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营区内,走廊上,脚步声凌乱地响起。
“长官,有消息了。”木营长激动地推开办公室大门。
“什么消息?”凌少军本是刚脱下外套,听此一言,又穿了回去。
木营长喘了喘气,道,“刚刚十分钟之前,谢庆派人回来说,刚刚确定了秘密潜进小镇的人是什么身份了。”
“什么身份?”
“V国人,而且他们好像还在做什么实验,目前N国乱军把所有俘虏都送去了他们的实验基地。”
“在N国实验?”凌少军手指头来来回回地摩挲着手里的笔,“他们不远千里过来,还刻意选了靠近我国的边境处,你觉得这像是在做秘密实验吗?”
木营长疑惑道,“您的意思是他们故意走漏风声,故意让我们知道现在小镇的情况?”
凌少军坐回椅子上,“让谢庆他们撤回来。”
“是,长官。”木营长出了办公室,还没有来得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道身影匆匆忙忙地从大楼前跑过,随后来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士兵敬礼,“长官,副营长那边发来求救信号。”
木营长神色一凛,“怎么回事?”
“通讯塔在三分钟前收到了他们的求救信号。”
木营长急忙折回办公室,直接说,“长官,谢庆那边出事了。”
凌少军站起身,“看来这请君入瓮,咱们不去也得去了,你挑几个聪明能力强一点的人跟着。”
木营长紧随其后,两两同时走下行政楼,“即刻出发吗?”
“刻不容缓,我先去查看查看情况,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你带着所有人守在入境处。”
“您单独行动?要不要通知靳记者?”
“不必,这种时候,人多不一定有用。”凌少军独自坐上一辆吉普车,“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这是军令。”
“是,长官。”
夕阳余晖洒下点点碎红。
凌乱的街区两侧,时不时会有垃圾被晚风吹拂而起。
凌少军谨慎地从墙垣上一翻而下,他四处张望一番,黄昏落幕下,整个街区显得更加得萧瑟以及凄凉。
按照通讯塔传回来的最后信号地点就是在前方百余米的位置。
凌少军拿出望远镜,仔细地留意了一番前方空旷的地面动静,夜风尤甚,呼呼啦啦地在巷口处响起。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出事地点。
凌少军跳上一栋二层楼建筑物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下面的动静。
两名男子挟持着一人从街道上走过,被挟持的男子耷拉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但从衣着上辨别而来,他应该是他们派出来的侦查士兵。
凌少军举起狙击枪,瞄准之后本是准备射击,可是他却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停止了行动。
夜风迎面吹来,空气里有一股很浓很浓的血腥味,而男子走过的地方,无疑也是遗留下了一条血路,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液特别得刺眼。
凌少军停止了射击,他缩回自己的身子,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很明显这是对方的诱敌之策,暗处潜藏的狙击手只要自己一开枪,对方也在等着自己开枪。
果然,约莫十分钟之后,两名男子又一次携带着那名看不清五官的男子绕着街区走了一圈,这是明显性的行为。
凌少军从二楼上跳了下去,借着渐渐黑沉下来的夜色绕过巷子走至另一条街。
小镇在夜境中,都散发着挥之不去的阴寒之气。
“凌少军。”熟悉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
凌少军放下自己的配枪,看着偷偷摸摸溜过来的丫头,蹙眉道,“你怎么来的?”
靳蕾微露皓齿,怪怨道,“你干嘛要撇下我?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
“我说过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轻举妄动,你这是擅自违抗军令,需要关禁闭的。”
靳蕾不假思索的点头,“我知道的,但是我不是你的兵,可以不守军令。”
“任性。”
“但我回去之后愿意接受处罚。”
凌少军长叹一声,“今天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你不应该过来的。”
“你放心,我会谨而慎行,很小心很小心的。”
凌少军指了指自己的右前方位置,“你上去看看。”
靳蕾朝前一扑,原地滚上一圈之后成功地隐蔽进了一堵墙后,随后踩上旁边的一只废旧的木头箱子,轻松一跳爬上了二楼。
夜风瑟瑟的肆虐之下,她的长发轻轻地撩起些许,她举起枪,全神贯注地环顾着四周。
片刻之后,风平浪静地退了回来。
靳蕾道,“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我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凌少军道。
“我也闻到了,可是无法辨识血腥味是从哪个地方飘来的。”
“我们需要分头行动。”凌少军将定位仪塞进她的手里,“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击碎。”
靳蕾慎重地点头,“我知道的。”
两人分别散开,夜色成功地遮掩了两人的身影。
靳蕾渐渐地闻到了更浓的血腥味,她抬头看了看夜雾,夜深下,雾色渐浓,可能是因为没有风的缘故,整个血腥味再也散不去,所以越来越浓烈。
“哐哐哐——”普通民舍前,有机器运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靳蕾趴在门口处,看了一眼旁边的门牌号,她绕到后院方向,甚是轻松地便潜进了宅子里。
空荡荡的院子,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啊,啊。”突然间,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从里面震慑出来。
靳蕾顺着墙垣一步一步的往里面移动,确保不会暴露自己。
“杀了我啊,有本事杀了我。”男人怒不可遏的嘶吼着。
“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另一道邪魅的男人声音带着得意的笑容从屋内响起。
靳蕾爬上了二楼位置,就这么趴在阁楼上望着里面正在施以酷刑的男子。
一名男子坐在一张看似很普通的椅子上,可是椅子是全铁所制成,椅子四肢各自绑着一条一条红黄相错的长线。
另一侧,一人手里拿着一只遥控器,手指头挑衅般的来来回回摩挲着那个红色按钮。
“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谢庆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