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的山寨离灜北城不远,只有半天的路程,让人不得不佩服梁红玉的胆识,居然敢住在老虎眼皮子底下,难怪黑甲军一直找不到她。
梁红玉这样做的目的有三,一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敌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瀛北城的首席通缉犯就住在自己旁边。二来消息灵通,可以轻而易举的监视敌人的一举一动,但凡灜北城有个风吹草动,梁红玉都可以早做打算。三来也是表明梁红玉收腹灜北城的决心,平时没事就跑去看看灜北城,激励自己不断前行。
欧阳问天离开梁红玉的山寨后,便打算前往灜北城瞧一瞧,他来到瀛洲岛这么久,还一直没见过传说中灜北城。这次好不容易到离灜北城这么近的地方,不去瞻仰一番着实说不过去。
众人上午出发,下午便到了一个离瀛北城很近的小山岗。
站在山岗上,可以将对面的灜北城一览无余。城墙高大坚固,背靠大海,城内建筑密密麻麻排列有序。
欧阳问天和王舨叶轻舟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灜北城,无不感叹它的高大雄伟,而太史无双和大山大海两兄弟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曾经来过灜北城,在这里留下很多不愉快的经历,所以对瀛北城的雄伟反而没什么感觉。
“灜北城,瀛洲岛上唯一一座城池,也占据了岛上唯一一座港口。整座城池占地面积超过一千亩,城内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常住人口超过十万,其中三分之一士兵,三分之一奴隶,还有三分之一则是各种实验品。”
太史无双见欧阳问天没见过瀛北城,便自发做起了介绍:“城内最多的便是监狱,有八大监狱,无数小监狱,监狱挨着监狱,监狱套着监狱。这些监狱不关犯人,关的是各种实验品,大山大海两兄弟就曾作为实验品在里面呆过。”
“这些实验品大多都是小孩子,除了抓岛内原住民的小孩,荒木国也从各地运输拐卖来的孩子作为实验品。城内专门有人用孩子做各种实验,已求能够批量生产登仙化身境的强者,毕竟如果纯靠修炼,十万练气者耗费数十年也未必能出一个登仙境,因此在上位者眼中牺牲再多的孩子也是值得的。”
“瀛北城会将改造好的孩子重新投放到瀛洲岛,让他们进行自然选择,然后等个几年再把那些活下来的实验品抓回来,解剖观察他们的实验能将人体提升到哪一步,是否有机会迈入登仙化神境。这样的做法过于残忍,不能为世人所知,所以需要一个封闭的环境作为实验场,而像瀛洲岛这样的大型海岛就是实验场地的最佳选择。”
“像瀛洲岛这样的实验场,在云晨大陆有上百个。瀛洲岛在里面只能算是相对较大的,据说最大的一个比瀛洲岛大十多倍,完全就是一个小型大陆。这些岛屿每年会吞噬掉数以百万的儿童,让无数的家庭随之破碎,只为成就上位者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野心——批量造神。”
众人或多或少都是这项计划的受害者,看向远方的瀛北城似乎也不再雄伟,而是充满悲鸣。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就地安营扎寨,准备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
晚上,众人都已进入梦乡,负责守夜的欧阳问天却仍盯着黑暗中的瀛北城发呆,太史无双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了他的身边。
“别看了,这黑不溜秋的什么也看不见。”
“现在时辰还早,你要换班的话,等两个时辰再来。”
“谁要跟你换,你自己守到天亮吧。”
“那你大晚上不睡觉跑这来干嘛?”
“怀念呀,毕竟在这座城里生活了几十年,如今回到家门口却不进去看看的话,着实说不过去。”
“我看别人都对瀛北城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你倒好,像回家一般欢呼雀跃。”
“哎,没办法”太史无双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是实验品,却是里面生活得最好的实验品。”
“此话怎讲?”
“跟我来吧。”
太史无双朝着瀛北城急速狂奔,欧阳问天急忙跟上,他很想看看太史无双这小子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然而两人前脚刚走,原本正在熟睡的众人中,有一双眼睛却突然睁了开来。
欧阳问天跟着太史无双一路顺着城墙来到海边。海面波涛汹涌,不断的拍打岸边,似乎要将整个山崖吞噬。此时天上挂着两轮满月,一个新月,就恰似一张瞪眼瘪嘴的人脸,想要向世间诉说它的悲痛。
太史无双来到一处悬崖边,他没有任何犹豫便跳了下去,欧阳问天毫不迟疑地选择跟上,谁知刚落到一半就看见太史无双徒手挂在一块岩壁上,拨开藤条,钻进一个山洞。
欧阳问天背后伸出灰褐色的羽翼,轻松飞进洞中。
太史无双见状,砸了砸嘴:“不好玩,不好玩,我还以为能让你在海水中泡个澡呢。”
欧阳问天看着这个山洞,壁面光滑规整,一看就是人工凿出来的:“这暗道直通瀛北城?”
“看来你还不笨。这是一处荒废的古下水道,谁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当年李老铁在参与修建监狱时偶然发现的,他谁也没告诉,悄悄将入口掩埋了起来。后来情况有变,他就是带我从这条古下水道逃出来的。”
这古下水道欧阳问天很熟悉,他在夜幻那里就见过一模一样的,这是当年羽族统治瀛洲岛时所修建,后来随着羽族的消亡而荒废。
两人顺着古下水道一路往里走,欧阳问天觉得既然自己同太史无双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那么有些问题就一定要搞清楚:“既然都回到瀛北城了,你就给我讲讲你在瀛北城的经历吧,你为什么会对这里如此熟悉,还有你和城主风正天到底是什么关系。”
太史无双打量欧阳问天一番,两人共同对付蜥蜴人,也算是生死之交。
“告诉你也无妨。从我有记忆起,我就生活在瀛北城,不过我没住在监狱里,而是跟着一个疯子住在城主府。老疯子对我很好,我要什么他都会一一满足我,但他会定期给我吃一些奇怪的药,还把我绑在铁板床上进行很恐怖的实验。他对我说这是我得到他爱的代价。”
“小时候的我并不懂这些,从没有见过父母的我渴望得到一份来自家庭的温暖,上手术台时虽然很痛,但我都微笑着坚持了过来。也许正是因为我的愚蠢,让老疯子很高兴,决定收我做他最小的徒弟。”
“如果一直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应该会成为第二个石太坚,但是很幸运的是在我迈入练骨境,需要锻造第一把武器时,我遇到了李老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