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耿昊起床后,趁着耿耿还未醒,开始盘算起今天要做的事情。
天气凉了,马上要入冬了。
他打算为耿耿添几件衣服。
昨晚,给耿耿洗澡时,他才恍然惊觉,近一个月来,耿耿一身行头只有尿不湿和羊毛毯(感谢刮刮乐系统友情支援),连件正经衣服都没有。
当初,她人小不能动,光着屁股也不要紧。
可眼下,小家伙长大了,也不安生了,摇篮再也不是她温暖的小窝了。
现在,她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在地上爬,追着牛牛屁股后面乐哈哈地抓他尾巴。
白嫩幼小地身体在泥土里打滚,看的耿昊又是惭愧又是心疼。显然,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正在努力去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再苦不能苦孩子,他决定为宝宝安排几件新衣服。
……
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耿昊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吸奶器。
他准备去找牛妈谈谈心。
“叮,万界刮刮乐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嗯......这是修好了。
望着在自己面前飘来荡去的黄金天平,耿昊险些痛哭流涕。
不用苟了,他觉得他又行了。
摸出二两小银豆子,举起颤抖的右手手,他一脸虔诚地将银豆子放上天平,那份庄重,宛如朝圣。天平消散,黄金卡片自虚空浮现,捡起刮开。
“叮!恭喜您,幸运儿,喜获修行材料—千年灵参一枚。”
千年灵参?这是出货了。
望着戒指内手臂粗细的雪白灵参,耿昊眼睛瞪得溜圆,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二话不说,他拽下一根灵参须,走进小院,来到牛妈面前。
瞧着耿昊一手灵参须,一手吸奶器,两眼泪珠,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牛妈彻底搞不清状况了。当家的,你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你挤我奶盒子,我都没哭,你怎么就先哭了?
耿昊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参须塞进牛妈嘴里。
顷刻间,灵参在牛妈嘴里爆开,化为一大团劲道十足的灵气左冲右突,横冲直撞,牛妈牛眼圆瞪,屏住呼吸,闭紧嘴巴,生怕灵气溢散出去一丝一毫。
接着,她猛地将嘴中灵气咽进了肚子。
顿时,身上骨头爆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两眼迷离,身形摇摇欲坠,完全陷入了醉灵气的状态。
趁此机会,耿昊弯腰低头,一把将吸奶器扣在了牛妈硕大的奶盒子上。
牛妈眯起来的眼睛蓦然间睁大,再一次陷入了浑身僵硬,不能自制的状态。
然而,此时,她肚子内的灵气仍在翻江倒海,一遍遍地冲刷着她的经脉骨骼。
在痛苦和舒爽中几番沉浮后,牛妈默默留下了眼泪:
瘪犊子,做个人吧!
你tm竟然给老娘下药?
......
事后,耿昊被牛妈围着老槐树追杀了足有一刻钟。
最终还是耿耿醒来的啼哭声拯救了他。
喂饱耿耿,安抚好牛妈,打开店门时,已经日上三竿。
街道上早已是一番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金手指的回归给耿昊带来了充足的底气,他再也不会因为晚开店门错过生意而心生忧虑了。
原本,他想着带耿耿去裁缝店买衣服,如今......他有钱了,直接点外卖。
他对着街角的小乞丐招招手。
“公子,你叫我?”
陈牧跑过来,躬身一礼。
“东城区最贵的服饰店是哪家?”耿昊财大气粗地问道。
陈牧回答道:“自然是锦绣阁,皇朝内流传的锦缎布匹,那里都有出售。”
“坊间传闻,阁内有炼器师坐镇,可以为修士量身定做具有各种特效的防护器具,当然,这都是市井消息,真假不得而知道。公子当作趣闻来听便好。”陈牧答道。
耿昊撇撇嘴:一个小乞丐都知道了的事儿,哪还有隐秘可言,不过是些宣传手段罢了,这种套路,他前世见的多了。
当然,他对锦绣阁的秘密不感兴趣,对面前的小乞丐却产生了一丝兴趣,这小家伙口齿伶俐,条理清晰,行事颇有章法,看做派,可不像个单纯的乞丐。
“你读过书?”他问道。
顷刻间,陈牧白净的小脸涨红一片,
他手足无措,站立不安,似乎有转身逃跑的架势。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跑。
生存大于脸面。
“读过一些。如今......”陈牧苦笑,“愧对先生教诲。”
“那怎么沦落到了这般田地?”耿昊又问。
就耿昊所知,皇朝孩童,修二代,官二代,富二代这些有背景的不去论,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大致分三个层级。
六岁时,前往皇朝星火堂检测修行资质。
若具备修行资质,便是灵童,要记录在册,皇朝会根据资质不同区别对待。资质优秀者,皇朝会为孩童选好去处,并派专人将孩子送往对应宗门、学院。
资质一般者,会被收进地方官府星火堂,星火堂会为每位学员发放对应灵种的修行典籍,并给予三年启蒙教导,期间,一切费用,皆由皇朝负担。三年后,学员若想继续进修,就要缴纳费用了。此时,多数家庭无力负担孩童教育经费的家长就会将孩子接走。
小修士之后的发展就全看个人命运了,有参军入伍的,有成为冒险者的,也有如武山鹰这般回到村落充当守护者的。当然,也有走上邪修、魔修道路的。
天命玄奇,这群底层修士中,并不缺少意志坚硬如铁,逆天成长起来的强者。
他们往往会比剑阁这种正统修士更难缠。
最下一等的,便是那些不能修行的孩童了。
家里条件好的,往往会将孩子送进书堂,读书识字。
若真是读书种子,即便没有文心,踏上修行道途,亦可参加皇朝科举制度,取得功名后,在皇朝体制下谋得个一官半职,安稳度过余生。
最苦命的当属那些既没有资质,家庭也不给力无法供给他们读书的小孩。
他们长大成人后,多操持贱业,要么厮混于市井间,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要么拼命习得一身武艺,去剑门关当力士,在刀口舔血厮杀中,攒下一笔财富,为下一代人铺路。
无疑,第一类孩子最少,最后一类孩童最多。
这是现状,也是事实。
......
陈牧神色一黯,苦笑:
“父母罹难,家道中落。”
闻听此言,耿昊慨然一叹,这遭遇,简直就是原主当年的翻版。
他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交给陈牧:
“去锦绣阁帮我请位制衣师傅过来吧!”
陈牧神色晦暗地接过银子。
转身,消失在街角。