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婼琬如此跟着王大夫人学习了近十天，王大夫人就给季瑶和她放了假。
戚杰也从外地回来了，第一时间就让人给姜婼琬递了消息。
姜婼琬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姑奶奶，给她说家里有事情，她需要回家几天。
姜老夫人依然让赵妈妈和海棠跟着姜婼琬一同去姜家，有赵妈妈跟着，也免得姜婼琬被人欺负了。
对于姑奶奶的一片好意，姜婼琬自然是领情的。
反正就算再多两个人跟着也没事，只要能允许她回家就行。
姜婼琬倒是希望弟弟也能一块归家，但是他现在学习任务重，家里的事情他不参与就不参与吧，反正事情做好了，自己再给他说一下就行了。
在姜婼琬准备出府回家的时候，季璐先一步来找她，见她一副收拾了要外出的样子诧异道：“你这是要上哪去呀？”
“璐表姐，我正准备回家呢，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
“没事，就是找你玩耍，哪知道你偏今天要回去了。”
姜婼琬笑着说：“嗯，家里也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的。璐表姐要是没什么事，二伯母允许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住两天，我家里虽小，不过余妈做的江南点心还是挺好吃的。”
季璐不由心动，不是为了好吃的，就单纯是因为能出门去姜婼琬家，她家没有长辈在，肯定能够自由舒服。
“行，那你等我会，我去问问母亲。”
季璐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姜婼琬手上的动作并没停，该走还得走。
“七七，那你先留在这里，若是璐表姐要上家里去，你给带个路。”
“是，姑娘。”
就算二伯母答应了，季璐一时半会也出不了门，到时候反正有七七带路，也不怕车夫找不着地。
时间不等人，她有太多事情要解决了，哪里还能耐得下性子慢慢等啊。
姜婼琬可以说是火急火燎的回家去。
快到自家宅子所在巷子的时候，坐在马车里的姜婼琬微微推开车窗，往外看的时候还意外看到了赵烨煦跟人在巷子口说话。
姜婼琬当即收回目光，甚至都稍微离开了车窗，跟赵烨煦说话的人是谁？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那人又胖又矮的背影实在很扎眼。
“姑娘怎么了？”
姜婼琬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赵妈妈，对着诗心摇摇头，但是随后又说：“诗心，等会你问问有钱，我们家附近有没有又矮又胖的人。”
“是。”
很快马车在自家门口停了下来，老门口见是主子回来了，高兴的朝着院子里喊了一句，然后自己迎了上来。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偏瘦的半大小子，帮着拆卸门槛。
进了家，下了马车，姜婼琬就看到戚杰和余妈都已经等在一边了。
“姑娘可是回家了，哎呀，赵姐姐，你也来啦，老夫人身体可好？”余妈看到她们下马车立马上前打招呼，但是没有看到小少爷，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落。
姜婼琬倒是很知道余妈，说道；“姑奶奶身体好着呢，佑琮课业繁重，夫子盯得紧，没办法请假一起回来。”
余妈忙说：“少爷读书好，姑娘回来也是一样的。”
进了堂屋，点点她们连忙上了茶水，余妈带着赵妈妈离开，姜婼琬才看向戚杰：“出去一趟怎么样了？”
“姑娘，这次小的是朝着北边走的，那边大片大片的土地，原想着怕是买不到什么合适的人了，想不到那边过不下去的比南边还多。小女孩小男孩各买了十个，刚才门口跟着老门头帮忙拆卸门槛的就是其中一个，大多数是安置在通州城外的田庄上了。”戚杰说着拿出一叠子的身契给了一旁的诗心。
姜婼琬从诗心手中接过这二十张身契，又问：“这些都是没有什么纠纷的青白人家出来的？可有说过以后就算他们有钱了也不能赎身的？”
“小的都是说的清清楚楚的，肯买他们家孩子，都算是救了他们孩子的命。那边的百姓过得太苦了，小的早些年跟着舅老爷在外，也没几个地方的百姓能有他们一样苦的。”
戚杰说着说着都不由感觉心有戚戚焉，那大片的土地没有一分是属于他们的，佃租又高，也有受不了跑入深山去当黑户的。
姜婼琬嗯了一声，叹息道：“天下不平事太多了，我们哪里管得过来。”
戚杰买的女孩子最小的一个才三岁，可以说是买男孩子半买半送的了，男孩哭着求他，家里没人了，去当地庄子上自卖自身，庄头都不要。
这个事情戚杰自然不敢隐瞒，也都一一说清楚了。
对此姜婼琬除了叹息也没别得好说的。
至少在那样的情况下，戚杰也仅仅只做了他能做的，也没多做。能勉强过下去的人家跪着求他，他也没应。
这个事情说过也就过了，戚杰说留几个买人的名额，到时候南下的时候再买几个，总不能下人中都是一片地方出来的人。
对此姜婼琬也是表示赞同的。
“稿费结了吗？”
戚杰连忙点头：“姑娘，除了出书的钱之外，书商那边说还有一份改变成戏剧的钱。之前小的离京着急，他们找不着人，现在想把协议给另外补上。”
接着他又说：“银票小的都交给余妈保管了，这是账本，姑娘对着看就知道了。”
“改编费给足了吗？不亏吧？”
“姑娘放心，这个小的专门去另外了解过行情，与我们合作的黄家书商给的绝对是公道价，不算低，但是也不是最高档。”
“嗯，那就行。你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姜婼琬想了想又问道：“我小舅那边你可还有联系？”
“有的，小的家人还都在给舅老爷做事，小的自然跟家人有联系的。”
戚杰接着又说：“往年这个时候戚大管家会带着东西进京的，但是今年因为姑娘给舅老爷出的几个主意，那边办了好几个作坊一直在做精品，但是无论怎么样，在第一场雪下来之前肯定会入京的。”
下雪？
姜婼琬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确实已经加厚了，但是她真得没有真切感受过雪，第一场雪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