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月沟寨的祖先在战乱时躲到这峡谷中生活,不敢轻易出去。后来偶尔有人出山,知道天下早已太平了两年。
他们被认定为黑户山民,只敢偷偷采一些药材和野果子下山卖,攒的钱去穷苦人家买媳妇传宗接代,有些甚至共妻。
三十多年前,黑风寨突然成立,下山烧杀掠夺,还抢回来一些女人,这让月沟寨共妻的人家和单身汉们起了心思。但是当时的大当家苗九斤的爷爷苗大林,极力反对,说那是犯法的事不能干,那些人心中不满却也听从了。
但是后来苗九斤的父亲和叔叔,去打探隔壁黑风寨的时候,发现他们竟然在押着一群人在挖矿,有囚犯也有百姓,他们回去禀报父亲苗大林。
苗大林害怕那些人来扰乱寨子,便组织村里人把各个出口围起来,派人看守巡逻。没过多久,黑风寨一位着装华丽的中年男子,找上门来。
男子自称是黑风寨的二当家,姓肖,诚心邀请寨子里的人去挖矿,说那是给贵人挖的,只要他们不说出去,他们就能拿到工钱。
苗大林见肖二当家为人彬彬有礼,便带着苗九斤的父亲和叔叔去试试,不想他们真的给工钱,于是后来寨子里的劳力不忙的时候,都会去黑风寨挖矿赚钱。
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攒够钱下山买媳妇,那些人家听说他们是这片山头的,说什么都不愿意卖女儿了。说他们离黑风寨这么近太危险了,有些甚至说他们离这么近,却没有被黑风寨抢,肯定是一伙的,认定他们是土匪,还想报官。
这让寨子里的人很受伤,他们完全没有伤害过别人,却成了他们口中的土匪。
后来肖二当家又来了,他说黑风寨可以把抢来的女人送给他们,但是月沟寨要给他们缴纳粮食,也不多,就一成、而且秋收时节他们会派人过来帮他们抢收,他们有什么要帮忙的,黑风寨也会派人过来帮他们。
苗大林在寨民们的围攻下,勉为其难答应了。
可是同年,有个常年跟娘家走动的汉子的丈母娘,抢收完家里的谷子后,上山来看闺女,认出了在帮他们抢收的黑风寨的人。便悄悄带走女儿和外孙,后面还带来了一群衙役。
当时是黑风寨的人帮月沟寨打跑,甚至打死衙役。后来那些人以保护他们为由,就住在寨子里,寨子里的人也欣然答应了,还有些女子愿意嫁给黑风寨的人。
之后黑风寨下山抢劫,月沟寨里驻扎的那些人,就会跟着下山抢东西,然后把抢来的女人分给月沟寨一些。然后月沟寨土匪的名声,就这样坐实了。
萧浩宇皱眉问道:“所以,刚刚投降的人当中有黑风寨的人?”
苗九斤摆手道:“没有没有!几天前,他们被黑风寨的人集体召回,今天知道你们要攻打我们,才给我们派来帮手的。寨子里没有他们的人,就连族里嫁给黑风寨的几个姑娘,也被他们带回黑风寨去了。听说他们九月前要搬到其他地方去了,可是几位当家的没谈拢,就留在黑风寨等决定。”
萧浩宇问道:“搬走?可有说搬去哪里?”
苗九斤无奈道:“这个我们不知道,我们族里嫁给黑风寨的姑娘不受重视,就跟丫头似的,他们怎么可能说这么清楚。这还是姑娘自己偷听到,回来哭着跟她爹娘道别,我们才知道的。”
林昱无语道:“既然你们不曾烧杀掠夺,没干土匪的勾当,为何不直接归降与朝廷?继续跟黑风寨为伍到现在。刚刚被包围,我们在山外喊话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出山归降?”
苗九斤欲言又止,十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