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嬅一时语塞,问道,“我刚才观察了一下,这里距离下面的地面大概几十米的位置,你能爬下去吗?”
“可以。”
到了地面,至少不用被困在这样的山洞里,不然他们被人发现的概率只会越来越少。
厉琛泽强撑着身体,刚想起身,脚上传来的剧烈痛感,让他不得不暂时停下。
“嗯……”
男人咬紧牙关,发出沉闷的痛呼声,苏嬅耳尖的听见,连忙转身。
“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不用……”
还没等厉琛泽拒绝的话说完,苏嬅就强行将他按在地上,检查伤势。
裤腿小心翼翼的被挽起来,瞧见了可怖的伤口,狰狞出现在古铜色的肌肤上,脚踝处一个巨大鼓包,更是鲜血淋漓,甚至看不出伤口在哪里。
整个伤口都被彻底划烂了,鲜血如注的流着。
“这到底怎么回事?”
“应该是刚才下山时,有些不小心,无妨。”
厉琛泽温柔笑着,这点疼痛他自然能够忍得住,只是不想苏嬅担心。
“你怎么不早说!”苏嬅的语气带着哭腔,她一开始还以为只胳膊上的划伤,没想竟然有这么严重,“行了,你就在这里,别乱动,我来想办法。”
苏嬅四处观察了,厉琛泽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行走,现在唯一的劳动力,只有自己!
苏嬅小心翼翼爬下了山洞,手脚并用,山势陡峭,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好在于西北的时候,苏嬅跟着傅云川锻炼身体,也还算的上是硬朗。
傅云川喜欢户外活动,她跟着,也喜欢上了攀岩一类,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苏嬅捡了不少的树枝还有野果子,牢牢固定在身上,背着行囊一步一步爬上去。
“等着。”苏嬅从兜里拿出刚才采摘的新鲜草药,小心翼翼嚼碎了敷在厉琛泽的伤口上,“刚才我下去的时候,发现有一些草药,对于止血颇有效果。”
不顾厉琛泽的阻拦,苏嬅还是强行将仅有的水用给他清洗伤口。
“你的伤势现在比较重要,刚才我下去看了看水源,有条河,至少我们不会被渴死。”
只不过得每次下去探寻罢了,这陡峭的山路,苏嬅心里还是有点发怵。
“你怎么会认识的?”
苏嬅之前是在付家长大,也是最近几年才去了西北,为什么懂得这么多的草药知识?
“以前在付家,我经常受欺负,药物也都是过期的,这一对母女两人,倒是演戏的好手。”
白美丽和付园园动手,都是在没人瞧见的地方,就算是家里的佣人看到了,也只会当作任何事都没发生,毕竟白美丽才是这家的女主人,他们良禽择木而栖,也是正常。
“但好在有一个阿姨,心疼我年纪小,所以特意给我带了一些药,我就自己研究,多少也懂得了一些。”
苏嬅其实没说完全,主要还是后来去了西北,傅云川教了她不少的知识。
低头上药的苏嬅没有注意,厉琛泽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
“以后不会了。”
“什么?”
微弱的光芒在两人的旁边洒下,苏嬅轻手轻脚为厉琛泽上药,动作熟练的将树枝固定在他腿上。
“这样就能保证骨头正常生长了。”
“你在付家,是什么样的生活?”
厉琛泽突然开口问道。
苏嬅动作熟练,收拾着刚设下陷阱才找到的一些山鸡和野兔,可惜工具太少,要不然肯定不止于饿肚子。
“这些动物其实很好骗,山洞里本来就有一些食物,我就用以当诱饵,树枝削成尖头,自然就能抓住了。”
苏嬅将这些东西扒皮去毛,血腥味顿时充斥在整个山洞里。
“我在付家啊……”
苏嬅漫不经心开口:“也还好,除了吃不饱之外,在外人的面前,还是有些体面。”
所以苏嬅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有客人来家里时,至少能够吃饱饭。
“付家,不止于饿着你?”
“是啊,可惜……”
她的好继母和妹妹,就是见不得自己好过,总是有一些借口说她犯错,付正从来不会认真调查,他只会觉得饿一两顿问题也不大。
所以苏嬅才如此的瘦弱。
厉琛泽安静的听着苏嬅讲述小时候故事,仿佛听电视剧一般。
他派人调查过,只是知道苏嬅过的不好,却是也没想到,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竟然受到了如此多的委屈。
年幼无知的苏嬅,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