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形刻不容缓,上面会下达最直接的命令,对方都使用导弹了,咱们何须和他们客气,让他们也尝尝咱们C国的武器。”木营长理所当然地道。
空气里风声徐徐而过,有淡淡的硝石味随风而来。
靳蕾打开车门,有火花划破了苍穹,最后带着巨大的火浪吞噬而来,轰隆隆一声惊响,整个林子里碎开一朵璀璨的烟火。
“嘭。”靳蕾眼中仿佛被点亮了光芒,火焰就这么在她的瞳孔里渐渐扩大。
“趴下。”她只来得及喊一声,身体仿佛被飓风高高的卷起,她连同着那辆吉普车一同被抛向了空中。
灼热的火焰将一片森林染得一片鲜红,随之铺天盖地的子弹像暴雨那般密密匝匝地落下来,几乎触目可及的除了火焰的红更多的是子弹穿透身体时散开的阵阵血雾。
靳蕾撞在树上,又被反弹着摔了下来,额头上本是结痂的伤口又一次崩开,红艳的血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的瞳孔里全是红霜,血色一样的红。
“啊!”她低吼一声,带着不肯屈服的怒火,抓起手边的武器,未曾顾忌咆哮在耳边的爆炸声,疯狂地反扑回去。
“靳记者。”木营长紧随其后。
“你集合所有人先行后退,我掩护,快走。”靳蕾听着空气里的咔咔咔声音,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射空的弹匣,直接丢下,就近寻了另一把ak。
木营长咬紧牙关,注意到周围全是狼狈的士兵们,高高抬起右手,“后撤。”
对方似乎早已是掩护好了自己,狙击手、炮手打得天花乱坠,瞧这武器的速度以及攻击的力度,绝对不是N国乱军。
靳蕾躲避在树后,听着呼啸在耳边的子弹声音,手里握着的武器一点一点地捏紧。
“轰轰轰。”有大型武器碾压过树木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对方来势凶猛,似是要来一场地狱般的毁灭。
如此情形之下,她要是逃跑肯定会被潜伏起来的狙击手给打成蜂窝。
靳蕾将配枪挂在身后,就这么蹬着脚丫子爬上了大树。
“轰轰轰。”
靳蕾目测了一下自己跳下去一击而中的胜算,但似乎自己已经并无退路了,她咬紧牙关,义无反顾的从树梢上一跃而下。
“砰砰砰。”有子弹从她的脸上手上擦过,她在空中旋转一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坦克车顶上。
她没有凌少军那牛逼哄哄的技能,只得抱着炮管,用着同归于尽的办法瞄准着对方的火控观瞄设备。
“嘭。”子弹从那个仅有一指手指大小的缝隙处进入了内部,靳蕾清楚地感受到这辆大型武器骤然一停。
她从炮管上跳了下来,准备逃离之际,一颗子弹从后方袭来,她来不及避开,右肩一疼,她滚进了草丛里。
靳蕾喘了喘气,听着身后有发动机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回过头,一辆装甲车碾压过草丛,浩浩荡荡地驶来。
木营长一脚踩住油门,拼着最快的速度折返回来。
车子顶部徐徐打开,一名士兵手执重机枪,肆无忌惮地一通扫射。
现在对方的坦克被炸毁,停止了运作,最大的威胁已经消除,木营长拿出通讯器,高喊一声,“进攻。”
月光柔和的落在树林间,一片一片碎影随风轻晃。
浓浓的硝烟味混合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整个林子在大火的蚕食之后,只剩下满目疮痍。
……
一辆专车从山下加速上山,凌家铁门缓缓敞开,叶远平一路目不斜视地进入大宅。
凌一翰面色凝重地放下手机,刚一回头就见到同样是神色匆匆赶来的叶远平。
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一前一后地走入书房。
“已经确定了是乱军先朝着木营长的营区开火,我已经下达命令,空连即刻出发,另外海陆巡防舰从东三港出发,联合三军一同击退敌人。”凌一翰道。
叶远平紧了紧拳头,“这一次是N国向我国的挑衅,绝对不能咽下这口气。”
“虽说这么多年我们一味追求和平,但犯我疆域,伤我百姓者,绝不姑息,我已下达最高军令,特殊时间特殊地点,毋须估计两国邦交,谁若入侵我国,其罪当诛。”凌一翰义愤填膺道。
“孩子们有消息了吗?”叶远平难掩担忧问着。
凌一翰摇头,“目前毫无消息,只是传回消息在半个小时之前他们离开的炮火集中地点,现在应该是在边境处驻守,担心对方趁虚而入。”
“他们还有多久抵达?”
“按照行程大概是两个小时左右,我让他们密切关注对方的行动,一旦发现不可逆的局面,直接发射弹道导弹。”
叶远平眉头微蹙,“为什么不现在发射?”
“现在情况扑朔迷离,我们不敢在没有消息的时候贸然发射,否则如果我方有人潜入了N国,导弹一旦发射,你知道后果的,所以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必须先汇合他们,才能制定下一步计划。”
“需要多长时间抵达?”
凌一翰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按照飞行速度,一个小时左右。”
叶远平捏了捏鼻梁,“听说运往木营长营区里的军需车,被N国劫持了,你觉得这件事奇不奇怪?”
“伊让并不是傻子,在这个紧要时刻非得来咱们C国插上一脚,如果没有更好更大把握的退路,我想他不会走这一步棋。”
叶远平不置可否,“所以我敢肯定他们背后有人在怂恿,或者伊让已经不存在了。”
“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凌一翰站起身,“无论如何我们先等待进一步消息。”
夜深人静,窗外好似有一颗流星带着长长的扫尾安静地划破了苍穹。
“咚。”一声枪响再一次打破了林中的死寂。
一道道身影穿梭在林子里,不着痕迹地便从百米外的位置一跃到眼跟前。
靳蕾清楚地捕捉到了从眼前一闪而过的影子,看了看所有人离开的方向,不顾暴露自己,大喊一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