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子胥的手指甚至还暧昧地停留在靳蕾的唇上。
靳蕾没说话,甚至没有丝毫的惊诧。
简子胥做事向来肆意妄为,霸道专横的男人,随意进入她的房间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更何况现在是病房,她实在不该觉得意外。
毕竟,昨晚简子媚被带回简家时,他必定也是知道了所有事情,更不难明白她此刻躺在这里。
手终于从靳蕾唇瓣上离开,改由抚『摸』着她的发丝,简子胥轻轻地唤她,“蕾宝。”
靳蕾觉得还是不说话的好,偏过头去。
沉默了一秒,简子胥问,“那个人为什么是凌少军?”
没头没尾的话,但是靳蕾想她还是听懂了简子胥的意思。
想了想,靳蕾说,“他对我好。”
简子胥迟疑的问,“我对你不好吗?”其实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心虚。
靳蕾直直地看着他,“你说呢?”
简子胥这一刻竟然无法正视靳蕾的双眸,心头升起焦躁感,“蕾宝,相信吗?人总是会改变的。”
“也许。”靳蕾将脸别到一边,闭上眼睛,“抱歉,我想休息。”
良久无音,简子胥起身,看着靳蕾的睡颜,时间过得真快,十四岁到二十四岁,十年匆匆而过,宛若手中沙,越是想要紧紧地握在手里,就越是流失得快。
对靳蕾,简子胥当年也曾和颜悦『色』地对待过她,他觉得简家无非是多了一双碗筷,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漂亮的妹妹而已。
但靳蕾太冷漠了,当他偶尔的善心被靳蕾视若无睹的时候,简子胥内心深处的邪恶因子就那么在心头一点点开始筑巢发酵。
他需要为自己的情绪另寻出路,而出路就是毁了靳蕾的世界。
直到多年后,他才忽然惊觉,之所以想毁灭,是因为他从来都不曾进入过靳蕾的世界,所以会有失落,会有不甘,会有愤恨……那是因为靳蕾从来就不稀罕他。
所以他想h毁了她那个没他自己存在的世界。
再相见时,他有一天发现,靳蕾因为凌少军,眉眼间会流溢出丝丝缕缕的笑意时,于是一切复杂的情感,甚至是别后重逢的喜悦悉数被心中那股不知名的愤怒所取代,放纵了简子媚与郑清扬狼狈为『奸』的行为。
他更没有想到简子媚会那么心狠手辣,置自己的姐姐生命于不顾,居然雇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还使用了枪支,幸好靳蕾如今没有什么大碍。
然而,当初把折磨她成为人生中最大的乐趣他,此刻却令他内心多了一种疼痛!
如今,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偏激地折磨她,对靳蕾,对这个见到她,心里就会感到疼痛的女人,他是有歉意的。
特别是得知十年前那一切事情的真相后。
只是面对冷漠疏离的她,即将出口的道歉,到了最后都会转变成新一轮的挑衅和刺伤,如今演变成现在的沉默。
从靳蕾房间出来的时候,简子胥和邢沁央打了个照面。
邢沁央手里提着补品,看来是有备而来。
她看到简子胥先是一愣,笑了笑,不动声『色』,“工作一整天了不累?”
“正要回去休息。”简子胥神『色』如常,好像从靳蕾病房里出来是很正常的行为,没什么可尴尬,可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