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问天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走到哪都有这种喜欢对别人生活指指点点,想要强加干预的人,直接一杯酒泼到了秃驴脸上:“我要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管,你若不爽直接给我滚好了。”
秃驴吓了一跳,想不到欧阳问天的反应这么大,结巴着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林营主请来的客人。”
“是人才算是客人,像你这种没教养的狗,峰字营不欢迎你。你若是三秒之内不在我面前消失,我就让你永远在这人间消失。”
秃驴不可置信地望着欧阳问天,像他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在先前的比赛中见识过欧阳问天的实力,根本不敢在欧阳问天面前发作,只好夹起尾巴灰溜溜的走掉。
“你这样不太好吧,到处树敌。我知道你虽然厉害,但双拳始终难敌四手。”
梁红玉虽然也不喜欢这个秃驴,但欧阳问天当众打秃驴的脸,担心欧阳问天被人记恨,于是出言提醒,想要欧阳问天有所收敛。
“我已经有太多的敌人,不在乎再多几个,”欧阳问天一脸无所谓,“这些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你一味忍让,只会让他们觉得你好欺负,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欧阳问天的一番话说到了梁红玉的心坎里,让她忍不住连连点头。
其实道理梁红玉都懂,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在连战几场后,还要坚持接受叶修的挑战,就是想让这群看不起她的家伙看到自己的实力。但现在是欧阳问天为她出头,让梁红玉不禁担心欧阳问天会因为他遭到其他营地的围攻。
虽然很赞同欧阳问天说的话,但梁红玉还是详细向欧阳问天介绍秃驴的情况,想要提醒欧阳问天小心些:“这个光头可不简单,名叫袁保中,大乘境后期的修为,因硕大的光头而被人戏称为袁大头。”
欧阳问天一乐:“这名字倒和他的外形很贴切。”
不同于欧阳问天的乐观,梁红玉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袁大头和他的弟弟共同组建了袁字营,他们的营地有近千人,算是除五大营地之外,最大的一个。”
欧阳问天干了一碗酒:“正好可以拿来当消灭骨竹之前的开胃菜。”
梁红玉见状只好继续说道:“其实你们不一定要做敌人的。袁大头可是出了名的讨厌灜北城,号称是整个瀛洲岛上最仇恨风正天的人。”
“此话怎讲?”
“袁大头在营地中挂了面旗帜,上书‘不杀风正天,誓不为人’九个大字,对外宣称一日不杀风正天祭旗,一日不降这面旗帜,有很多痛恨瀛北城的人都慕名加入他的营地。”
“声势倒是搞得挺大,”欧阳问天听梁红玉讲的这么神乎其神,内心却不以为意:“要说这瀛洲岛上痛恨风正天的人,那是一抓一大把,怎么不见他们每个人都树面大旗?”
梁红玉哑口无言:“这……”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
“老师以前给我们讲过一篇文章,从前有三人同朝为官。这三人都深受皇上器重,然而国内发生叛乱,另一皇亲起兵造反,眼见就要攻下京城。在京城被攻陷前的那天夜晚,三人在邻居家里聚会,商议何去何从。聚会中,一人陈说君臣大义,另一人更是慷慨激昂,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只有第三人默默无言,独自流泪。你猜聚会结束后他们会何去何从。”
“按道理讲应该是慷慨陈词之人从容赴义,但你既然这么问了,那这件事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聪明,”欧阳问天开始回忆老师讲述这篇文章时的情形,“虽然我年少时不学无术,老师上课时我要么在睡觉,要么在打诨,但不知怎么的,老师当年讲的这篇文章我却历历在目。”
欧阳问天饮了口酒:“这第一个满口君臣大义之人,连夜出城投降去了,第二个慷慨陈词之人收拢家产,生害怕因为战乱而让自家的猪跑掉,只有第三个人在告别家人后,饮鸩而亡,以忠尽节。”
欧阳问天说到这顿了顿,梁红玉则看着袁大头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人呐不能只看表面,他的仇恨有可能只是装出来给我们看的,背地里指不定在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经过了袁保中的小插曲,欧阳问天不免回忆起童年在招摇山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那种坐在窗前听雨的宁静,是离开学堂后再也体会不到的感觉。
“在下晋安国许安山,见过二当家。”
欧阳问天正出神间,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打断了他。欧阳问天不耐烦地准备赶走这个没眼力见的家伙,却听得晋安国三个字,这不是自己的老家吗?
“你说你来自哪里。”
“许字营,许安山。”
“不是问你这个,是问你上瀛洲岛之前来自哪里。”
“回二当家的话,在下许安山,大乘境中期巅峰,来自晋安国,现在管理着一个百十人的小营地,也算一营之主了。”
许安山又毕恭毕敬的重复了一遍,欧阳问天这才点了点头,心中却在盘算起来,这许安山到底见没见过自己的通缉令。
“许营主,幸会。”
许安山试探性地问道:“二当家也是来自晋安国?”
“这倒不是,”欧阳问天可不能暴露自己晋安国头号通缉犯的身份,随口找了个理由,“我的前妻是晋安国的人,可惜英年早逝。”
这个理由只是欧阳问天随口编的,并没有考虑太多,但坐在欧阳问天身旁的梁红玉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欧阳问天结过婚?这事梁红玉可从没听他跟自己提起过呀。
“还请二当家节哀。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二当家还是要向前看。”
这个许安山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倒是一绝,注意到梁红玉的变化,立刻提醒欧阳问天旁边还有一位绝色佳人。可惜欧阳问天只是随口编的理由,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没注意到身旁的梁红玉。
“许营主有心了,我和你也算半个老乡,他乡遇故知甚是难得,来,干了这碗酒。”
“多谢二当家。”
许安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不像其他大营地,人微言轻,趁着欧阳问天赏识,立马攀附上来。
“我和亡妻天人永隔多年,如今能在这个地方遇见她的同乡也是缘分,不知许营主是晋安哪里人,上岛多长时日了。”
欧阳问天看似无意的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这个许安山是何时上岛的,如果他是在自己被通缉之后才来到的瀛洲岛,那怎么也得找个地方杀人藏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