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伦离开后,我一度陷入深深地自责中,认为是我让她们落入了恶魔之手。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们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布伦他们已经吸取教训,再也不会踏足瀛洲岛。谁知道数年后,天边突然出现数十艘战舰,这时我们才意识到真正的战争已经来临。”
“我们羽族世代爱好和平,并不和其他族群产生纷争,但当战争真正来临时,我们也不畏惧,我们要为被布伦掳走的族人复仇。”
“就在我们准备发动攻击时,布伦独自乘着一艘小舟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他说人类不是来打仗,而是来提亲的。布伦说人类作为不会飞翔的种族,比谁都更加向往广阔的天空,人类研究过,人与羽的结合,将会产生一种全新的生命体。”
“这些生命体同时拥有人类和羽族两者的优点,既能行走也能飞翔,既会羽灵也会练气,是这个世间最强大的战士。人类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寻求两个种族之间的联姻,一次造就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
“对于他们的无耻行为,我们一口拒绝,他们这哪是联姻,分明就是把我们羽人作为人类统治世界的生育工具。我的族人们同仇敌忾,誓要将人类碎尸万段。”
“布伦见联姻不成,便又提出了一个避免战争的方法。人类和羽族各出十三名强者,在瀛洲岛上的古竞技场进行一对一决斗,率先赢得七场比赛的一方赢得这场战争。这样便可以通过少数人的牺牲来避免大规模的流血牺牲。”
“布伦说如果羽族获胜,人族将归还被掠走的族人,并永世不再踏足云晨大陆,如果人类获胜,我们羽族将献出包括我在内十名少女。权衡之下,爱好和平的我们还是同意了这个方案,却不想这是人类另一个更大的诡计。”
“决斗很快便在岛上的竞技场展开。人类显然有备而来,派出的练气者实力强大,不用翅膀也能飞天。我们羽族战士自幼修行羽灵功法,实力同样不容小觑,而且我们还有救回族人,驱逐入侵者的使命,这一战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在经过三天,十二场场惊心动魄的比赛之后,羽族和人类各赢六场,比赛来到了最为惊心动魄的最后一轮。岛上所有的羽族都来到了竞技场,观看这场事关羽族荣耀的比赛。这一天森林中起了大雾,弥漫都城市和竞技场中,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此时因为是冬季,谁也没有去在意这突然来临的大雾。”
“我的爱人作为最强的羽族战士站上了这最后一战的擂台,而我只能站在人群中默默为他加油。这时,我发现站在对面的布伦没有一丝慌乱,而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盯着我,就像是我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一丝不好的预感闪过我的心头,但我却并没有多想,我坚信我的爱人能赢得这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场比赛。”
“结果也不出我所料,我的爱人成功赢下了这最为关键的一场比赛,全场所有的羽族欢呼雀跃,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就在这时,迷雾中冲出无数人类,对所有羽人,不论男女老少,发起无差别攻击。”
“愤怒的羽族正准备向人类发起反击时,所有人却诧异的发现,羽族突然失去了天空之神的眷顾,再也飞不起来。信仰崩塌的羽族根本就不是早有准备的人类对手,场面很快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然而我的族人不知道的是,这根本不是天空之神放弃了羽族,而是人类的阴谋。他们利用十三场决斗的时间,在竞技场周围布置了一个限制飞行的禁制,以此来对付会飞行的羽族。人类根本就不在乎这次决斗的结果,不论输赢人类都要灭了整个羽族。”
“我在爱人的掩护下,一路退到了密室中,我祈求他跟我一起留在这里,但他身为羽族最强大的战士,怎能留在这里苟且偷生。他将我关在了这间密室中,而我在里面根本无法打开。我和我的爱人就这样一墙之隔,永生都无法再见。”
“我看着我的爱人跟人类战斗,最后力竭而亡,而我却无能为力。再将所有的羽族战士杀死后,人类便开始他们残忍的暴行。人类连老人和妇孺都不放过,我在密室内清楚地听见人类用剑刺穿啼哭的婴儿,轮奸羽族的少女,整个瀛洲岛宛如一座监狱,我的族人在遭受前所未有的苦难。”
“我在密室里愤怒的怒吼,终有一日,我羽族的少年一定会重回瀛洲岛,杀光岛上所有的人类,并对人族对人类犯下的所有罪行,血债血偿。外面的人类显然听到了我的怒吼,但他们却找不到我在哪里。惊慌的人类以为是自己犯下的罪行太过残暴,触怒上天,受到诅咒,于是慌忙逃离了这里。”
“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用我所有的血液记录这段惨痛的历史,并告诫后人,永远不要相信人类,让将人类赶尽杀绝,血债血偿。”
欧阳问天念完墙壁上用鲜血写就的文字,但文字里的悲伤和愤怒还是让欧阳问天久久不能平静,自己的祖先竟然就这样被人类屠戮殆尽,最后在无尽的伤痛中含恨而终。
站在一旁的夜幻说道:“这大概就是人族和羽族千年战争的起源了。”
欧阳问天并不回答,现在的他不想理会任何人类。
“你也别太伤心,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夜幻本想安慰欧阳问天,但她显然说错了话。
欧阳问天眼神冰冷地盯着夜幻,随时准备出手为自己的族人报仇:“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夜幻才不怕欧阳问天,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然呢?你还真能如这个羽族所写的一样能杀光所有人?”
欧阳问天沉默。
“再说又不是现在的人干的,干这些事的人早都死光了。”
“说的真好,又不是现在的人干的,那他们就可以不用为自己祖先犯下的罪行负责吗?”
夜幻长叹一口气,不知道怎样宽慰欧阳问天,却见欧阳问天抱起地上的干尸,往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夜幻问道。
“尘归尘,土归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