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米素的话,方逍吾也大致了解了故事的原委,应该就是那佐常,背叛了自在府加入了点湛宫。方逍吾对这样的人,是有些不齿的,毕竟米素的父亲,对他有养育之恩。
可是毕竟和自在府没有亲切到这个地步,所以方逍吾的态度,仅仅在于不齿。
“可是,他答应我,会和我一起战斗,和我一起找一座深山修炼,还答应我,会和我一起把自在府的强大一直延续下去。”米素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我带他去了自在地灵脉,可是他却偷掉了半数的自在地灵膏,带去了点湛宫。从此,我们要超过点湛宫,更不可能了。”
“什么!”方逍吾有些震惊,他并不在乎米素前面说的那些情感,他愤怒的是这小子居然带走了半数的自在地灵膏。
要知道,自在地灵脉,并不是源源不断的产出高质量的地灵膏,而是要靠累积下来的地灵膏温养。那些储存下来的地灵膏,就是地灵脉的根基。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平常修炼的,都是一些新涌出来的地灵膏。那根基,谁也不会去动。
可是佐常这个行为,就等于毁掉了地灵脉一半的根基,地灵膏的质量,也就下降了一半。
这可是米素答应给自己的报酬啊。
“这个混蛋!”方逍吾气的咬牙切齿。这次,他是真情流露。
这句话,也成功的吸引米素抬起头来。她不知道,为何方逍吾会这么愤怒。这一下子,泪水反而止住了。愣了半晌,米素居然抬起小手,轻抚方逍吾的胸口。
“没关系的,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说出来就好了。你不用迁怒他。”米素轻声说道。
“啊?”方逍吾愣了一下了。这女人似乎误会自己的情绪了,自己才不在乎他们两人的纠纷,他只在乎那地灵膏。
而就在这时,数道破风声忽然出现在。
“师妹!你们和点湛宫遇上了?没事.......”北道说着,想着两人走去,但看到依偎在方逍吾肩膀上的米素,不由地停住的脚步。
身后的李潇,常衫,钱肃等人,也相继落位,但也都是一副看见鬼的神情。一向生人勿近的二师姐,自在府的大小姐,怎么会靠在虞洛身上!他们想不明白。
自在府,男多女少。放在天级之中,就更少了。而米素这样一个面容姣好的天之娇女,难免会让人心生眷恋。不能说全部,至少一半以上的弟子,都在心里记挂着这个二师姐。
而看到众人震惊的目光,米素却似乎没有什么精力解释。她缓缓起身,平静的说了句,“走吧。”便率先向着客栈走去。
第二天一早,叶款便带着他们离开了镇林关。不过,米素却给方逍吾带了早饭。他们修士,几日不吃饭也是没事的。这个行为,非常反常。
当她把那一袋食物递给方逍吾的时候,方逍吾内心就开始崩溃。“这妞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呀。”
茂密的林海,从脚下掠过。不远处的城市,已经能看到一丝轮廓。那里就是卫国,就是北凉。又是一个日暮,他们便在北凉外围落下。
北凉最外围的关口,名为极北关,众人亮出自在府的身份,即使城门已锁,还是特许放他们进去。这就是卫国对参赛宗派的优待。
方逍吾路过,看着那些站的笔直的士兵,不由地赞叹秦晓月和虞钟文的治理。这极北关,也是挨着泰荒古林,平日里不会有什么战乱,但依然如此厉兵秣马。
这次,方逍吾没有第一时间跟随众人去到客栈,而是借口有事,先行离开。
他是有些怕,面对米素了。不过出来也好,也能打听打听,这卫国的近况。方逍吾优哉游哉的,在街上晃悠。时间不算晚,但这边关,人并不多。街市上也只有几个零星的酒家。
方逍吾找了一个对眼的,踏步跨了进去。
此时的门店里,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柜台后,有一个青年,一身打扮朴素,却不像个伙计。这门店规模不大,可能是自家产业。这青年,多半是老板本人。
“客官想来点什么?”青年擦着手走出来。
方逍吾抬头看向墙上的菜单。东西不多,但在边关,也算的上丰盛。“一份烂炖肉,一份煮花生。再来二两酒。”
“得嘞。”青年点头,转身向着后厨走去。不多时,点的菜就上齐了。
方逍吾又吩咐拿来两个杯子,在青年放下杯子准备离开之时,方逍吾却喊住了他。“小老板,一起喝点啊,这个时间,我应该是最后一桌客人了。”
听到方逍吾的话,青年转过身,看着那一坛好酒,舔了舔舌头。店虽然是他的,但不景气的生意,他过得并不滋润,就连酒,也舍不得尝上一滴。“不太好吧。”店主有些不好意思。
“算我请你的,快来吧。”方逍吾笑了笑。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店主笑了笑,转身去掩住房门。随后一屁股坐在方逍吾对面,二人开始对饮。
这店主名为李坦,倒也是个实诚人,几杯酒下肚,他自己几乎就把身世说了个精光。方逍吾静静的听着,感受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偶尔点了点头。
而酒过三巡,方逍吾也想起来一个问题。他开口问道李坦:“李兄,最近这半年,卫国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
“大事?”李坦沉默的想了一下。“女皇陛下登基,大赦天下。我们百姓感恩还来不及呢。百姓一稳,国家肯定安定啦。”
方逍吾正点着头,这李坦就像忽然想到什么一样。一拍桌子,倒是惊了方逍吾一下。
“兄弟,要说有大事,还真有一件。这是修炼界的事,我也是听过往的食客说的。”
“哦?”方逍吾提起精神,认真听着。
“听说,我们卫国也想组建一个宗门,女皇也想要能参加宗派大会。于是她想要让众门派相互合并,可是这事哪有这么简单。听说不少宗派已经大打出手了。最为严重的一场,两个门派都几乎死伤殆尽。”
“这么严重!”方逍吾皱起眉头。“那两个门派叫什么?”
李坦摸着下巴,仔细的回想。“好像叫竹山门和花...花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