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得抓紧行动,”欧阳问天将孟一常扶起,准备再用羽灵功法为其续命,“我来延缓毒气攻心,你负责想办法解毒。”
毛芸一脸惊讶:“他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办法延缓他病情恶化。”
欧阳问天见状将自己体内还有另一种功法,能够和孟一常体内的挫骨化气散互不干扰的事说了出来。但欧阳问天并未提及羽灵功法的名字和来历,只说是自己以前无意在山洞中发现的。
毛芸听后直呼不可思议,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法,不过想想也是,挫骨化气散只对练气产生反应,对普通人毫无作用,那对其他功法自然也就不会产生反应。
毛芸觉得这是一个契机,说不定就可以通过欧阳问天的这种功法找到解毒的办法,于是立即要求欧阳问天演示给她看。
欧阳问天不敢耽搁,当即使用羽灵功法进入孟一常的体内,然而眼前的一幕还是将他震惊得目瞪口呆。
孟一常体内的经脉比上一次破损得更加严重,上面附着的黑色物质几乎已经将整条经脉完全堵死,欧阳问天只能在其中硬推着黑色物质前行。
而当欧阳问天终于来到孟一常的丹田附近时,不仅欧阳问天施加的羽灵保护罩消失不见,连原先毛仲景神医设置的金色外壳也破损不堪,黑色物质正朝从无数的裂缝中贪婪的吞噬着孟一常仅存的一点练气。
欧阳问天尝试用羽灵功法上前阻止,但跟上次一样,黑色物质一受到干扰便如同失控的猛虎,疯狂的向羽灵功法发起攻击,欧阳问天无奈之下,只能先行退出孟一常体内。
可就在这时,有一缕黑色物质像是饿了许久一般,突然张开大嘴,将欧阳问天的羽灵功法吃了进去。
随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味道不对,这缕黑色物质一脸难受的将欧阳问天的羽灵功法吐了出来。而被吐出来的这缕羽灵因为脱离了欧阳问天的控制,在孟一常体内四处乱窜,最后因为力量耗尽消逝在了空气之中。
退出孟一常体内的欧阳问天缓缓睁开眼,对于黑色物质刚刚的攻击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看来以后想再进入孟一常体内,必须要更加小心行事才行,如果遭到黑色物质的反噬那就麻烦大了。
然而等在一旁的毛芸却一脸兴奋的看着欧阳问天:“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真是太神奇了!你的这种功法和挫骨化气散简直如出一辙。我明白了,挫骨化气散根本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种功法,一种专门克制世间练气之人的功法。”
欧阳问天听得一头雾水,但见毛芸如此兴奋,想来她可能已经找到破解之法了:“毛芸,你有什么眉目了吗?”
毛芸点了点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药便有解药,这世间只有医术不精的庸医,没有解不了的毒药,这是毛仲景创作的《万毒解法》的第一句话。然而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穷尽一生都没能解开的挫骨化气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毒药,自然也就没有相应的解药。”
“既然这挫骨化气散是种功法,那它在离开主人的控制后,便只会凭本能行事,在耗光所有灵力之后消失于空气之中。然而也有少数人将自己的练气修炼有吞噬性,这种练气在进入到其他人身体内后,会不断的蚕食宿主的身体,如果不能及时清理出体内,则会破坏宿主的整个身体。”
毛芸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孟一常继续说道:“毛仲景之所以一开始判断失误,将挫骨化气散误认为是毒药,那是因为挫骨化气散可以离体保存,以及它的运行方式和我们熟知的练气完全不同。今天我在看了你的黑色功法后才发现,这挫骨化气散的运行方式和你的黑色功法极为相似,两者甚至有可能出于同源,所以我才推断出这挫骨化气散是种功法。”
欧阳问天问道:“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你找到解救之法没有。”
毛芸面色凝重:“如果是早一些发现,我或许还有解救之法,可如今孟一常已经毒气攻心,命悬一线,我就是发现了窍门,也无计可施。”
欧阳问天并不甘心,继续追问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欧阳问天就是这样,即使如今这局面他也不愿放弃孟一常。大概是由于从小生活在监狱里的原因,小的时候没有得到过什么爱,所以欧阳问天特别重情,只要是帮助过自己的人,欧阳问天都会加倍报答。因此,欧阳问天无论如何都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孟一常在痛苦中死去。
毛芸见欧阳问天失望的表情于心不忍,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把唯一的办法告诉你。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这种方法风险极大,稍有不慎,连你自己都会受到牵连,暴毙而亡。”
“我不在乎,”欧阳问天一脸笃定,“只要能救孟一常,再大的牺牲我也愿意。”
原本严肃的毛芸突然嫣然一笑:“如果你这话是对一个女孩说,那她还不得感动死。”
“我现在可没心情和你开玩笑,如果你真的有办法救孟一常,那我们就赶紧开始吧。”
“急不得,”毛芸摆了摆手,“你可要考虑清楚,我们就算成功救回了孟一常,他也会练气尽失,成为一个废人。”
“我又不指望他成为我的左右手,”欧阳问天想起了孟一常提起孩子时幸福的笑容,“他只要能活下来,和老婆孩子一起安享晚年,那便够了。”
“能和你成为朋友真好。”
“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吗?”
“真的?”
欧阳问天郑重的点了点头:“真的。”
“那可真好,”毛芸乖巧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你这个忙,我无论如何也是要帮的。”
受到毛芸的影响,欧阳问天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起来,不过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生命垂危的孟一常:“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不急,”毛芸环抱双手,“等他死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