议论声不断地响起,没用多少工夫,整座都城都弥漫着皇甫家被诅咒的传言。
而惹怒上天的正是暄王府。
暄王府当年的隐秘也不知被谁掀了出来。
到晌午的时候,已经满城风雨,传的不像样子了。
什么皇甫家出了不祥之人啦;皇甫家被上天诅咒啦;皇甫家惹怒上天被降下天罚啦;
最过分是,传皇甫家的龙运要被上天收回去了。
一时间是民怨沸腾,都去暄王府门口扔臭鸡蛋。
永明殿上。
皇甫硕望着跪倒一片的朝臣是头疼不已。
“皇上,请彻查当年前暄王和世子的死因公布天下以平息民怨。”丞相邬泽代表一殿的朝臣站了出来。
事情再这么闹下去,百姓们就会认为皇甫这个姓氏不详,这可危及到了北齐的江山呀!
“国师大人到。”殿外响起的通传声,使皇甫硕顿时轻松不少。
邬泽一向看这位上任一年的国师不顺眼,如今见他走进殿中,心中升起一抹担忧。
“见过皇上。”白辰弯了弯腰,算是行了礼。
这是皇甫硕特意恩准的,独属于国师的特权。
“国师可是听到了外面的传言?”
白辰点头道,“皇上,丞相大人说的对,民怨若是不平,恐怕……”
皇甫硕何尝不想端了暄王府平了此事。
可是万一皇甫廷的嘴抖落出什么,那自己岂不是很被动?
“皇上若是怕冤枉了皇甫廷,不如先把他拘禁起来,待查清真相再治罪。”白辰提议道。
皇甫硕回过味儿来,自己是不是傻,先把人控制起来不就完了吗。
“好,就按国师说的做,拘禁皇甫廷,这个案子朕亲自审理。”
“皇上英明。”朝臣们满意的走了。
邬泽退出大殿前,疑惑地看了白辰一眼。
白辰根本就不在意。
缉拿皇甫廷,皇甫硕自然会安排自己的人去办。
当即,烛影带着羽林军就包围了暄王府,拿了皇甫廷就押进了皇宫暗牢。
永明殿中,此刻就只剩下皇甫硕和白辰。
“国师,昨日皇甫昕……”
“皇上莫要再提那个让人恶心的女子。”白辰忍不住抬手擦了擦脸。
他都要把自己的脸皮擦破了。
皇甫硕有些歉疚,要不是自己,国师岂会踏进暄王府的大门?
“国师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谢过皇上。”
接下来,皇甫硕问道,“国师手臂上的黑色血线是否减轻了?”
白辰撩起了袖子,轻叹一声,“哎,皇上自己看吧。”
皇甫硕走近一看,惊道,“怎么会这样?”
国师手臂上的黑线不仅没有继续褪色,而且又变回了黑色,血线也比昨日增加不少。
白辰把袖子放了下来,“我的性命是小,但是,皇上的寿辰快要到了,各国使臣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都城,暄王府的事儿要尽快解决。”
“国师的心意朕明白。”皇甫硕的眼底闪过狠厉。
他说什么也不能让皇甫廷坏了自己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