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三国同时攻打西厥的消息很快就在大街小巷传开了。
西厥东、南、北,三个方向都不安全,只有西边没有敌军。
可是西厥的最西边是漫漫黄沙,根本就无法生存。
如今,城中百姓人人自危,不知该往哪里逃。
阿史那兴明面上是等着皇上的交代,暗地里却在联络皇城中各大世家的‘北齐贱种’。
再加上独孤铭与阿史那泓的暗中相助,事情进展的相当顺利。
这也是他们平日里被正统西厥人过度欺压的结果。
西厥皇城中的‘北齐贱种’慢慢的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等西厥皇室发觉的时候,为时已晚。
德王府。
自从阿史德誉见到那两颗被烧的头颅后,就一直睡不安稳,整夜整夜的做噩梦。
不是齐晓仁来求饶命,就是阿史那雄拿着匕首要割他的头颅。
“啊!”这一夜,他又被噩梦惊醒了。
此刻,子时刚过不久。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起身来到桌案前准备倒些水。
谁知,一个人影自窗前飘过,正好让他看个满眼。
“咣啷”一声,茶碗倒了,他吓得大声哭喊,“来人,来人,有鬼,有鬼……”
他三两步就跨上床,瑟缩在角落里。
巡夜的护卫听到喊声急忙推门跑了进来,“王爷,王爷,怎么了?”
“有鬼,有鬼……”阿史德誉哆嗦着手,指着窗子。
护卫里里外外地瞧了瞧,什么也没有发现,“王爷,定是您最近太过劳累眼花了。”
阿史德誉想了想,最近大夏的攻势很猛,离皇城越来越近了,他在宫里一待就是一整日,确实很累。
“你说的对。”他坐在了床上,“你们就在门口守着。”
“是,王爷。”
有护卫守着,他安心不少,很快就又睡着了。
阿史德誉一连睡了两个安稳觉,在第三日的时候,他撤走了护卫。
子时,整座德王府静悄悄的,德王睡的依旧很好。
突的,“呜呜”的呼唤声从他耳边响起。
“德王,德王……”
腾的一下,阿史德誉就睁开了眼睛,登时就坐了起来,往四周看去。
除了微微晃动的烛火,屋中什么也没有。
他轻吁了口气,刚要躺下,“呜呜”的呼唤声又在耳边响起。
“阿史德誉,你为什么要砍了朕的脑袋?朕在地下好苦啊!呜呜……”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阿史德誉瞪大了眼睛,心快速地跳动着。
“谁,给我出来!”他大吼着,企图给自己壮胆。
“你连朕都不认识了吗?”
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阿史那雄?”德王简直不敢相信,他不停地摇头,“不,你已经死了,死了!”
忽地一晃,眼前的人影又不见了。
阿史德誉此时已是满头大汗。
他下了床,走出了屋子,光着脚在王府里到处跑。
他哭着、喊着,“阿史那雄来找我报仇啦……”
他不停地重复这一句话,惊醒了府中所有的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也是活该。”
隐在暗中的阿史那兴悄声地嘟囔着。
“走吧。”陆玄寒道了句,而后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忽地一闪,二人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了。
当阿史那兴回到宅子的时候,还恍恍惚惚的。
这就是大夏顶级高手的实力啊!
次日,德王疯了的消息,以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
阿史德贞娴得知后,带着宫中最好的大夫来到了德王府。
德王的卧房门口,两名护卫把守着。
见到太后娘娘,立刻请安打开了房门。
阿史德贞娴疾步跑了进去,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大哥……”
就见阿史德誉双手抱着膝盖,躲在床榻的最里面,双眼空洞,嘴里还不停地念叨,“阿史那雄你饶了我吧……”
“去,给德王看看。”阿史德贞娴哽咽着。
“是,太后娘娘。”大夫走上前去试着靠近德王,可根本就不可能。
他一靠近,德王就惊叫,“鬼,你是鬼……”
大夫没有办法,只能向太后娘娘请罪。
阿史德贞娴自然不会怪罪,“你就留在这里,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本宫。”
“是,娘娘。”
阿史德贞娴不能多待,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宫中。
“母后,德王怎么样了?”阿史那锋急道。
边儿上的丞相也是一副担忧的模样。
他担心的不是阿史德誉好不好的了,而是那十五万的兵马该由谁带领。
“哎!”阿史德贞娴叹了声,“恐怕一时半刻好不了。”
三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丞相才开口问道,“德王的十五万兵马该派谁暂领?”
阿史德贞娴也在愁这个,“丞相可有好的人选?”
丞相早已想好,“太后娘娘觉得独孤赫如何?”
“独孤远的嫡子独孤赫?”阿史德贞娴知道这个人,曾经跟随独孤列历练过几年,如今更是西厥难得的高手。
“如今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他了。”丞相有些无奈。
这些年阿史德家净顾着争权夺利了,哪里会想到要面临如今这种局面。
“就是他吧……”阿史德贞娴也想不到更好的人选。
圣旨很快就传到了独孤家。
独孤远望着双手捧着圣旨的嫡子,激动的是老泪横流。
“赫儿,你终于熬出头了。”
独孤赫却不这么想,要是可以,他根本就不愿意接这道圣旨。
“爹,叔父都不是对手,何况是我?”他脑子很清楚。
“赫儿,只要挺过这一关,你就是西厥的英雄。”独孤远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嗯。”独孤赫应了声。
他除了拼掉这条命,别无选择。
没过多久,阿史那兴就得知了独孤赫接管德王十五万兵马的消息。
“西厥真是没人了,让一个没带过兵的统领十五万兵马。”
独孤铭讥讽道,“独孤赫为人一向小心谨慎,这次怕是身不由己了。”
“暂且不去管他。”阿史那兴也没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放在眼里。
“对了,军中的那几名校尉联络的怎么样?”
这件事要比独孤赫接管德王的兵马重要的多。
“放心,他们几个本就与我是至交,再加上这德王一疯,指不定多愿意呢。”独孤列保证道。
“那就好,能少死些人总是好的。”阿史那兴想保的也只是‘北齐贱种’。
而军中的‘北齐贱种’可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