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飘飘的美人,一副梨花带雨的表情,任谁看了都要心软。
厉琛泽却满脸厌恶,就好像对方是什么瘟疫蛆虫。
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段雪荣捂着胸口,受伤道:“琛泽,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如果曾经对她还只是无感,在她百般纠缠自己,又是雇人绑架苏嬅,又是处心积虑爬上自己的床,厉琛泽如今对她只剩下深深的憎恶和厌烦。
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厉琛泽自顾自埋头继续给苏嬅打电话。
“啊!”
旁边冷不丁响起女佣的惊呼声。
厉琛泽不悦地抬起头,就见段雪荣不知从哪摸出把水果刀,正抵着自己的喉咙。
“你干什么?”
段雪荣凄然一笑,“你要是不愿意负责,今天我就死在这里。就算我做不成你的妻子,我也要把身体留在你们家,让你永远记着我。”
你有病吧?
厉琛泽简直想破口大骂,从小培养的教养,让他勉强忍住。
深吸一口气,他咬着牙关道:“别闹了。”
回答他的是一行刺目的鲜血。
水果刀寒光湛湛,锋利无比,稍稍往下用力一压,就轻而易举割破了粉嫩肌肤。
潺潺鲜血,在雪白的皮肤上蜿蜒而下,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段雪荣脸上却带着笑,“我不是在跟你闹。我说认真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种事谁敢试?
厉琛泽并不在乎段雪荣的死活,但他不能让她就这么死在自己家里,更不能让她以“失身于他,但他不愿意负责”的理由,在他家里自杀。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他背负不起“伯仁因我而死”的罪名,厉家也同样背负不起。
“你先把刀放下。”厉琛泽终于软下语气,“这事我们再商量。”
段雪荣抓着刀没动,“什么叫再商量?”
厉琛泽按着额角,语气忍耐,“就算要我负责,也不能马上就让我摆上几百桌,邀请所有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这中间种种不需要商量吗?”
“你答应负责了?”段雪荣一把抓住重点,两眼熠熠生辉。
厉琛泽面无表情,一字一字重复,“我,说,了,再,商,量。”
听出他语气里苦苦压抑的忍耐,段雪荣放下水果刀,总算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这边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传到了老爷子的耳朵里。
老爷子沉吟数秒,拨通公司宣传部的电话,低声交代了几句。
晏家。
苏嬅醒来后发现自己在晏家,懵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被晏江背回来后,她已经有了一点意识,只是眼睛睁不开。
想到自己因为心情不好跑到酒吧买醉,差一点被人下药不说,还被表哥背回来供晏家大大小小围观,她就有一种社死的感觉。
更倒霉的是,她的手机还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落在酒吧了。
丧气地倒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刻钟,她才恹恹地爬起来洗漱,推开门出去。
大厅静悄悄,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一脸怒容。
“出什么事了吗?”苏嬅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一脸复杂地看着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倒霉的晏江被他妈一脚踢了出来。
晏江挠了挠头皮,无奈叹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算了,你自己看吧。”
把手机递给她。
苏嬅接过扫了一眼,厉氏总裁和段氏千金订婚的消息,一下就撞进了她的眼帘。
啪嗒!
手机从手心滑落,掉在地上。
晏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手机,担心地凑上前,“你没事吧?”
“假的!肯定是假的!”
苏嬅喃喃自语,不等众人反应,转身就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晏江拔腿就追,“等一下,我开车送你去。”
虽然苏嬅一个字都没说,但无论晏家人,还是晏江,都很清楚她要去什么地方。
没有人阻拦她。
晏江亲自将她送到厉家门口。
只在她临下车之际,叮嘱了一句,“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出来喊我,我帮你揍他。”
苏嬅也不知听到了没有,跌跌撞撞地下了车。
彼时,厉家一大家子正在用早餐。段雪荣因为脖子受伤,也暂时被老爷子留下来休养,这会儿正坐在厉琛泽的旁边,殷切的给他的吐司涂沙拉酱。
佣人就在这时走了进来,禀道:“老爷,苏小姐来了。”
厉琛泽噌的一下站起,抬脚就要往外面走。
“琛泽!”
段雪荣在他身后大喊。
厉琛泽充耳不闻,满眼只有站在门口的苏嬅。
段雪荣眼神一厉,抓过餐桌上的餐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捅。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现在就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