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种情况欧阳问天早有准备。
自从上次王舨和叶轻舟被太史无双等人围堵在洞中,欧阳问天就一直在思索一个可以临时藏身的地方,所以这一次,欧阳问天特意在山洞内的一块大石头下挖了一个坑,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只是这个洞才刚动工不久,里面空间狭窄,恐怕容不下两个人。
欧阳问天指向大石头:“如果他们等会攻过来,你就藏到这块石头下面,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那你呢?”
欧阳问天眼神坚定,望着洞外的大军毫无惧色:“我要走,没人拦得住。”
叶轻舟拉住了欧阳问天的手:“虬翱大哥,别去。”
欧阳问天回头望着叶轻舟关切的眼神,心中有了小小的波动,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被王舨那笨小子给捷足先登了。
“你放心,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们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是专门来对付我们两个的,我们先观察他们的动向再做决定。”
“好。”
叶轻舟乖巧的点头答应,不知为何,在这种四面楚歌的绝境中,她却一点也不惊慌,感觉只要有欧阳问天在身边,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山洞外,黑甲男人用手在人群中随意点了几下,被点中的人便走出队伍,朝着欧阳问天和叶轻舟藏身的山洞走来。
欧阳问天看得仔细,这几人中领头之人贼眉鼠眼,正是先前在海边围堵叶轻舟的李中尉,而在他身后还有一人缺少一只手臂和半张脸,正是被王大海一剑劈成残废的张校尉。
在海边时二人是张校尉在前,李中尉在后,如今张校尉右手已断,无法射箭,已成废人,两人身份也随之颠倒,变成了李中尉在前,张校尉在后。
李中尉走在前,一改之前谄媚的小人姿态,而是一副官老爷的模样,迈着外八字,鼻孔都要冲上天。张校尉跟在后,像只夹着尾巴的狗,再没有之前的荣光。
几人来到洞口,李中尉对身后的张校尉喝道:“张下士,你到前面去给我探路,看洞中有没有人。”
原来这张校尉因上次战败,又失去了右手,无法再拉弓射箭,被降为了最低等的下士,而之前跟在张校尉身后溜须拍马的李中尉反而成为了他的顶头上司,让他苦不堪言。但张校尉现在没权没势,也就只能忍气吞声,祈求能早日告病还乡,离开瀛洲岛。
“遵命,李中尉。”
张校尉偏过头尽量不去看李中尉小人得志的脸,快步朝洞中走来。
欧阳问天急忙拉着叶轻舟往洞内退去,他们虽然不知道这群军队的目标是谁,但如果被这些人发现,肯定也是难逃一死。
谁知张校尉才刚走两步,就被李中尉从背后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说的这么勉强干嘛,你不想去可以不去,大不了就是军法处置,挨他个百八十棍,看你这还敢不敢贪念人家姑娘的美色,哈哈哈。”
李中尉身边的几个士卒跟着一起哄笑起来,他们当初战败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张校尉身上,说他贪念叶轻舟的美色,才中了大山大海两兄弟的圈套,被人砍了一条手臂,是李中尉拼死刺伤了王大山,大家才侥幸逃了回来。
张校尉极力反驳,但李中尉和士兵们串通口径,让张校尉百口莫辩,而且张校尉好色的名声早就传遍军中,更是无人相信他。最后还是城主知道张校尉和叛军梁红玉有旧仇,让他戴罪立功,作为诱饵去引出叛军梁红玉,这才暂时保住了性命。
张校尉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几人丑恶的嘴脸,正准备发作,但转念一想李中尉他们就是想让自己违反军令,借此将自己除掉,这样他们才能将当初战败的事全部推脱到自己身上。
张校尉咬着牙把到嘴的脏话全部咽了回去,继续朝洞中走去。
“等等,”李中尉见张校尉不反抗,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你刚才把我的鞋弄脏了,过来给我舔干净再走。”
“你说什么!”
张校尉转身杀气腾腾的盯着李中尉,曾经身为上位者的气势让李中尉和几个起哄者都吓得倒退数步。
被逼退的李中尉看着张校尉空荡荡的袖子,这才意识到张校尉已经是个废人,自己可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于是挺起胸膛走到了张校尉面前。
“现在我是中尉,你现在只是一个最低等的下士,我说的话,你敢不从?”
张校尉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要活命就只有乖乖听李中尉的话。他不甘的蹲下来,用手去擦拭李中尉的鞋。
李中尉见张校尉再没有先前的气势,也笑嘻嘻地蹲下来,用手拍打张校尉的脸:“张下士,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我是叫你用嘴舔,不是让你用手擦,。”
张校尉每被打一次,眼中的杀气就更胜一分:“是,李中尉,小人听得懂。”
说完张校尉竟真的用舌头去舔李中尉的鞋,引的众人哈哈大笑,李中尉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合不拢嘴。
欧阳问天和叶轻舟在洞中瞧见这副场景,不由面面相觑,这张校尉虽然作为敌人,但他的遭遇也委实凄惨了些。
而李校尉似乎还不满足,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听见了吗?堂堂张校尉竟然在我李中尉面前自称小人,真是折煞我也。来来来,起来起来,张校尉,你告诉我,这鞋底好吃吗?”
张校尉低着头站起来,不让众人看清他的脸:“好吃。”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张校尉盯着李中尉的鞋子怒目圆睁:“好吃。”
“张校尉说什么,你们听见了吗?”
李中尉身后的士卒跟着起哄:“听不见。”
张校尉闭着眼睛怒吼:“我说李中尉的鞋底好吃。”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这张校尉是狗吧,喜欢吃别人鞋底,哈哈哈!”
张校尉铁青着脸,让本就少了半边的脸更显狰狞,他不去看这群小人得志,转过身走进了山洞。
欧阳问天和叶轻舟见张校尉这次真的走进来,急忙搬起洞中的一块大石头:“叶轻舟,你快钻进去。”
叶轻舟爬进石头下,手却拉住欧阳问天:“里面空间足够,一起进来。”
石头下并没有多少空间,叶轻舟一个人就已经基本占完了。
“你藏好就行,我自有办法脱身。”
“不行,你跟我一起进来。”
“松手,不然都要被发现。”
欧阳问天看见洞口出现了张校尉的影子:“他马上就要进来了,你快松手。”
叶轻舟仍然死死拉着欧阳问天:“你快进来。”
张校尉的半个身体已经出现在洞口,这样下去两个人都要被发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问天只能钻了进去,背后的大石头压着他挤在了叶轻舟身上。
两人现在的姿势尴尬至极,男上女下,再加上叶轻舟傲人的资本,让欧阳问天只能不断的挤压叶轻舟胸前的两团柔软,才能让两人勉强容纳挤进这一狭小的空间。
只是两人鼻尖碰在一起,嘴唇随时都有接触的危险。欧阳问天和叶轻舟四目相对,都羞红了脸,朝左右两边转开,不敢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