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问天在洞中修养了数日，期间他尝试修炼羽灵功法，通过吸收天地灵气，经全身血肉炼化，再由翅膀排除杂质，最后归结于左眼。
当欧阳问天修炼这个功法时，可以看到欧阳问天左眼棕色的瞳孔变成了黑色，这团黑色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不停地快速旋转，其内还有一个光点，如同夜晚的星辰。
“成了。”
欧阳问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如今他也算是世间唯一一个练气羽灵双修的之人，待得日后两种功法大成，世间恐怕将无人是欧阳问天的对手。
就在欧阳问天畅想未来时，夜幻不知何时来到了洞中。
“你在修炼羽灵功法？”
夜幻的声音把欧阳问天吓了一跳：“哎哟，吓死我了，你不会敲门吗？”
“这里都是我的地盘，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为什么要敲门。”
“可你这样总归是不好的。”
“你看这里哪有门。”
欧阳问天环视一周，发现洞内皆是石壁，根本无处安门。
“好吧，在这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已经学会羽灵功法？”
欧阳问天略一思索：“羽灵功法晦涩难懂，我也才刚摸索出一些门道，你不要胡乱尝试，等我修炼有成后你再练。”
夜幻凑到欧阳问天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
欧阳问天也回答不上来，但他并不希望夜幻就这样暴毙，毕竟夜幻不仅救了自己，还帮自己解开了封印，给了自己完整的羽灵功法。
“不为什么，你如果在修炼的话就赶紧停下来，我隐隐感觉这羽灵功法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
“反正就是不对劲，心脏乱跳，鼻血乱流，胡思乱想这些。”
“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我可是告诉过你，我已经一百多岁了，而且还是个百合，跟你这种小弟弟是不可能的。”
欧阳问天的脸涨得通红：“谁喜欢你了，我只是关心你，不想你出什么意外，而且我并不小。”
“好好好，你很大你很大，”夜幻很享受这种调戏欧阳问天的感觉，“不过你放心，我才不会修炼什么羽灵功法，我的练气修为已经可以在全天下横着走，为什么还要从头学习一个全新的功法？”
“你没学？”
欧阳问天有些失望，这样的话他该如何逃出此地，夜幻的实力可是化神级别，自己绝无打赢她的可能，难道真的要自己献身收服她？
“我当然没学，”夜幻一脸平静地说道，“我找了几个实验品，让他们先修炼，不过他们的表现都不如你好。疯了两个，死了一个，剩下的都是连入门都没摸到的笨蛋。”
“实验品？”欧阳问天虽然早就听说瀛洲岛就是一个大型实验场，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拿活人做实验的，“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夜幻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欧阳问天：“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你不吃人，就要被别人吃掉，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人工岛就不是这样子的，”欧阳问天极力反驳，“我听雷家仁讲过，人工岛没有人体实验，每个人生而平等，所有人都可以学习练气修行，只要修炼有成就可以出人头地，在人工岛内部担任要职。”
“人工岛，哼，”夜幻不屑一顾，“人工岛是不进行活体实验，但他们内部的管理比外界更可怕。在人工岛，不论身份高低贵贱，一切以实力为尊，强者可以对弱者做任何事而不受到惩罚。”
夜幻目露凶光，看得欧阳问天不寒而栗：“在人工岛强者可以肆意妄为，拥有数百个、上千个女人，而弱者每天至少得干六个时辰以上，才能换到一天的伙食。人工岛通过这种反人类的方式，刺激全员不停地追求实力，以此造就一批又一批强者。”
这些事，欧阳问天以前从没有听雷家仁提起过，但想来夜幻并不会骗自己，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表面上那么光鲜。
夜幻继续说道：“但这个方法对普通人来说太过漫长。一个人能在二十岁以前到达登仙境，便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能在四十岁、六十岁甚至临死前到达登仙境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存在。有人专门统计过，平均八到十万练气者中才能出一个登仙境强者，而到达化神境的就更少了。”
“所以，为了缩短时间，批量打造登仙境强者，便是许多国家的愿望。他们希望通过人体实验，借此找到一种方法，打造属于自己的登仙境大军。不过根据这么多年的实验来看，这个梦想基本可以说是不可能的。就算少数成功改造成登仙境强者的实验，都属于极其偶然的个例，根本不能复制。”
欧阳问天不解：“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进行人体实验？”
“现在普遍的观点是缩短练气周期，毕竟长达数十年的修炼周期太长，人们希望只花十年，甚至五年就造出登仙境强者。目前来说，这种方式虽有成功案例，但实验品的寿命会大大缩短，活不了三五年。”
欧阳问天听夜幻说得云淡风轻，心中很不是滋味，人命如草芥不是指战争年代吗，怎么在这个相对和平的时期，普通人也不过是这些掌权者口中的一串数字。
“我也是你的实验品吗？”
欧阳问天的话让夜幻一愣，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欧阳问天：“你觉得我会为一个实验品做这么多吗？”
“我不知道。自从欧阳雨落的事件后，我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别人。”
夜幻抽出一根淡巴菰点燃：“我最初是打算利用你帮我翻译古羽文，不过后来我改主意了，我想要你回去打败鬼王，拯救欧阳雨落。”
夜幻吐出一串长长的菰气：“记住，一个母亲是永远都不会害自己孩子的。”
欧阳问天听夜幻这么讲，想起自己和欧阳雨落一起生活的点滴，心情难免低落起来。
“也不知她现在是生是死。”
夜幻的眼中有星辰：“一定还活着。”
“谢谢你，夜幻。”
“不必谢我，我只是在和你做交换，你帮我解开了困扰我半生的难题，我顺手帮你几个小忙。”
“翻译古羽文对我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欧阳问天抚摸着石壁上的文字，对雷家仁当年的严厉感到格外感激，“这是我化成灰也无法遗忘的记忆。”
“你的人生遇到了两个很好的引路人。”
“不，是三个。”
夜幻淡淡一笑：“你这样轻易相信别人会死得很惨。”
“多谢提醒，”欧阳问天认真的说道，“夜幻，你刚才说你愿意帮我，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离开了？”
“这个嘛，”夜幻指向头顶的洞口，“你还要跟我先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一个属于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