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笙惑澜略微挑了一下眉，她抬眸看着沈愿无，眼底涌动着浓郁的魅色。
饶岚柯，她第一眼就发觉到了不一般，这样的怎么会在天衍宗呢，臭男人多的地方会埋没他的。
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放在了脸侧，金色的丝线仿若活了一下，从手腕处缠绕了上来。
要不，强来。
但最后，笙惑澜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把手放了下来，面上清浅地微笑着。
这个叫饶岚柯的人固然不错，但是花费精力绑到合欢宗明显不划算，而且也难办。
其实被拒绝了也不难过，毕竟一直强来，也没什么意思，她也不是很喜欢，要不过几年再看这个饶岚柯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万一变得更有意思了呢。
想到这里，笙惑澜笑得愈发灿烂，.她伸出手，示意握手而言：“我叫笙惑澜哦。”
“……饶岚柯。”沈愿无反手握住了，笙惑，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柔若无骨，冰冰凉凉的，也没热过。
死的时候也是。
黯淡的情绪维持了一秒便散去，沈愿无跟笙惑澜，闲聊了几句，她便离开了，就像没来过一样。
沈愿无略微放下心来，合欢宗的人又聚集到了一起，在其他地方，然后她看向比试场地那边，已经开始比了。
因为同时进行很多场比赛，沈愿无算了算自己的顺序，轮到自己应该也没多久。
胖乎乎的邓宇也来了，他倒是眉开眼笑，半点没为沈愿无担心的模样：“哈哈哈，你师兄运气好，抽到了一个刚刚入门的新弟子，肯定能过。”
他拍着自己的胸，拍的呼呼响，高兴之余，才想起问沈愿无：“师弟你呢。”
邓宇睁着不大的眼睛，期待着沈愿无说话。
“恭喜师兄。”沈愿无淡淡回道，她目光又回到了其他人比赛的场地，“我是跟沈师姐。”
“噢噢噢，这个师弟你一定行。”邓宇像是没听清沈愿无的话，马上开始了下面的说辞，但过会好像反应过来了，几乎要在原地跳了起来，“你说谁？沈大师姐？”
邓宇大眼瞪小眼的样子特别好笑，沈愿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沈愿无，沈师姐。”
她拍拍邓宇的肩膀，郑重道：“邓宇，你师弟好福气啊，第一场就抽到威名远扬的「沈愿无」啊。”
沈愿无自然在说反话，但邓宇明显呆滞了，愣愣地站在原地。
“啊？你没开玩笑吧，你第一轮就抽到了沈师姐。”邓宇忽然大呼小叫的，引来了周围人观看，听见内容，又把同情的目光投向了沈愿无。
毕竟第一轮就抽到那个天之骄女「沈愿无」，饶岚柯倒霉是肯定的。
“好了好了，别叫了，我还没说什么呢。”沈愿无招招手示意邓宇小声一点，然后满脸大势将去的欣慰表情，“跟沈师姐打也是我的荣幸。”
在荣幸二字上，沈愿无咬字特别重，仿佛她真就是情真意切地这么想的。
邓宇肉肉的手拍了拍沈愿无的肩膀，跟江遮一样的表示同情：“师弟你加油。”
“开赌了啊，稳赚不赔啊，热门弟子的都在这里了，赌一赌谁赢谁输，谁走到最后嗷。”不知道哪个门派的人，突然在人群当中吆喝着，他身边围了不少人，都在下注。
“我投逍遥宗少宗主嗷，我赌他肯定拿不到头名。”
“说得好，那我就赌沈愿无得头名，大师姐威武。”
“干什么呢你们，别挤我，我投别人。”
吵吵闹闹，七嘴八舌的，人乱糟糟的聚在一团，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沈愿无沉思了一段时间，丢给邓宇一个东西：“待会应该有人会赌我和沈师姐谁赢，你投我就好。”
“你吗！不是师兄不信任你，这不是白送吗。”邓宇差点没接住，不过听沈愿无这话意思，抬头吃惊道。
沈愿无微微眨眼，竟能品出细微的俏皮之意：“图个好运罢了，万一呢。”
邓宇觉得他师弟已经疯了。
“我先走了，应该快到我了，师兄你投完就过来看吧。”沈愿无估算了一下时间，急匆匆地离开了。
她走的很快，因为至少比赛前是见的到「沈愿无」，趁这个时候看看能不能问出来一点什么。
邓宇唉声叹气去下注了。
到了候场的区域，沈愿无四下寻找，也没看见「沈愿无」在哪里，她拉住了边上的一个人：“请问你看见「沈愿无」了吗，我待会跟她比，正想见面聊几句。”
“……你跟她比？”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愿无，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沈愿无刚刚还在这，只不过在你来之前，她去找尊上了。”
尊上，叶沐衍吗。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这个时候有依赖叶沐衍的习惯，难道那个「沈愿无」并不是按照自己的过往而进行，却是有其他的思想的吗。
沈愿无心下猛的一惊：“谢谢你告诉我。”
她站在原地拼命回想现在这个时间点，前世的叶沐衍在哪里。
对了，高台。
沈愿无又开始奔跑了，朝着能看见所有比赛场地的高台方向跑去，不过到了高台附近，却突然止住了步伐。
她看见自己正乖顺的跪在叶沐衍的脚边，头歪躺在叶沐衍的膝上，正抬着脸跟叶沐衍讲些什么，时不时轻笑几声。
……
好不可思议的场景，上辈子即便是身死，她也不曾对叶沐衍低下过头。
但这辈子，换了具身体，却能看见这副光景。
好恶心。
沈愿无退了两步，然后转身回去了，也不想找「沈愿无」说些什么了。
一切都没有意义，那为什么要做，直接做掉就好了。
「沈愿无」突然发现叶沐衍有点心不在焉，虽然他手还在顺着自己的发丝，却偏头看向了其他地方，目光尤其的深沉。
“师尊在看什么呢。”「沈愿无」起身，手撑在叶沐衍腿上，一脸的好奇，“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叶沐衍瞳仁微转，又恢复了从前，他略微摇头，含笑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