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夜闯瑞王府,让端木坤的心思百转千回。
他连忙走近两名高手,关切道,“二位大人怎么样,没受伤吧?”
其中一人语气淡淡地回道,“无事。”
端木坤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二位大人可看出了这四名黑衣人是什么来路?”
“无名小辈,若不是我二人没有使尽全力,他们的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没尽全力?”端木坤惊喜出声,亏他刚刚还忧心忡忡,原来是虚惊一场。
“那当然,我二人还要留着力气对付夙王,怎会浪费在小贼的身上?”
二人说罢不再理会,转身回房去了。
端木坤招来护卫嘱咐了几句就离开回屋休息去了。
与此同时,永明殿。
皇甫硕坐立不安,在大殿中是来回地踱步。
“皇上,国师来了。”
守门侍卫的一声通报,使皇甫硕立马露出了笑脸,“快,请国师进殿。”
“是,皇上。”
少时,白辰走进大殿,揖了一礼,“皇上。”
“国师快坐。”皇甫硕的心情既忐忑又期待,“结果怎么样?”
白辰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皇上所谋之事会成,但是过程也许会有些不顺。”
听到这个结果,皇甫硕的心是彻底安了。
“事能成就行,过程不顺是对的,若是从头到尾一帆风顺,那朕才会不安。”
“皇上说的对,不经历一些磨难哪能成就一番大事。”
白辰回禀完就出宫了,皇甫硕安心地去歇息了。
清凉小院。
姚羽鸾、燕凌夙、妘旸、步尘生,四人从瑞王府回来后,刚换下夜行衣,李俊琰就来了。
“属下参见王爷,姚大小姐。”
“嗯,这个时候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到万不得已,自己埋在皇甫聿身边的这颗钉子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王爷,这两日,邬泽和皇甫聿来往极其密切,属下想邬泽也许站到了聿王这边。”
姚羽鸾感叹道,“皇甫聿可以呀,竟然把皇甫硕的亲信拉到了自己一边。”
“姚大小姐,虽然属下到北齐的日子不多,但是属下发现朝臣们好像都表面敷衍皇甫硕。”
燕凌夙冷笑,“当年皇甫硕继位后,可是杀了不少助他成功上位的功臣。谁还敢为他卖命?”
“这种人,必定坐不稳江山。”姚羽鸾附和着。
“皇甫聿可曾怀疑过你?”燕凌夙问向李俊琰。
“王爷放心,属下隐藏的很好。”
“待这间事了,你就回大夏吧。”燕凌夙在北齐安插了不少钉子,不缺这一个。
“属下遵命。属下告退。”李俊琰回身准备走了。
“哎!”燕凌夙轻叹了口气,“李兴言,本王保下了,还在那所别院中。”
突的,李俊琰的心疼了那么一下。
他快速转过身,“砰”的一声,双膝跪地,重重地叩了个头,“属下,谢王爷大恩!”
燕凌夙上前亲手把他搀了起来,“你不要想的太好,他那个人不见得会领你的情。”
“属下知道,他厌恶我,但我……”李俊琰的双眼模糊了。
他始终渴望得到父亲的爱,哪怕只有一丝丝呢!
这也是他当初看出苗头不对就投靠夙王的原因。
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能保下父亲一命。
“李俊琰,你也无需难过。”姚羽鸾宽慰道,“李兴言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归到了你的名下,到时他不敢拿你怎样。”
“谢姚大小姐。”李俊琰是感恩的。
李俊琰走了,姚羽鸾很是感慨。
“他从始至终求的也不过是父亲的一个侧目而已。”
“偏偏这个父亲不爱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对一个野种投入无尽的心血。”燕凌夙讽刺道。
“李兴言知道这个事儿吗?”姚羽鸾问道。
“事了之后,我会把前因后果以及一应证据交给李俊琰,让他自己去处理。”
“你做的对。”姚羽鸾也是认同的。
澜水关,处在南诏与西厥的边境线上。
守关大将是上官宏宇的弟弟,上官宏志。
此时,距离澜水关三百里处,上官宏宇连同赫连若带着三十万大军驻扎在这里。
他们今早刚到,忙碌到现在二人依旧没有歇息。
此刻,将军大帐中,赫连若,上官宏宇和上官宏志都围在了沙盘前。
上官宏志有些不放心,“夙王可信吗?万一把咱们扔在里面怎么办?西厥军可不好对付。”
赫连若能理解,若不是自己了解夙王与鸾儿的为人,她也不会放心的。
“将军安心,若是没有把握,我们也不会和大夏签订协议。”
上官宏宇接着道,“二弟,这一战能换来南诏百年的和平,值了。”
上官宏志明白,先皇在的时候,根本就不好好治理国家,总是想着和圣女宫内斗。
如今圣女宫与皇室站到了一起,他相信以后南诏会越来越好。
于是,他也不再纠结了,“好,末将定当全力以赴。”
上官宏志激动地朝圣女与自家大哥抱了抱拳。
三人相视一笑,心绑在了一起。
天渐渐亮了,上官宏志走出了将军大帐,回澜水关去了。
他的身后跟着赫连颢和上官恪。
赫连若走出了大帐,她望着天边亮起的一抹阳光,脸上是无比的自信。
转眼间,寿宴的日子到了。
皇甫硕的寿宴安排在了晌午,所以,一大早官员携带着家眷就在宫门口排起了长队。
国师府。
白辰起身后没有急着进宫,而是在府中散起了步。
这座府邸无疑是奢华的,在整个平城中,除了皇宫,没有任何一座府邸比得上这里。
皇甫硕为了他可谓是倾尽了心力。
“哗哗”的流水声响起,白辰在一座假山前站定。
他抬头仰望着从山顶流下的泉水,心中冷笑起来。
这山泉水是皇甫硕花了大力气从城外引过来的。
无论多冷的天气,泉水都不会结冰,为的就是让国师府永远‘活’着。
如此愚蠢,又毫无人性的人竟然统治了北齐五年之久。
而皇甫聿?
“呵……”白辰轻哼一声,语气中是无尽的嘲讽。
一名白衣侍者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望着假山旁披着白色斗篷,一头白发的国师,眼中蓄满了崇敬之色。
能来国师府侍候国师大人,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走近后,他躬身道,“国师,时辰差不多了,该进宫了。”
“嗯,知道了。”
白辰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泉水,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